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街道上有种奇怪的氛围,几乎不见行人往来,家家门窗紧闭,像是出了大事。
游虎从城北匆匆赶往家中,手中提着一大壶酒。
他的父亲习惯干完活后喝上几口,而城北有家独一无二的酒铺,这家的酒与普通啤酒不同,要更烈更醇香一些,游虎的父亲极其喜欢,因此他每天这时候都要去帮父亲打酒。
可这天他打完酒后越往南走,便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街上怎么空荡荡的?
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路走去,那几位整天聚在这里聊家常的老太太不见了,停在这附近等活的车夫大叔,还有路边叫卖的商贩也都不知哪里去了,甚至那街角处较为富裕的人家,故意整日拴在大门前的,对过往行人咬个不停的黑狗也被锁进了院中。
整条街静谧到令人担忧。
游虎不禁加快脚步,发生什么事了?
щшш▪TтkΛ n▪c o 突然,前方路口拐角处,吵吵嚷嚷的吵闹声笑骂声传来,他好奇的望向那边,却见陌生的服装从拐角出现,而那服装旁还竖着一把染血长剑!
游虎大惊失色,连忙闪向侧边,借助周围的建筑躲藏了起来。
好在他们没有往这里走,一群陌生人推搡着走了过去,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武器,穿着一样的衣服,似乎有点像士兵服装,可与游虎印象中的士兵制服又不太一样。
他们是谁?
游虎的心中满是惊疑,等那群人全部远去后,偷偷跑到拐角,左右张望一番,然后快速向家中跑去。
沿途又遇到几次穿着同样衣服的人,都被他机敏绕开。
啪啪啪啪......!
仓促的砸门声急剧响起,把院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游虎的母亲连忙走到门前,借着门缝向外望,然后一脸惊喜的打开门:“虎!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娘,我没事,”游虎摇摇头,疑惑的问“可街上那些是什么人?”
母亲一把将他拉进屋内,然后紧张的伸头望了望门外,四望无人这才松一口气,连忙关上大门,再将门闩别上。
而他的父亲抱来一大捆长木棍,紧紧的抵在大门后,将门顶的死死的。
“发生什么事了?”游虎奇怪的问道。
父亲道:“嘘,小声点,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南国的士兵,别被他们发现了!”
南国士兵?
游虎疑惑的想要挠头,却感觉到右手还提着重物,恍然想起打酒的事情,忙将手上的酒壶提起,递给父亲:“爹,你的酒。”
父亲接过酒壶,叹着气扔到一边:“现在哪还有心情喝酒。”
说罢,打开内屋的门道:“别在院里呆着,万一被发现就完了,进里面躲躲吧。”
游虎听话的跟随他向内屋走,而他的母亲则不满的去将酒壶捡起,呵斥道:“给你打好的酒你就这样扔地上?虎,下次别管他了,想喝让他自己弄去!”
“我儿子对我好怎么了?瞧你这没够的模样,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事!”
“管他什么时候,你这样糟践儿子的心血就是不对!”
父亲烦躁的挥挥手:“行行行,我懒得跟你吵,赶紧过来。”
“哼,你就这样吧,每次都这样,你从来不在乎我们的感受,什么懒得跟我吵,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理亏,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熊样。”母亲不知为何异常不满。
父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也不回嘴,他知道处于这种压力下,人难免会想要发泄。
母亲还想说什么,忽听得又有拍门声响起。
砰砰砰!用力极了。
家中三人都在此,那拍门的是......
他们的神色皆是一变,母亲惊慌的跑进屋内,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可拍门声始终未停,甚至愈加剧烈,还夹杂着怒喝:“开门!”
声音无比陌生,如催命死神发出的低吼。
咣!咣!
外面的人开始拿脚使劲踹门。
听得有人聊天:“头,里面是不是没人啊?”
“这么大的院子肯定能抢到不少东西,管他有人没人,给老子踹开!”
父亲母亲相望一眼,面色煞白,而游虎的脸上也满是害怕之色。
这些南国士兵必定会进来,怎么办?!
父亲望着屋内的东西,寻找能作为武器的物品,如果没办法躲藏或是逃跑,那就只能和他们拼了!
逃跑?对了!他恍然想起,院子中还有一处年久失修的后门,可以直接通往后街。因荒弃已久,又从不使用,所以干脆用大量铁丝将其捆绑封锁,就在院子那堆杂物的后方。
想至此,他连忙跑到那堆杂物前,将杂物纷纷搬开。
母亲不解的看着他,也突然醒悟过来,忙小声对游虎道:“快去帮你爹,快点!”
说罢,她冲进放杂物的屋子,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
将后门封住的时候游虎年纪尚小,根本不记得了,但他很听母亲的话,赶紧上前帮忙。
门外的士兵似乎听到院中动静,趴在门缝处向里面观察,果然看到有人出现在院子里,他顿时疯狂拍着门大骂:“特么的,给老子快点开门,听到了没有?!”
这番谩骂令游虎与父亲的动作更加迅速,不再管是否发出声响,只顾得拼命将杂物拔开,或者扔到一边。
很快,废旧小门从杂物堆的深处浮现,成捆的铁丝密密麻麻缠绕在上面,父亲用力拽了拽,完全无法打开,他有些后悔当初把这里封的这么死,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将这些铁丝弄开。
门缝中伸进薄薄的剑刃,然后向下移动,碰到了那紧锁在门后的木质门闩。
咔!长剑猛地砍下,将硬木闩砍出一道深痕,士兵们已经找到了突破房门的办法。
这时,母亲匆匆从内屋走出,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铁剪,这是用来修建草木的剪子,同时也可以轻松剪断铁丝。
她慌张的将剪子递给游虎父亲,然后不停朝大门处张望。
长剑劈砍着门闩,而父亲也在急急忙忙剪开捆绑住后门的铁丝丛。
两种奇怪的声音交杂在一起,除此外再没有任何声响,游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咚咚直跳,他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