楼梯很长,可以想象这个底下应该很深,我一度幻想不会深入海底吧!
但我还是走到了台阶尽头,前方是一个拐角,有微弱的亮光,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不知道拐过弯会看到什么,我紧张得攥紧拳头,踮起脚缓缓的贴着墙壁而行,大气都不敢出,在走至拐角,我把头先小心翼翼地探出观察。
在我眼前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屋子,屋里只有一张木质的床和桌子,和我树屋里的摆设差不多,吸引我目光的是木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屋里的光线就是靠着这展煤油灯发出的。
除此之外屋里并无其他,也没有任何人。
我不再躲躲藏藏干脆大步走进去坐在桌前,我奇怪的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居所有什么好让syler一再掩饰的,这貌似也不合逻辑。肯定有什么被我忽略了,而答案也肯定就在这里!
以前朋友聚会时被拉去玩过“密室逃脱”。那时我胆子小又怕黑总是躲在中间,可每次怕到极致后又总能冷静思考出路。
我就是那样的人,逼到绝路反而能绝地重生。就如此时,每根神经都处于极度紧绷状态,眼神不停扫视周围不放过一点可疑之处。
其实这个小房子四周是凿得很平的石壁,我猜想难道真如syler所说我现在地处一个山洞内?仅靠一人之力挖穿山洞建造房子根本不可能,纵使syler再怎么厉害可他毕竟不像东方雪人一样长着锋利的爪子。
这个小居所不过十四、五平样子,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摆设,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距离syler离开这里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我担心如果他发现我不在树屋内会不会找回来。
我学着古装片里有过的情节把四周的墙壁和地下全摸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暗门。可依然一无所获,我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直觉告诉我这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我听到“咔嚓”一声,非常微弱,我侧耳倾听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这个地下室静得出奇。
刚才那声音我可以很确定的是不在这个房间,好像是穿过石壁那头,极其轻微,我扒着墙壁听了半天也没第二声出现。
虽然我一直没有找到其他的暗室和通道,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底下绝对还有通向别处的空间。
紧接着我退出了房间,来到楼梯处的长廊,这个长廊也看不出什么不一样,被房间内煤油灯的光线照得幽幽暗暗忽明忽闪的。
我觉得再这样找下去毫无意义,打算不管怎样知道此处,先出去以后再从长计议。我顺着楼梯往上爬。
我有个习惯,不管在上楼还是下楼时总习惯用左手扶着墙或把手,这样右手可以空出来拎东西玩手机或者干些其他的事情,刚才我下到地下室时也是左手扶墙慢慢下行,现在上去同样换到另一边用左手扶着缓慢往上走。
在我行至一半时,手上明显传来温热的感觉,我退后两步,发觉石壁是冰冷的和那温热感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再上前两步,确认不同后,开始用力推那里的石壁,不知道是不是我着力点不对,那道石壁纹丝不动。
很快,我又在石壁的周围使力,却赫然发现石壁的下方和楼梯的接缝处错开了一点。
有戏!这是给我第一感觉,有了这个动力,我把身体靠在石壁上,使上全身的力量去冲撞此处。
不一会石门果然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缝隙里同样也透着微光,可我看不清里面。
我佩服syler天天要推开这扇门再合上得多费劲啊,但又回想到他那一身的力气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大概花了很长的时间石门才被我推开一点,我试着把头往里伸差不多可以过去,于是侧着身子硬挤了进去。
落入眼帘的场景让我一下子没缓过神来。
大概潜入底下的人很难想象暗室会设在楼梯处,估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顺着楼梯下到底部就像我刚开始一样。
而既然把暗室设得这么隐蔽总会有些重要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里面。
我甚至怀疑syler是不是在这个石壁后囚禁了什么人,结果我面前的暗室只有一个木制的桌子和椅子并无特别。我走上前去查看,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那个东西类似一口大锅,底座有个支架。我走上前查看,发现这个大东西的旁边有个类似开关的按钮。
我心猛的狂跳,这个东西,小时候每家没户都会有,那时候是用作黑白电视接收信号所用。这个虽然不是此用,但我也可以猜到就是信号发射器一类的东西,用来接收或发送信息!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情无法平静,我伸手去触碰那个按钮,随后又是“咔嚓”一声。这个声音从我的后方传来,这一次无比清晰,可以断定刚才在洞低房间内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我回过头望向声音的源头,身后是那个木制的小桌,桌子上放置一个黑色的物体,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它传来的。
我站起身向桌边走去,低下头仔细查看着这个物品,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抗战时期特务们用的电报机。
上面分布着很多按钮,按钮上并没有字,让人不知道什么意思。我试着按了几个键,这个东西并没有反应。
我意识到本来这个东西应该是开着的,syler不知道用它接收什么,所以我会听到“咔嚓”声,而我刚才把那个类似信号发射器的按钮按过后这个显然已经关了。
我再次返回蹲下开开那个按钮,果然身后的机器又想起了“咔嚓”声。
我有些激动,站回那个机器旁,手胡乱地按着上面的键,可是依然没有反应。我对着这个机器有些发蒙。
倘若这个东西是一个可以联系外面的媒介,那么就是说syler这个人一直和外界保持着某种联系,既然如此他还在这里生活9年不出岛,这本身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忽然想到以前他说过“为什么要离开”的话,在看看眼前的这些,仿佛印证了他根本不打算离开的实事。
那我呢?在这一年中我不止一次的表示过想离开的迫切愿望,他既然能一次又一次的挽救我的生命,可如果他能联系外界又为何不把我送出去。
文浩呢?我和文浩刚到这个岛上他就发现我们了吧!如果他知道文浩危在旦夕即使不救他为什么不帮我们联系外界,也许那样,文浩就不会死!
怪不得我和文浩在船上时曾无意收到过一次信号,现在看来不过当时恰巧syler把这个打开了。
我不敢往下想,开始浑身发抖。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奥古斯丁先生,您在吗?”
我看向周围没有任何人,随后低头这个机器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声。是这个里面发出的声音吗我疑惑了。
那是一个男人发出的声音,说着美语,我不敢回答就这么静候着。
对方没有出声,我用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发出声响,对方可能听到了声音又再次开口:“奥古斯丁先生?”
这次我可以很确定的是声音来自这个类似电报机的机器,显然它的作用像一部电话机。
这时我猛然抬头,发现石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门口站着一个人,他喘着粗气,整个人站在阴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们两就这样愣在当场,slyer先走了过来对着那个机器说了声:“是我,没事。”然后在机器上敲了几下那个机器就没了声音。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如果说刚才的一切是我的猜测,那么slyer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想。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给我一个解释,比如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他就那么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猜不出任何心思。
眼前的男人和我朝夕相处了一年,曾多次救我于危难,我依赖他信任他,纵使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也从不曾怀疑他会害我。
我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向外冒水。
那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你可以骗我,我不指望一个陌生人向我坦白所有,你可以不救我,我也从没奢望在这个岛上能活下去。
可是你为什么在救了我以后还要把我困在这?好玩吗?看着我像困斗之兽一样每天把自己折磨得体无完肤,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我逼近syler,此时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身体被愤怒填满抖得越加厉害。
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我也是第一次在syler面前如此失态。
他看着我眉头紧锁,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此刻看在我眼里只有一个解读就是他心虚了。
“你知道文浩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轻笑了讽刺的看着他:“你寂寞惯了,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我可以告诉你,文浩是我的未来,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灵魂,那留着生命就如行尸走肉。你可以救他的,我们来第一天你就发现了不是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没有否认。
我心如刀绞,痛苦万分,而让我失望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为自己辩护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闭上眼睛绕过他身旁。
“再也不想见到你!”
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