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寒安的目光紧紧盯着钟念瑶,“你求的这一道圣旨,根本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
她曾经是钟念瑶的徒弟,对于钟念瑶的性子虽然说不上是十分了解,但是却还是清楚一些的。所以,她并不认为,钟念瑶求的这一道圣旨的初衷是为了帮她。
“害你吗?”钟念瑶看着寒安,勾唇一笑,“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去找皇上,让他收回成命。这也算是我离开以前的最后的请求了,想来他肯定是会答应的。”
“不行。”
听到钟念瑶的话以后,寒安下意识就开口反对。
可是,随即当她对上钟念瑶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时,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的尴尬和烦躁。
“不是说我这是害你吗?”钟念瑶脸上的笑容带着无尽的讽刺,“怎么现在又反对了呢?是怕少了这一道圣旨,你这个瑜王妃的位子就坐不稳了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寒安心中烦躁,看向钟念瑶的时候,语气也变得尖锐了起来,“你就是想要看到我过得不好,就是想要报复我当初把那件事情告诉瑜王,是不是?”
“没错,当初那件事情是我告诉瑜王的。可是,最后逼你去死的是皇家的人啊!你如果真的想要报复,那你去找他们啊!为什么就是这样盯着我啊?”
现在的她,已经是处在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了。因为那一道圣旨,她和纳兰晨宇反目成仇,也让她知道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坚持的爱情是有多么可笑。
可是,如果没有了这一道圣旨,那就会如钟念瑶所说的那样,她瑜王妃的位子绝对是岌岌可危的。
和寒安的激动相比,钟念瑶就显得冷静多了,她抬眸,轻轻地看了寒安一眼以后,开口,“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也没有想过要报复皇室。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当年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寒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着钟念瑶就怒吼,“你这是把我推向绝境啊!你为什么就这么狠毒呢?”
“其实也没有为什么。”
即使是面对寒安的歇斯底里,钟念瑶也依旧云淡风轻,她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单手托腮,淡淡地开口,“我就是想要看看,当初你不顾一切都要飞蛾扑火的爱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闻言,寒安整个人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钟念瑶,“你……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要挑起我和瑜王之间的矛盾,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那你就错了。”钟念瑶看着寒安,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打算要找你们的麻烦。毕竟,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早就已经断了。我们也算是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不再相见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出卖了我以后,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面前,要求我帮你的丈夫坐上皇位。你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你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呢?”
“我没有,”寒安下意识就开口为自己辩解,可是声音很小,底气也不足,“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一点也不重要了。”钟念瑶摇了摇头,“你和纳兰晨宇做的那些事情,我本来都是不想要和你计较的。只是,你们非要在我的面前蹦跶,试探着我的底线。”
“你们大概是太闲了,所以才有时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来烦我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夫妻俩锁死,也是一件好事。”
在这样无法反驳的事实面前,寒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回去吧!”钟念瑶看着寒安,声音冰冷,“我明天就要离开了,看在曾经是师徒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吧!”
“圣旨里面说过,你和纳兰晨宇必须白头到老,也就是说,你永远是他的正妻。可是,不要忘记了,那圣旨只是说明,纳兰晨宇不能废了你这个王妃。可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念瑶意味深长地看了寒安一眼,“丧偶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有你变成了先王妃,纳兰晨宇依旧是可以重立新妃。”
此言一出,寒安整个顿时僵住了,她猛地抬头,瞳孔微缩,呐呐地开口,“你是说——”纳兰晨宇想要杀了我。
最后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她就已经心痛得无可复加了。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即使现在的她对于纳兰晨宇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十几年的夫妻,纳兰晨宇怎么会想要害死她呢!
她不断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可是却做不到。她也想要否认这个事实,想要说钟念瑶说的是假话。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很清楚,钟念瑶说的是真的。
钟念瑶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可什么都没说。”钟念瑶双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而已,至于其他的,就随你吧!”
“你——”
寒安双手垂在两边,此时已握成拳,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没有为什么。”钟念瑶懒洋洋地开口回应道,“而且,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你不是应该该感激我的吗?”
寒安站在那里,下唇都快要被咬破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钟念瑶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你耗,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赶紧离开吧!要不然——”
钟念瑶看向寒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等一下要是惹恼了我,我一个不高兴,做了什么事情,那就真的是说不准了。即使你的手上已经有了圣旨,我也有办法让这一道圣旨失去作用。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