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九歌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宫内已经乱成一团,早上侍女叩响房门,按照平日里皇后的性子就算不开门也会说两声,凤溪姑姑担心出事便直接进去看了,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便就立刻带人去找,找了大半个皇宫也未见到,便直接来了王府找汝玉。
顾不得食膳便进了宫,宫内侍女大监到处乱作一团,,后宫内就像被一层层乌云掩盖着,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正在殿内发这脾气。
“一个人都看不好,这皇宫内侍卫这么多,你们都没见到? ”
跪了一排的下人任凭主子发这脾气,汝玉进来看到的就是乱乱的内殿。径直走过顾瑾尧身边,向姐姐房间走去,顾瑾尧抬眼看了汝玉,想说什么却止住了。本就是刚刚生产完,身体大恙,自己却又没照顾好她。
屋内充斥着各种药材的气味,里面却惨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原来是他,也是,这天下能从皇宫带走一个人,而又悄无声息的也只有他了,回神走向殿外。
“小姐?”凤溪姑姑问道。
“我去看看她,若是她愿意就带她回来。”
归宁山上一片葱郁,归宁山上便是哥哥东君的归宁殿,早与往日不同,不再那翻沉闷压抑,当初哥哥与朝黎互为对头,每日活在对方的噩梦之中,归宁山上没有一块好地方,所及之处就是被那两位高手所斩,过了这么多年,难得安生,就像那场归宁山上的决战未曾发生一样,如今这样的安宁又能维持多久。
到达归宁山上已是晌午,归宁山上无一阻拦,直至殿前,两个小剑士虽想阻拦,却只是支吾低下头。
“怎么?你们东君不在?”
“回小姐,东君在里面。”
推开殿门,床榻上鼓鼓的,都中午时分,竟然还未起。
“姐姐的事情你不该解释下么,不说就算了,竟然睡到现在。”说着便一把掀开了被子,印入眼中的竟是一个浑身淤青的男子,双手负背而绑,身上并无衣物,眼睛半睁着,有气无力,秀气的脸上失了神采,幸好趴着,连忙将被子重新盖上。
“你是谁?”
“不过一个玩物而已,不必管他,看了反而伤了眼睛。”不知哥哥什么时候来的,便被拉出殿内,走向后院的亭子,姐姐正在亭内翻着书籍。
“昨日清潋做了暗号被暗卫看见,便通知于我,让我带她出宫,便来了归宁山。如果是你,便是知道来这了。没过半日你就到了。”
“没事就好,怎的宝贝玩腻了就变成玩物?”
“我宝贝太多,一不小心将玩物当成了宝贝,着实走眼,还让妹妹看到这样场景,该罚,我这就去罚他。”
折身回殿内,那人气若游丝,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被子再次被拉开,一双手抚上他的背脊,一直向下,直至已经红肿之处。
“怎的?还没玩够,想什么时候求饶?”
东君,在你眼中我不过一个玩物而已,佳人陪伴,我不过一个弃子,杀了便是,又何必如此折磨。身上的绳子被划开,印记已经勒入皮肤,白袍落在身上,身体被强硬的掰正,面面相视,痛感袭来,汝东君,你为何不就此杀了我。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当初敢来我归宁山,你就要做好跟我一起下地狱的准备。九歌,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朝黎,你确实会算计,可是我也谢谢你送了这么个人来,不送点好礼给你,怎能算礼尚往来?
哥哥回了殿内,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那个人身上的淤青怎的来的,昨日夜间做了什么怎会不知,玩物?估计还是最宝贝的玩物。
“姐姐?”
“让你多心了,这次是我耍了性子,只是穆家的事我怎敢...”
“我知道,此事我之前想过了,过几日长生便来相府,外公辞官便一直辅导他,直到他独当一面,直至相位。 于外长生并非穆家人,于内,长生是我玉迭谷养大的,你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我自是知道穆家权力过大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不甘叔父受辱,后宫独我一人,如今又诞下皇子这些年他挡了多少我不是不知,可我终是穆家人。”
“无论以后如何,我定陪着你。”
“明日便回去吧,不知长安如何了。”
姐姐到宫内已经半月有余,每日不是哄哄长安,就是和皇上拌几句嘴,日子也是温馨,长生来到相府也有十日,外公训导有方,已经在处理一些小事,假以时日,定能在朝中立足。虽是秋后,王府院内荷花还是开的正艳,拿着手帕逗着四茗带过来的小白猫。
“夫人今日心情甚好。”
顾瑾棠从军营回来府内,后面跟着忘一还有凡一,像两个门神一样,面无表情。
“还不错。”
“夫人可想去北弗一逛?”
“北弗?”这个时间的北弗怕是已经入冬,已经许久未曾去过北弗,嫁入王府已快两年,就这么过了许久。
“听说北弗的冬日雪景天下三奇之一,夫人可有兴趣?”
“有什么新动作?”
“弗越想要联手雁琅发兵压制南乌图,鹤城失守,徐英死在鹤城门外。”
徐英死了,说是突袭,雁琅本就喜欢诡计,徐英难敌他,况且又有朝黎相助,鹤城也变成铁蹄下的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