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愿违~

三月之期转眼便至,高光远果然不负我所托,用煤炭将整个死谷堵塞起来,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前往缪氏宝藏,我不但带足了兵马,还将唐昧、车昊、阿东这些好手召集而来,除此以外我还让人将擅长机关之术的诸葛小怜请到这里,看看他能不能揭穿缪氏宝藏的真相。

平心而论,我虽然答应了采雪的请求,可是心中仍然存在一丝奢望,希望能够将她强行挽留下来,否则也不会预先做出如此周密和详尽的安排。

诸葛小怜围绕缪氏宝藏观察了多遍,又参照连越绘制的地下图纸,审视许久,方才叹道:“这图纸和外面的结构丝毫丝毫没有契合之处。”

连越红着脸道:“我只能做到这样了,里面的机关千变万化,两次所见到的居然完全不同。”

诸葛小怜道:“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纷繁复杂的机关,我想实地查看一下。”

我摇了摇头道:“明晚之前,大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明日夜晚是我和采雪约定的最后期限,我不想中途发生变故。

连越走后,我方才向诸葛小怜道:“诸葛先生,你相不相信这地上另有乾坤,居然可以看到天地万物,风霜雨雪?”

诸葛小怜的目光专注在夜空之上,其中充满惊奇和激动之色:“公子有没有发现,死谷上方的天象与外界截然不同。”

我学着他的样子向空中望去,却看不出任何的玄机。

诸葛小怜道:“此间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地秘密,发生任何地事情都不足为奇。”

此时高光远前来见我,我不想打扰诸葛小怜的静思,和高光远来到前方的小丘之上。

高光远笑道:“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交易时刻来到。”

我低声道:“兵马是否都已经埋藏好了?”

高光远点了点头道:“我们的人数在五万左右,将整个死谷团团包围,只要有任何异动,便可以将这里踏坪。”他向我靠近了一些,充满迷惑道:“陛下所说的交易方究竟是谁?”

我笑道:“明日你便会知道了。”

连越和车昊二人有些慌张的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两人向我行礼之后,车昊道:“主人,死谷的东南角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上面地煤炭不断向下陷落。”

“什么?”我心中不禁骇然,明明说是明晚才交易,怎么现在便开始收取我的煤炭,照这样下去到交易之前,岂不是仍然无法填满死谷?

高光远道:“我们在死谷外面仍然备有不少煤炭。”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死谷之中又出现五六处塌陷的孔洞,煤炭源源不断的向下陷落。

连越道:“今次麻烦了,看来有人要反悔了。”

我望向远处的黄金圆形建筑,却见那个巨大的黄金穹顶,似乎比先前明亮了许多。

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心中纷乱到了极点,看来采雪并不愿意我和相见,打算直接离开此地。

高光远道:“陛下,要不要将煤炭点燃?”

我心情烦闷的摇了摇头。

却听远处诸葛小怜高声道:“是了,这些洞口乃是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

我们一齐向诸葛小怜身边赶去,诸葛小怜手指那金色圆形建筑物道:“那座建筑绝非是缪氏宝藏。”

“诸葛先生此话怎讲?”

诸葛小怜将手中的罗盘缓缓放下,指向正东地方向道:“死谷的东方是否有水?”

高光远在此地多时,对死谷附近的环境极为熟悉,点了点头道:“诸葛先生说得不错,那里有一面小湖。”

“小湖方才是缪氏宝藏地中心所在。”

这时候死谷之中陷落的七个巨大孔洞之中猛然喷出冲天的火焰,将整个死谷映照的通红一片。

我果断下令道:“阿东,你率领两千人堵住死谷的入口,如有任何人从这里出入,一律给我拿下,其余人等随我前往东边的小湖。”

小湖距离死谷大约五里左右,远远便看到湖面之上闪烁着七色变幻的光芒。我下令手下士兵将小有没有团团包围了起来,脚下的细沙异常灼热,伸手抓起一把细沙,方才发现沙子呈现出红色。我心中暗暗称奇,那日我落入地宫之中,曾经到过一面被红沙围绕的月牙湖,没想到这里地沙子和那边一样,只不过这面小湖乃是圆形和那晚所见迥然不同。

湖面上的光芒闪烁不定,周围的温度却不断提升起来,看到眼前怪异的景象,高光远不禁有些担心,低声道:“陛下,臣觉得这里有些不对,为了您的安全起见,陛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毅然摇了摇头,心中早已定了主意,无论如何我今晚都要再见到采雪一次,否则只怕我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和她相见。

小湖地水面明显的上升了许多,诸葛小怜时而关注天象,时而让人向他汇报水面不涨的速度,面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

据死谷方面来人汇报,死谷之中堵塞的煤炭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至今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人从谷口出入。

我内心中不禁慌乱了起来,若是采雪他们仍然呆在死谷之中,这场大火会不会殃及到他们?若是他们当真葬身火海,我岂不是一手将他们害死?一颗心被反复煎熬着,让失去了往日的镇静。

诸葛小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低声道:“死谷本是死门,这面小湖才是生门之所在,陛下不必担心。”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湖面之上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在七色光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瑰丽。

我们下意识地向后方闪去,天空中无数水滴向我们地头顶洒落,湖水开始缓慢旋转了起来,在湖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死谷方向又接连传来爆炸之声,脚下的地面都因为这剧烈的爆炸而不断震动,许多士兵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诸葛小怜大声道:“这其中的诸般布局,的确是一个阵法。”他低声吟道:“乾、兑、火、雷、风、水、艮、坤。。。”目光牢牢盯在漩涡的中心:“录哉妙哉,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其中竟然蕴含着千变万化,天下间竟会有如此地高人!”

我心中暗暗苦笑,眼前的一切八成是曹睿那个老怪物所为,这其中的奥妙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够理会的到。

诸葛小怜回望死谷的方向,而后又望向天空,最后方才落在小湖之上,喃喃低语道:“不对。。。这艮位好像有些不对。。。”

我不敢打扰他的沉思,默默注视着诸葛小怜的表情变化。

“难道是我错了?”诸葛小怜已经完全沉醉其中。

唐昧在我身边低声道:“陛下,那蓝光好像就快消失了。”

我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七彩光芒之中蓝光渐渐黯淡下去,眼看就要消失。

诸葛小怜紧握双拳道:“是了,艮位之中有极大缺陷,而它却非门户。”

地面猛然震动了起来,猝不及防中,多名士兵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诸葛小怜坐在轮椅之上,也被巨震掀翻在地。

我距离他最近,慌忙上前扶起他,此时却见湖水暴涨开来,惊涛巨浪从湖面上升腾而起,向四周席卷而来。

诸葛小怜大声道:“马上离开这里,大家保护陛下向正北方向撤退。”

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抖动之中,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个巨大的缝隙,数名不及逃离的士兵从裂缝之中掉了下去,转眼之间那裂缝又重新合拢,在自然的力量面前,我们显得如此彷徨无助。

诸葛小怜所指地正北方乃是一座山丘,我们跌跌撞撞的逃到山坡之上,回身望去,只见小湖之上巨浪滔天,不远处死谷却是烈火熊熊。

天空中突然变得阴云密布,星月早已无影无踪,浓重的云层盘旋聚集,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不断的缓慢下降。

湖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疾,上方云层仿佛被漩涡所吸引,中心的尖端指向湖水漩涡的正中位置。

无数条闪电围绕云层跳跃,仿佛有万千条金蛇跃动其中。

诸葛小怜低声道:“漩涡的中心乃是坤位,此阵地出口便在那里!”

我内心中沮丧到了极点,看来今生今世再也无法见到采雪和玄樱,自己竟然一手将爱人送走。

强烈的光芒从漩涡的中心透射出来,将整个天地映射的金黄一片,我们全都抵受不住强光的照射,纷纷闭上了眼睛。

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感受到那份强光地刺激,过了许久,耳边响起更大的一声爆炸,灼热的气浪从死谷的方向扑面而来,空气中充满着烟尘和硝烟的味道。光线好像黯淡了一些,我尝试着睁开双目,只看周围到处弥漫着迷雾,隐约或以看到数点光华。

诸葛小怜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浓雾消散之前,大家不可轻举妄动。”

胸口突然感到一阵隐痛,我骇然掀开衣襟,却看到采雪那个吻痕,色彩变浅了许多,不知怎么,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采雪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两个时辰之后,眼前的浓雾方才慢慢散去,远处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青灰之色,看来距离黎明已经不远。

死谷的方向飘出缕缕黑烟,想来是未完全燃烧的煤炭所致,小湖那边的变化更是惊人,湖水在一夜之间竟然完全干涸,小湖的底部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湖底并非是沙地,乃是一个用金属铸成的巨大建筑群,晨光下闪烁出冰冷生硬的深沉反光。我从未见过这样风格的建筑,如此规模宏大的建筑群竟然完全用金属铸成,在我看来更是不可思议。

诸葛小怜的惊奇不在我之下,他让身边的武士推着自己向湖底走去。

我本想和他一起前行,可是胸口的痛楚却越来越剧烈,耳边仿佛听到采雪痛苦无助的呻吟声。

我的右手颤抖的捂住心口,内心却不争气的加速跳动起来。

我几乎可以断定采雪一定出了事情,转身怒吼道:“所有人给我听着,马上搜遍这片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诸葛小怜停下脚步,猛然转过头来,大声道:“陛下,千万不可如此。这里机关重重,若是任由将士闯进去,只会造成无畏的牺牲。”

我大步走到诸葛小怜的面前,用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听到采雪在向我求助,她一定出了事情。。。”

诸葛小怜满面愕然道:“陛下是说。。。采雪姑娘在。。。”我重重点了点头。

诸葛小怜的目光转向湖底的方向,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仍然没有找到正确的入口,坤位和艮位究竟哪一个才是?”

我断然道:“艮位!”

诸葛小怜诧异道:“陛下为何如此断定?”

我低声道:“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心灵感应的事情?”

诸葛小怜没有回答,可是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是不信。

我举步向艮位走去,诸葛小怜唤住我道:“陛下,还是我带人在前方引路。”

我们沿着纷繁复杂的道路向前方走去,五十名士兵在诸葛小怜的指点下,在前方小心翼翼的开路,每到地形复杂之时,即使是诸葛小怜不能够断定如何前进,我的耳边总会响起采雪求助的声音,事实证明我的每一次决断都是正确的。

诸葛小怜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他终于开始相信真的有神灵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

五扇巨大的铁门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诸葛小怜果断的排除掉其中的三个,剩下的两个让他再度陷入无所适从之中,而我此时却已经听不到采雪的呼救声。

诸葛小怜道:“这五扇门都可以打开,可是其中只有一扇通往生路,若是开错了一扇,这五扇门便会完全成为死路,我们便再也没有进入的机会。”

我心中默默祈求道:“采雪!给我指引吧!”耳边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揭开衣襟,却见采雪留下的那个唇印再度红润了起来,我走向其他的门前,却发现唇印的色彩黯淡许多,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采雪仍然在等待我的到来。我迅速作出了决断,指向最初的那扇铁门道:“就是它!”

十名武士合力将铁门缓缓推开,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诸葛小怜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的判断是正确的。”

两百名武士在最前方开路,诸葛小怜率领一百名武士紧随其后,我在连越、车昊以及两百名武士的护送下跟在诸葛小怜的后方进入洞口,这是我力排众议,坚持前往的结果。

火把将整个甬道照射的异常明亮,两旁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向来对此痴迷的我,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心境驻足欣赏。脑海中始终晃动着采雪的倩影,若是采雪出了什么事情,我自问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前方突然响起武士的惊呼,我心中骤然紧张起来。

一个受伤的老者浑身血污的躺在那里,我凑到近前,却发现那老者竟然是魔门四大长老之一的曲招轩。

曲招轩看到我,目光猛然明亮了起来,嘶声道:“龙胤空。。。”

“大胆!”众武士听到他直接唤我的名讳齐声怒斥。

我示意众人退了下去,来到曲招轩面前,曲招轩伸手抓住了我的臂膀,我此时方才看清他地胸口上有两个血洞,鲜血仍然在汨汨流出。以他一身出神入化地武功,天下间已经很少有人能够伤他,却不知是谁能有如此卓绝的武功。

“去。。。救公主。。。”曲招轩竭尽全力道。

我已然猜测出他口中的公主定然是采雪,刚才的担心终于被证实,我高声命令道:“马上给我冲进去!”

曲招轩紧紧抓住我道:“不行。。。前方的通道,除了我们本族之外。。。只。。。只有修行无间玄功的人可以通过。。。他们若是继续前进。。。只会触发这里的机关。。。引起。。。爆炸。。。”

曲招轩向我手中塞入一颗圆形的绿色晶石:“它。。。会指引。。。你。。。”话未说完,头颅已经低垂下去,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再也感受不到他地任何呼吸。

“陛下!你要三思!”诸葛小怜听到我和曲招轩的全部对话,他低声劝阻我,可是看到我坚毅的眼神,已经明白无论说什么都不可以更改我的念头,黯然叹了一口气道:“她对你果然如此重要?”

我用力点了点头道:“我若是不去救她,我会后悔终生。”

走入前方朦胧的蓝光之中,身边的空气仿佛被顿时抽干。我此时方才明白曲招轩那句话的真意,无间玄功的吐纳方法,可以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如地呼吸。

绿色晶石上闪烁的奇异光芒为我指引着前进的路线,约莫走了半里多路程,我地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用水晶构筑成的大厅,置身其中,宛若来到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

这看似纯洁的空间里,却充满浓郁的血腥。

曹睿和袁天池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两人合力在与空中一名白发老者相抗衡。

我从未见过那名老者,可从眼前的形势来看,这名老者便是杀害曲招轩的凶手。

三人的身躯在空中缓慢地旋转,一团色彩各异的光环围绕着他们飞速旋转。

曹睿的表情显得相当错愕,我的出现显然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并不关心他们地战局,采雪和玄樱才是我最为牵挂的。

水晶大厅的正中,摆放着十余个透明的水晶盒,我从其中发现了采雪和玄樱的身影。我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大声呼唤着采雪的名字冲了过去,可是那水晶盒之上,没有任何的缝隙,她们二人仿佛被凝固在其中,我拼命在上面拍打,两人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睡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曹睿和袁天池同时发出一声惨呼,他们的身躯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之上,那白发老者身躯宛如鹰隼般从半空之中猛然向采雪的方向掠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乌沉沉的铁剑,双手高举过顶,合力向采雪劈去。

我心中大骇,若是让他劈中水晶,采雪定然会香消玉殒,情急之中,我顾不上考虑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抽出腰间的长刀,虎吼一声凝聚全身功力迎了上去。

刀剑相交,我手中长刀被老者的长剑立时斩为两段,铁剑来势不歇,在空中一个巧妙的变化,改劈为刺,准确无误的刺中了我的心口。

袁天池发出一声惊呼,我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难道我的生命就这样轻易结束?

冰冷的剑锋刺入了我的肌肤,在难以名状的恐惧之后,我马上感受到自己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剑锋刺入肌肤的地方变得异常的明亮,红色的光芒从我心口透射出去,这一剑所刺中的位置正是采雪留下唇印的地方。

铁剑虽然无法刺入我的身体,从剑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仍然将我向后推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水晶盒上,我清晰的感受到水晶盒片片碎裂的声音,老者的唇角露出一丝残酷地冷笑,他将力量通过我的身体转嫁到身后的水晶盒上。

心口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下去,剑锋向我的体内又推进了一步。

一双温柔的手臂从我的身后紧紧抱住了我的身躯,本已黯淡的光芒再度变得炽热而强烈。

内心中涌起无限的勇气,我所有地潜力因为采雪的出现被完全激起,若是这一剑刺穿了我的躯体,采雪和我一样难以幸免。

老者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丝犹豫,铁剑凝滞在我的胸口并未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曹睿和袁天池再度冲向他的身后,老者调转铁剑的方向,试图横扫向曹睿和袁天池的胸腹。然而铁剑仿佛和我成为一体,那老者费劲全力,竟然无法将铁剑抽离我的体内。整柄铁剑已经被我身体发出地光芒所笼罩,老者的脸上的表情诧异到了极点。

曹睿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拳击中老者地后心,几乎就在同时,袁天池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也击中了老者的软肋。

老者面部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迅速弃去铁剑,一声低吼,双拳分别袭向曹睿和袁天池,随着一声怦然巨响,三人的身体全都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老者口中鲜血狂喷,惨然笑道:“他。。。他竟然。。。修习过无意玄功。。。”

曹睿的后背靠在墙壁之上,只有依靠身后的支撑,方才保证自己没有跪倒在地上,袁天池却早已昏迷了过去。

曹睿冷笑道:“祖狂啸。。。你认命吧。。。”

我心中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就是曹睿口中的那个魔门的创始者祖狂啸,也就是后来地空空真人。曹睿曾经说过他早已死去,却没有想到他仍然活在这个世上。

身后的采雪忽然放松了我的躯体,娇躯向地上倒去,我慌忙将她抑在怀中。

祖狂啸凄惨笑道:“小子,我并非败在你的手中。若非我看到你对她的真情,心生怜悯,此刻你已然死了。”

采雪依偎在我地怀中,依靠我的支持方才站住,轻声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祖先生心中为何仍然。。。放不开。。。那段往事。。。”

祖狂啸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我自然无法忘记,若是他在你的面前死去,你会忘记他吗?”

采雪看了看我,掩饰不住目光中的无限情意,一时间无法回答祖狂啸的问话。

祖狂啸道:“我无非是爱上了一个寻常的女子,你们却对我步步进逼,是你们夺去了她的性命,是你们让我在这世上孤孤单单的痛苦千年。”

曹睿无力道:“害死她的是你自己。。。若非你有图霸天下的野心。。。她怎会死掉?”

祖狂啸神情黯然道:“你说得不错。。。是我害死她的。。。”他目光凝视采雪道:“公主。。。你比我更有勇气,若是当年我不惜牺牲体内的元能,我的爱人便不会死。。。”

我心中一惊,从祖狂啸的这句话中我隐然觉察到有所不妥。

曹睿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为了他,公主竟然放弃了一切。。。”

祖狂啸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曹睿,你今生今世都不会懂得情为何物,即使是你继续活上千年万年,也只不过是孤独一世。”

曹睿黯然不语。

采雪无力靠在我的怀中,声音变得虚弱之极:“曹先生。。。只怕我。。。我是无法随你去了。。。”

曹睿目光之中失落之极。

采雪从腰间抽出一柄尖锐锋利的小刀,轻轻撕开我的衣襟,柔声道:“公子,采雪要做一件事。。。”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采雪绝不会害我。

采雪将小刀小心的刺入我心口的剑创之中,疼痛让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采雪道:“我曾经将一幅星空图留在你的体内,我舍不得你。。。期望有一天,你能够去找我。。。”

一枚宛若黄豆大小散射着红色光晕的晶体被采雪小心的取了出来,我近乎虚脱的向下倒去,采雪紧紧拥住我的身躯,垂泪道:“终有一日,我会去找你。。。”

我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朦胧中只听采雪说道:“玄樱乃是纯阴之身,你将此物植入她的脑海之中,她自然可以带着你们回去。。。”

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梦境,梦境中,我赤裸着躯体站在清澈的湖水正中,仰首天空纯净高远,看不到一丝云彩,垂下头去湖水清澈见底,湖底全是洁白的细沙,除了我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命,我在哪里?现实还是梦境?活着还是死了?

“陛下!”一个个焦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大声呼唤着,我缓缓睁开双目,看到我忠实的手下围拢在我的身边。

“陛下你终于醒了!”向来不轻易表露感情的诸葛小怜也喜极而泣。

“我在哪里?”我充满迷惘道,脑海中竟然变得空空荡荡。

“陛下,你仍然在佛谒山,你已经睡了整整三个日夜!”

我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进入通道的事情,可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无论我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法想起。

我举目向前方望去,却见小湖之中碧波荡漾,四周青山环绕,和我先前的印象竟然完全不同,茫然道:“我怎会在这里?”

诸葛小怜道:“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缓缓摇了摇头道:“你莫要问我,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知不觉回到康都已有半年,我们在小湖中看到的一切宛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诸葛小怜曾经让人仔细搜查过湖底,原本看到的金属建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谷中的黄金却仍然留在那里,这笔巨额的财富成为大康经济腾飞的基础。

每个人都看出我的郁闷,爱妻们想尽办法替我开解,可是我却始终无法抹去心头的那丝隐痛,走入通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被我遗忘,我不知道采雪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我永远无缘和她相见。

我凝望着空中翻腾飞舞的雪花,这应该是康都今年的最后一场雪。春雪无声,万籁俱寂,不知为何我却想起了当初和采雪相逢的那个夜晚,内心感到一阵隐痛。

右手习惯的抚摸向胸口的位置,不知为何采雪留给我的唇印竟然会消失,一切都是在我走入涌道之后的事情,而我却偏偏不记得了。终章 月圆

楚儿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柔声道:“外面这么寒冷,你却穿得如此单薄,若是冻病了,岂不是天下人的不幸?”将带来的外氅为我披上,我笑了笑,将楚儿揽入怀中:“谢谢你了。”

楚儿道:“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好吗?姐妹们看到你现在终日郁闷不乐,大家心中也是一样的难过。”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紧了紧外氅,抚摸上面的七彩刺绣,岔开话题道:“一看就知道是延萍的手艺,宫里面也只有她能够绣出这样的图案。”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低声道:“最近我怎么没有见过她?”

楚儿道:“延萍病了,已经向我告假,回家中休养,说起来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件袍子是她前日托人送来的。”

我点了点头,此时刚巧易安为我送茶过来,我向易安询问延萍的病情,没想到居然加重了。

我自小便由延萍和易安两个照顾,早已将他们两个视为亲人,听说延萍病重,心中着实放心不下,唤上易安,随我一起前往位于东条大街的延萍寓所去探望她。

此时已近黄昏,大雪仍然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纵然如此,街道两旁的商铺仍然热闹非凡,到处都洋溢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知不觉中,康都已经恢复了昔日经济、政治中心的地位,成为天下人影像的都城,政局的稳定,促使其他各国的客商蜂拥而至。再加上我从死谷带回地大量黄金,大康地经济在短期内得已高速的发展,事实上已经成为中原的真正霸主。

我本想首先灭掉齐国,可是齐王荆封同竟然被我的声势吓破了胆子,派来使者前来结盟,暗地却透露出俯首称臣的念头,两国之间的谈判正在顺利进行中,放眼中原,我仅仅剩下汉国这个唯一的敌人。我让焦信统领十万大军沿江集结,只等春日来到,便会全线发动对汉国的战事,征服我在中原的最后一个对手。

马车在延萍寓所前停下,我缓步下了马车,向阿东道:“你不用随我进去了,我和易安看看延萍便走。”

推开房门,却看到院落之中打扫地干干净净,我心中暗道:“看来延萍的病情并不严重,她向来都是独自居住,这院落想来是她自己打扫。”厨房突然传来开门之声,我转身望去,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双目顿时湿润了。

采雪手捧药碗宛如空谷幽兰般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泪水无可抑制的涌出美目,颤声道:“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过来。。。”

热泪沿着我的面庞缓缓滑落,我冲了过去,牢牢将采雪抱在怀中:“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走。”

“我不会走,我再也不会离开公子。。。”

一轮圆月缓缓自空中升起,将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融入月色之中。。。

我并没有追问采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她回到我的身边,其他地事情对我根本就无关紧要。

每一位爱妻都因为采雪的到来而欢呼雀跃,这段日子我的痛苦她们都清楚地看到。

云娜牵住采雪的柔荑娇笑道:“采雪妹子回来便好了。胤空心中最疼的便是你,最爱的也是你。”

楚儿笑道:“你若是看到胤空这段时间,失魂落魄的样子,你便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燕琳道:“越是没有得到手的,他心中便是越爱,等到将人家骗到了床上,在他心目之中,自然没有先前那般重要。”这可恶的丫头,居然敢如此诋毁我。

采雪让她们说得俏脸绯红,螓首低垂。瑶如和采雪向来感情最好,看到采雪如此尴尬,连忙替她解围道:“现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从人愿。”

我正想说话,却看到易安走了过来,向我小声道:“陛下,陈先生和许相国两个有要事求见。”

我点了点头:“让他们去阅心殿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陈子苏和许武臣的表情显的凝重之极,我见惯了许武臣地这份模样,自然不会感到惊奇,向来从容镇定的陈子苏居然也是这副表情,让我不禁有些好奇。

我笑道:“什么事情让你们两个如此正重?”

陈子苏率先道:“听闻陛下终于找到采雪姑娘,我们两个特来恭贺。”

我呵呵笑道:“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少跟我卖关子,有什么事情快说出来。”

许武臣道:“拓拔淳照一统胡地,他的军队正大规模集结在大康北部草原。”

我皱了皱眉头道:“他刚刚才打完一场战争,在这个时候难道敢向我们挑战吗?”

陈子苏道:“我已经让人调查清楚,拓拔淳照这次的理由是练兵,事先让人知会了我们边境守将。”

我冷笑道:“他向来野心勃勃,上次在秦北土地地问题上始终心中不平,现在东胡已经让他平定,他极有可能伺机发动对我们的攻击。”

我来回踱了两步道:“看来只有暂缓对汉国的进攻,让焦信先去化解北方的危机。”

许武臣道:“这次只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目光之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许相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武臣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还记得,当初您派焦信率军征讨汉国之时,微臣竭力反对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道:“我自然记得,你害怕焦信攻下汉国之后,据长江之险转而自立,与我抗衡?”

许武臣道:“后来陛下说服了我。”

我微笑道:“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谋反。”

陈子苏道:“可是现在发生了变化,若是胡人南下,焦信杀过长江之后,便可趁机自立,我们一时之间定然无法兼顾,他为人机警,少年老成决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苦笑道:“因何你们认定,焦信必反?”

陈子苏道:“焦信此次出生之前,子苏曾经和他做过一席长谈。我曾经问他,若是胡人作乱,我们是先攻汉还是先抗胡?陛下猜猜他是如何回答?”

我已经失去了猜测的兴趣,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出。

陈子苏道:“焦信无意间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我霍然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大声道:“传我地旨意,让焦信即刻返回康都商议抗胡之事。”

许武臣道:“臣敢说他定然不会回来。”

陈子苏道:“此刻想要他回来只怕是难上加难了,若是他真地抗旨不归,陛下是时候考虑他的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了。”

许武臣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定然和陈子苏存在着一样的想法。

焦信或是真的不听从我的调遣,我该如何?我缓缓转过身云,凝望龙椅上盘旋腾跃的九条金龙,我本想等到一统天下之后,再考虑焦信的事情,没想到拓拔淳照将我地计划全盘搅乱。如果胡人南侵,没有一个稳定的内部环境,我根本无法专心致志的与他们作战,眼前最大的隐忧不是汉国,而是焦信。

一切果然没有出乎陈子苏的预料,我召焦信回京之事并不是那样的顺利,焦信极力劝说我先攻下汉国,统一中原之后,方可专心与胡人作战。

“他果然怀有异心!”我愤怒的将焦信差人送来的奏折用力扔了出去。

楚儿和云娜对望了一眼,楚儿轻声道:“焦信说得也不无道理,攘外必先安内。”

我冷笑一声道:“安内,我的内患便是他,如果他当真率军攻入汉国,据长江之险与我相抗,到时候我再想对付他只怕难上加难。”

云娜皱了皱秀眉道:“焦信此次抗旨不归,显然已经识破了陛下地意图,若是我们继续逼他,说不定他当真会反叛。”

我怒道:“早知如此,我不会将攻汉的任务交给他。”

楚儿道:“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还是想个法子让他回来。”

我苦笑道:“看来这场战事无可避免,焦信铁了心要反我,他如何肯回来?”

楚儿秀眉微颦道:“我们的确没有可以制约他地东西。”

我听到她的这句话内心却忽然一动,焦信一直暗恋绿珠,若是绿珠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前来康者营救,可是我若是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卑鄙。

夜风徐徐,我和绿珠在储秀宫中相对饮茶,绿珠从我的表情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樱唇动了动道:“你是不是在为我哥哥的事情烦心?”

我没有说话,这在她看来等于是一种默认。

绿珠道:“我打算前往乌库苏城一趟,面见皇兄,希望他能够打消南侵的念头。”绿珠虽然已经长大,可是以她纯洁的性情根本无法想像政治的险恶,拓拔淳照决不是一个能被亲情轻易打动的人。

我淡然笑道:“你若是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他说不定会将你强留下来作为人质。”拓拔淳照曾经有过这样地先例。

绿珠听得一阵心惊肉跳,那段经历她仍然记忆犹新,说什么也不想重演同样的事情,扑入我的怀中道:“可是。。可是如果不能劝阻皇兄打消南侵的念头,两国的百姓岂不是又要遭受战火地折磨?”

我轻抚她香肩道:“绿珠,我有件事想求你。”

绿珠嫣然笑道:“你何时变得跟我这样客气,莫不是心中将我当成外人了?”

我低声道:“这件事只怕要委屈你。”

绿珠握住我的大手道:“只要能够帮到你,绿珠受一些委屈又算什么?”

我心中一阵感动,凭心而论,我并不想利用我的爱人达到自己的政治目地,可是眼前地局势却让我没有退路。

绿珠翌日清晨便被我贬入冷宫,罪名是将国事透露给胡国,我诏告天下,七日之后将以她的鲜血祭旗,鼓舞士气,与胡人展开决战。

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绿珠两人知道,我的诸位爱妻,全都被这突然的变化震惊,一个个前来劝我。

我对此早有准备,一个人躲到了康都城外的浮云行宫,严令御林军把守在外,任何人都不接见。

对我来说此次无异于一次赌博,赌注便是焦信对绿珠的感情。

我在行宫内度过六个辗转难眠的日夜之后,摆架回宫,焦信方面仍然没有任何的音讯,或许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图谋。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自己设计地圈套,还需我自己来解开。明日我便会下诏赦免绿珠,看来我这次的计策注定成为他人的笑谈。

回到宫中,陈子苏和许武臣一干臣子早就候在那里,不用说都是为绿珠求情的。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朕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你们谁再敢劝我,我便将他的脑袋砍掉。”

陈子苏面带微笑道:“子苏和诸位大人并没有想劝阻陛下的意思,这里有焦将军的加急奏折,今明两日他会抵达康都。”

我心中大喜过望,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地流露,低声道:“他此时回来做什么?”

陈子苏道:“或许只有问他自己,才会知道。”

我屏退众人,单独和陈子苏相商。

陈子苏道:“陛下的这招苦肉计好像并不高明。”

我尴尬笑道:“现在我的确有些后悔了。”

陈子苏微笑道:“其实对于焦信这种人,原本就不要用太深奥地办法,陛下这次的计策恰恰是最适合的。”

我点了点头道:“焦信此次被迫返回康都,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

陈子苏道:“说得不错,对待焦信还是要用上一个拖字。”

“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子苏道:“焦信在军中多年累积的威信并非轻易可以动摇,若是我们对他处置的方法稍有不当,只怕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焦信抵达康都之后,我不会马上对他下手。

陈子苏道:“臣有一个建议,陛下是否还记得当初你曾经说过,焦信和高晗两个谁先攻下韩都,便重赏哪个。”

我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反倒忘了。”

陈子苏道:“焦信已经到成家之后,陛下何不趁此机会成就这一桩美事。”

我淡然笑道:“却不知陈先生为他选中了哪家的女儿?”

陈子苏道:“陛下是否还记得凤媚有个女儿?”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凤媚的确有个女儿。”心中已然明白了陈子苏地意思,暗赞陈子苏独到的眼光。燕国虽然已经灭亡,可是凤媚皇后的身份仍在,以她的家世,和焦信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陈子苏道:“听说紫萝公主清丽无伦,蕙质兰心,各位大臣中前往提亲者络绎不绝,陛下若是将此门亲事促成,却不失为一件美事。”

“好,这件事我马上去找凤媚说。”

凤媚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来她的府邸拜访,自从她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康都后,我从未主动拜访过她。

看得出凤媚经过一番刻意地修饰方才出来见我。

我漫不经心的品着香茗,故意不去看她。

凤媚娇笑道:“凤媚不知陛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我淡然笑道:“凤媚皇后何须对我如此客气?”

凤媚意味深长道:“若非陛下眷顾,我和儿女岂能安然在康都生活,如此大恩大德,凤媚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

我呵呵大笑起来,故意向四周望了一眼道:“因何不见你的女儿?”

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然让凤媚吃了一惊,看到她惶恐不安的神情,我心中不禁暗笑,凤媚该不是以为我对她女儿产生了歹念吧。

凤媚低声道:“紫萝少不更事,我岂敢让她出来面见陛下。”

我笑道:“久闻紫萝公主清丽无伦,蕙质兰心,我今日一来是问候凤媚皇后,二来便是为了见见紫萝公主。”

凤媚一张俏脸失去了血色,她一定误解了我地意思,我心中暗笑,却也懒得点破,话说到如此地地步,凤媚也不好拒绝我,硬着头皮让宫女将女儿唤来。

虽说早已有了准备,初次见到紫萝之时我仍然惊艳了一场,此女果然是天生尤物,冰肌玉肤,媚骨天生,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一种风流态度,更惹人心动的是她这种媚态柔和在清纯的表像之中。

“紫萝叩见陛下。。。”娇柔的声音宛如出谷黄莺,我心中不禁一荡,想起今次来的主要目的。我收敛心神,微笑道:“果然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此言一出,紫萝顿时羞红了俏脸,柔声道:“陛下取笑了。”美目却向我深情款款的瞄了一眼。

我微笑道:“凤媚皇后,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可否答应?”

凤媚忐忑不安,颤声道:“陛下但有吩咐,凤媚岂敢不从。”

我呵呵笑道:“我有意收紫萝为干女儿,不知凤媚皇后意下如何?”

凤媚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的这句话总算让她放下心来,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她向紫萝道:“女儿,还不赶快拜见父皇!”

没想到紫萝却咬了咬下唇道:“陛下这么年轻,最多做我的哥哥。。。”

凤媚怒道:“大胆!我平素是怎么教导你地,居然出言无状!”

紫萝眼圈儿红了红,就快落下泪来,望向我的目光中竟然充满了幽怨,我心中不禁一颤,她并不想做我的女儿,难道是心中对我产生了爱慕之情?

紫萝看到母亲发怒,逼于无奈,只好小声道:“父皇!”

我笑道:“乖女儿!”心中也感到有些滑稽,说起来我比紫萝只不过大了十岁,凭空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内心中多少有些怪怪的感觉,我从身上解下玉佩,牵起紫萝的纤手,放入她的手心,只觉触手处温软细腻,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如此美女却要转赠他人,难保我日后不会后悔。

紫萝察觉到我的失态,却不敢将手抽出来,红着脸儿道:“父皇。。。”我这才醒悟,笑着放开她的柔荑道:“这便算是我给你地礼物,日后凭借这枚龙佩,你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

“多谢父皇!”

我又道:“紫萝已经到了当嫁之年,不知可否有了心仪的人选?”

凤媚摇了摇头道:“提亲地倒是有不少,可是并没有合适的对象。”

我微笑道:“紫萝,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说出来,或许为父可以帮你。”

紫萝俏脸红了红,居然勇敢道:“紫萝最欣赏的便是父皇这样的男子。。。”

“大胆丫头,你胡说什么?”凤媚今日已经是第二次呵斥紫萝。

我此时已经觉察到,紫萝心中果然早已有了我的影子,心中不禁暗暗苦笑,本想给焦信做媒,没想到却听到紫萝对我的真心表白,早知如此,这件事我便交给楚儿去做,也省却了这么多的麻烦。

我表情仍然平静道:“我倒有一个人选,大将军焦信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他无论样貌还是能力都是年轻一你的翘楚,我待他如同亲生孩儿一般,我想紫萝和他应当是郎才女貌地一对。”

紫萝俏脸变得煞白,冷冷道:“我从未见过什么焦信,我为何要嫁给他?”

凤媚怒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大越不懂事,还不赶快回房!”

紫萝含着泪水向我行祀后,向帷幔后跑去。

凤媚歉然道:“陛下,这孩子让我宠坏了,还望你千万不要见怪。”

我微笑道:“我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又怎会责怪她?”

凤媚道:“陛下今日便是为了焦信和紫萝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的意思怎么样?”

凤媚沉吟片刻方道:“既然陛下开口,凤媚自然不敢拒绝,更何况焦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是年轻一代中地翘楚人物,若是紫萝真地能够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女儿。”

我笑道:“既然你同意,此事便这么定了。”

凤媚低声道:“陛下,我会劝说紫萝,不过我想请你答应,若是紫萝坚决不从,你千万不可勉强她。”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决不会做出勉强别人感情的事情。”

翌日正午焦信果然抵达了康都,确信他回到皇城,我马上宣布赦免了绿珠,而且为焦信洗尘接风的晚安,特地让绿珠陪我出席。

焦信的表情凝重,刚刚返回康都便听到我赦免绿珠的消息,一切迹象证明,我是刻意逼近他返回康都,焦信既然敢回来,想必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臣焦信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焦信表面上仍然是极尽谦恭。

我微笑着将他扶起道:“你回来我便放心了。”

焦信道:“臣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胡人南侵之事。”

我摆了摆手道:“今日不谈国事!”转身向绿珠道:“绿珠,我请的客人到了没有?”

绿珠嫣然笑道:“应该就快到了!”

焦信迷惑道:“不知还有什么人会出席今晚的宴会?”

绿珠道:“陛下为你选了一位绝代佳人,今晚便是让你们两个见见面。”

焦信吃了一惊,慌忙道:“陛下,焦信还不想成亲!”

我微笑道:“焦信,你今年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真的想孤孤单单的过上一辈子不成?”

焦信道:“好男儿当立业为先。。。”

我一语双关道:“立业和成家根本毫不矛盾,我娶了这么多地妻子,你何尝看到我耽搁了任何事情?”

焦信道:“陛下乃是天子骄子,焦信岂敢与您相比。”

我笑道:“我为你说的这女孩子,不是外人,乃是凤媚皇后的女儿紫萝公主,我已经认她为干女儿,无论容貌还是品德全都是万里挑一,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吗?”

“臣不敢,不过紫萝公主如此出众,焦信只怕配不上她。”

我冷笑道:“焦信,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的干女儿吧?”

“臣不敢!”

绿珠看到我表情严峻,慌忙开口劝慰道:“你急什么?还是等他们两个见见,或许会一见钟情呢!”

正在这时,凤媚带着紫萝过来,我和绿珠微笑着迎了上去。

在我们的刻意安排下,焦信和紫萝相邻而坐,整个晚宴的进行之中,两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非但如此,彼此都没有向对方看上一眼。

我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自己天生不是当媒人的材料。

晚宴过后,我让绿珠去问焦信的意思,自己让紫萝陪我去水榭长桥之上行走,看看她是否已经转变了心意。

紫萝默默跟在我地身后,行到长桥之上,突然柔声道:“陛下难道一定要让我嫁给他吗?”纵使我已经认她为女儿,紫萝仍然称呼我为陛下而非父皇。

我淡然笑道:“难道焦信不足以让你心动吗?”

紫萝用力摇了摇头道:“我心中早已另有所属,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我缓缓转过身去,却见紫萝痴痴的看着我,美眸之中已经满是泪水。

“紫萝不愿嫁给他!”

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然被我搞成了这个局面。

我冷冷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自作主张!”留下她独自一人待在原地,转身向绿珠地方向走去。

紫萝鼓足勇气在我身后唤道:“陛下难道不想问紫萝心中想得是谁吗?”

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从绿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她和焦信地谈话同样毫无进展,焦信在感情上地执着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更可悲的是他在感情上天生便是一个失败者,任何与他联系上的女性心仪的目标偏偏是我。

第二天一早,我便下旨封焦信为忠勇王,御赐焦信和紫萝成亲,此事我不再征求焦信和紫萝地同意,我身为大康的帝王,中原的霸主,区区一件小事,我又何需顾及他们的感受。

再次见到焦信之时,焦信地神情变得压抑之极,他应该可以看出,我试图用婚姻将他束缚,让天下人都知晓我对他地恩德,表面上将他提升,实际上却悄然剥夺他的兵权,让他羁留于康都城内,他的自由业已让我完全控制了起来。

我在焦信大婚之期到来之前,亲自前往他的府邸去探视他。

一阵没有见到他,焦信瘦了许多,沉默了许多。

我让人准备好酒菜,与焦信对饮。

焦信看来没有太多的心境饮酒,喝了两杯,便放下酒杯,黯然叹了一口气。

我微笑道:“佳期将至,你为何唉声叹气,难道你我安排的这桩亲事不满意?”

焦信低声道:“臣是在担心胡人之事,拓拔淳照对大康的疆土虎视眈眈,焦信如何能安心娶妻。”

我呵呵笑道:“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还是你说的,地确很有道理。”

焦信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我饮干杯中美酒道:“胡人想要南侵必须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对我们来说仍然有充分的时间去准备,我已经让胡文邈将军统帅大军前往北方布防。”

焦信道:“陛下,汉国仍未平定,我国在北方地兵力只怕无法形成足够强大的防线。”

我笑道:“云娜已经亲自前往南方督战,一月之内必然可以将汉国拿下!”

焦信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让完颜云娜前往南方整军,更想不到我会猝然发动对汉国的进攻,低声道:“冲锋陷阵之事,怎可以劳烦娘娘,我身为这次攻打汉国的统帅。。。”

我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焦信,多年来你一直不辞劳苦的为我东征西讨,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借着这次的大婚之机,你刚好歇一歇,好好留在康都过几年舒心安逸的日子,为焦氏一门续下香烟,也算对你父亲的在天之灵有所安慰。”

焦信淡然一笑,我这句话不无向他摊牌之意。焦信道:“焦信过惯了沙场上出生入死地日子,若是让我留在康都内享福只怕比杀了我还要难过。”

我目光一凛。

焦信的表情并未流露出任何的恐惧:“再说,焦信手下的那帮将领虽然能征善战,可多数都是粗鲁无礼之人,娘娘前去,只怕未必能够约束他们。”他分明在向我暗示,若是我对他下手,他的那帮亲信会趁机作乱。

我笑了起来,焦信难道以为凭着他手下地那帮亲信和兵马,就能够和我相抗衡?

我凝视焦信悬挂在厅中的巨幅地图道:“燕、秦、中山、晋、韩、齐这一个个的国家都已经拜伏在大康脚下,剩下的汉国早已不足为虑。”

焦信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汉国昔日曾经强盛一时,这些年来,大康的版图大不断扩展,可是汉国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军事上从未停止过前进,尤其是汉国的水军,更是天下之冠,陛下想要对付他们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娘娘虽然能征善战,可是在对付水军方面并非她的特长,请恕焦信直言,这次陛下让娘娘领军和汉国的水师相抗衡,并非上策。若是稍有不慎,只怕我方会损失惨重。齐国虽然已经臣服,可是我军惨败,齐王未必不会兴起倒戈之念,更何况我们的北方还有胡人虎视眈眈,还望陛下多加考虑,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缓步来到地图之前,手指沿着康汉两国的长江沿线描画:“汉国地水师地确是天下间最强,不过他们却是必败无疑。”

焦信微微一怔,我充满信心的语气,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笑道:“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战事一旦打响汉国的李慕雨便会倒向我们的阵营,对我来说汉国整个长江沿岸的布防开同虚设,云娜虽然不擅水战,可是越过长江之后,只怕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她前进的脚步。”

焦信神情黯然,我一直都没有将李慕雨向我投诚的事情告诉他,显然我对他的不信任由来已久。

我又道:“身为大康地士卒,理当明白,他们究竟是为谁而战?”无论我领军与否,在大康士兵的心中地位之尊崇,仍然无人可及。

焦信沉默许久方道:“陛下让我返回京师,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让我成亲。”

我凝视焦信的眼眸,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焦信,我招你北上抗胡,你为何三番两次的推诿不来?”

“臣对陛下之忠心对天可表,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大康的利益。”

我冷笑着转过身云:“焦信,我并非不相信你,只不过很多人都在我耳边说,你有谋反之意!”

焦信骇然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焦信能有今日,全都陛下所赐,焦信如何敢有谋反之心,还望陛下明察,不要被宵小之辈蒙敝。”

我大笑着将他扶了起来:“我就是让他们看看,焦信是我最忠心的手下,焦信是我最亲密的侄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有谋反之心。”

“多谢陛下!”焦信地一张面孔已然变得煞白。

“你不是好好休养一下,需要什么尽管让车护卫去办,军中的事情,你暂时不要操心了。”

焦信默默点了点头,此刻他心中的滋味定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云娜亲自前往南疆督战,乃是陈子苏地意思,想要控制住焦信的亲信手下,单凭云娜的威慑力只怕不够,关键时刻,轻颜挺身而出,以她妙绝天下的易容之术,扮作焦信的模样,和云娜一起前往南疆,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焦信,所有的大势尽在我的执掌之中。

走出将军府,正看到一群马队从前方经过,为首的正是车昊,看到我他慌忙自马上下来,率领众人向我行跪拜之礼。

我微笑道:“这两日只怕又要辛苦你了。”

车昊道:“主人放心,这件事车昊一定会做好。”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却是唐昧纵马向这边赶了过来。车昊低声向我道:“唐昧之前已经来过了两次,都被我阻住。”

我点了点头,唐昧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翻身下马,慌忙行礼道:“唐昧参见陛下。”

我淡然笑道:“我让你去绿海原公干,为何你仍然留在这里?”

唐昧仍然跪在地上道:“陛下,臣想求你一件事情。”

我叹了口气道:“自从我登基以后,感觉你们和我都生分了许多,却不知是我改变了,还是你们改变了。”

唐昧和车昊默默无语。

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指了指我的坐车道:“唐昧,你跟我上车去说话。”

唐昧跟我来到车内,低声道:“陛下,臣想请你放过焦信。”

我呵呵笑了起来:“唐昧,我何尝说过要对付他了?”

唐昧急的眼圈都红了,颤声道:“陛下,焦信虽然不是焦大哥亲生,可是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来,他为陛下东征西讨,立下显赫战功,少年人难免有些张狂傲气,可是若是说他反叛,唐昧死都不会相信!”

我笑道:“我和焦大哥的感情决不次于你,焦信在我心中地地位和你也是一样,你放心,今晨我已经让云娜和他一起返回南疆了。”

唐昧半信半疑道:“陛下既然让他返回南疆,为何还要车昊守住将军府,不让任何人入内?”

“你不相信我?”我面色转阴。

唐昧道:“唐昧不敢,唐昧虽然愚鲁,可是也能够看出这次焦信抗命已经激怒了陛下。唐昧不敢求陛下赦免他,只求陛下能够留下他一条性命,让他安安稳稳的度过以后地日子,让焦大哥在九泉之下也能够瞑目。”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当他是亲生儿子一般,岂会对他不利?”

唐昧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回到宫中,凤媚专程前来拜见我,已经等候多时,楚儿和采雪在一旁陪着她,凤媚一双美目哭得通红,不用问就知道她一定是为了女儿的事情前来。

我本不想和她多说,怎奈楚儿将我强留了下来:“凤媚有话对你说。”

我只好坐了下来,刚才被唐昧搞得心情烦闷,不耐烦道:“凤媚皇后要悔婚吗?”

凤媚咬了咬樱唇,鼓足勇气道:“无论陛下怎样降罪,凤媚都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双膝跪地道:“自从陛下赐婚之后,紫萝便开始绝食,眼看就要奄奄一息,这样下去,不等大婚到来,我女儿便。。。便要。。。”说到伤心之处,她不禁大哭起来。

楚儿和采雪在一旁看着我不无嗔怪之意。

我淡然笑道:“我虽然赐婚,可是并未让他们马上便举行婚礼,再说焦信已经随同云娜前往南疆,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凤媚泣声道:“凤媚斗胆说一句,其实紫萝根本不会喜欢焦信,她自小便将陛下视为心中的英雄,长大后也从未改变过。。。”

楚儿和采雪两双美目向我虎视眈眈的望来,我尴尬之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能被美女暗恋毕竟是件光彩的事情,在这方面焦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凤媚低声道:“陛下若是真的可怜这孩子,还望陛下能够屈尊前往我那里,劝紫萝吃饭,否则。。。我只有替女儿收尸了。。。”她哭得无比伤心。

楚儿叹了一口气道:“凤媚姐姐,你先回去,我答应你,回头和陛下一起去劝劝紫萝。”

凤媚连连谢恩,这才离开了皇宫。

凤媚走后,楚儿和采雪笑盈盈向我走来,楚儿讥讽道:“我还当你真心为焦信去办婚事,没想到你居然假公济私,连女儿的主意都打上了。”

采雪笑道:“这也难怪,陛下地风采岂是一个豆蔻少女所能够抵挡的。”这丫头居然也学的牙尖嘴利。

我苦笑道:“天地良心,我何尝对紫萝有什么想法,当初我若是有了其他的想法,我岂会认她做干女儿?”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楚儿问道。

我呵呵笑道:“的确有。。。这么一点。。。”

两只粉拳同时落在我身上。

帷幔后传来一阵娇笑之声,原来我的诸位爱妃竟然都躲在帷幔之后,一群人上来将我团团围住,我慌忙讨饶道:“我知错了,知错了,还望诸位娘娘恕罪。。。”

我终究还是没有去见紫萝,不过楚儿和采雪代我前去,紫萝居然很顺从的放弃了绝食的想法,我一直都不明白楚儿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女孩不再坚持,直到后来,紫萝成为我地妃子之时,她才告诉我,楚儿代我答应她,日后将她纳为嫔妃。

在云娜和李慕雨的里应外合之下,汉国仅仅坚持了两个月便宣告灭亡,我依照当初和姑母的约定,立我地三表兄项达生为汉王,云娜和轻颜两人以出众的智慧,将南部军中的隐患一一清除。

成功的灭掉汉国,也预示着我已经将整个中原统一,昔日分裂的八国重新成为一个整体。

拓拔淳照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短时间内,干脆利落的灭掉汉国,从而可以将主要兵力调往北部边境,形成规模庞大的防线,与他抗衡。当年春日,拓拔淳照考虑再三之下,终于放弃了南侵的念头,提出和我在绿海原再次和谈,重新签订疆界之事。

我看完拓拔淳照地国书,冷笑着将国书扔在龙案之上。

满朝文武都在等待我开口表态。

我大声道:“许相国!”

许武臣缓步出列道:“臣在!”

“替我拟一国书给拓拔淳照,大康和胡国地疆界早已圈定,根本没有任何谈判的必要!若是信守当初的约定,康胡之间必可和睦相处,如若不然,便请他厉兵秣马,与我等在北疆兵戈相见。”这番话我说得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当众表明了我绝不会做任何退让的立场。

群臣的目光中流露出自豪和敬佩的目光,国家富强方可找到尊严,历经多年隐忍退让之后,统一后的中原终于可以硬起腰板对胡人说不。

退朝之后,车昊前来见我,带来焦信病重的消息,我反复考虑之后,仍然决定去探望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气息奄奄地病人竟然是焦信,听到我的脚步声,焦信无力的睁开双眼,苍白的唇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陛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歉意,如果不是我对他的打压和软禁,焦信或许不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焦信望向车昊道:“车护卫。。。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对陛下说。”

车昊看了看我,我挥手示意他离开,扯了一张椅子在焦信床边坐下。

焦信挣扎着坐起身来:“陛下为何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

“陛下。。。不是以为。。。我犯了谋逆之罪吗?”

我反问道:“你当真谋逆了吗?”我虽然软禁焦信多年,可是从未曾将他定罪。

焦信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焦信从开始便做错了,我不应当返回康都。。。”

我冷笑道:“你以为区区十兵马可以逆转整个乾坤?”

焦信道:“天下间若有一人可以做到,那人便会。。。是我。。。”言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失落,激动的情绪让他剧烈的咳喘了起来,过了许久方才平复下去,苍白地面孔多出了一些血色。

我凝望焦信,默默想到,倘若当初我对他稍有犹豫,只怕后果将不可想象。

焦信道:“这几年来我反复在想着一件事情,陛下究竟比我强在何处,今日我方才想到了,我善领军,你却擅用将,驰骋疆场,却未必可以掌控天下。。。”

焦信歇了歇方才道:“陛下对我不薄,可知道我为何要。。。生出谋反之念?”

我忽然觉察到焦信今日的异常,他主动承认自己昔日谋逆的计划,难道说他地病情已经无药可医,或者是他对眼前的境遇心灰意冷,产生了弃世之念?

“当日我听闻陛下将绿珠打入冷宫之时,便知道陛下要借此来对付我。。。,然而我仍然要来,因为在我心中。。。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她。。。更为重要。。。”焦信的双目之中隐然闪动着泪光。

我叹了口,焦信这一生注定为情所困,若不是这件事,他或许仍然是我忠实的将领。

焦信道:“陛下,我求你一件事,临死之前可否让我再见一眼?”

我缓缓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踏出门外之时,我停顿了一下:“不行!”

凄冷的秋风吹过,一片枯黄的落叶翻转飞舞着从我的面前飘过。。

~尾声~

又是新年,整个康都到处张灯结彩,百姓也因为祥和富足的生活,个个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欢乐。

我带着诸位爱妃一起坐在广德殿地高台之上,观赏前方广场的焰火和歌舞表演。楚儿和云娜分别坐在我的两侧,采雪和轻颜在一旁小声说着什么,采雪不时把螓首低垂下去,娇养无限。

燕琳和绿珠偷偷听到了她们谈话的内容,笑着跑过来向我道:“恭喜你了,又要当爹了!”

众位娇妻齐声欢笑,采雪听到众人的笑声,方才知道自己和轻颜地对话全部被我们知道了,红着脸儿垂下头去。

此时瑶如、谷纤纤、桓小卓、绿珠、阿依古丽、俪姬、索沫儿、思绮、慕容嫣嫣和轻颜走上广场,表演她们编制的舞蹈。

看着她们一个个娇美的身姿,我不觉沉迷其中,彩绸在她们的手中舞动出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想起昔日艰苦奋斗的种种情形,我不禁暗自感叹。

焦信死后不久,唐昧便悄然离开了我,后来才听说他带着妻儿前往阴山脚下放牧,他和焦镇期手中情深,将焦信之死归咎到了我的身上,估计今生不会原谅我了。

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陈子苏,对此我早有心理准备,早在我要封他为相之时,陈子苏便向我表示了功成身退的想法,对他来说归隐田园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广场的四周,一道道色彩缤纷的焰火冲天而起,将整个夜空辉映的璀璨夺目,群臣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皇城之外,也响起百姓高呼万岁的声音。

一道白色的倩影从诸位爱妻的中间旋转飞舞而起,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我听到那笑声,身躯不由得一震,举目望去,却见灯火阑珊处,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站在那里,笑盈盈向我望来,不是幽幽还有哪个?

我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离开龙椅,大步向幽幽跑了过去,走到近前,牢牢握住她柔荑道:“我不是做梦吧?”

幽幽妩媚之极的看了我一眼,柔声道:“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对你的承诺?”

我重重点了点头。

幽幽伸出春葱般的纤指在我的额头上轻点了一记道:“我还以为你一年便可以统一中原,没想到你这个笨蛋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

心中一阵激荡,张臂将伊人拥入怀中,全然不顾周围的大臣和娇妻的注视。

许武臣和高光远同时大声道:“祝陛下和诸位娘娘江山永固,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附在幽幽的耳珠旁小声调笑道:“今晚我绝不会再放你逃走。”

“只怕你没有那样的本事。”

“我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说来听听!”

“脱光你的衣服,全部烧掉,难不成你光着屁股逃出皇宫?”

“龙胤空,你披上龙袍仍然是一个下流的家伙。。。”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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