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还是不炸?这是此时此刻马克内心的纠结。他进入社区大厦的时候,习惯性得带着一些**。数量不多,不足以毁掉任何一幢大楼。于是,他把它们埋在了自己认为关键的地方。南楼十层走廊这里正好就是其中之一。他虽然喝下了阿昌的忠诚剂,但是却没有一直效忠的打算。在这个只有现在,没有未来的城市,忠诚显得有些可笑。
马克之所以没有引爆**,除了对于自己能否避开爆炸范围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毕竟社区大厦的设计建造者本来就在各处埋藏着很大数量的**,万一引起了连锁反应,恐怕整幢楼都要化为灰烬。另外,他对于阿昌他们的敌人有一些好奇心。此刻的社区大厦里,救世团应该是实力最强的。敢于挑战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就此改变实力天平的现状也未可知。
阿昌他们三人站住之后,大概两秒钟之后,阿宽走到前面。他们显然有着这样的默契,阿宽是去试探敌人的角色。马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可没有充当炮灰的想法。
阿宽的两侧的手上各拿着一把弯刀,说是弯刀,刀身的弧度并不大。刀背基本是直的,刀刃略带弧度。刀尖是指向正前方的。劈刺并重的刀型。刀身的长度大约一百一十公分左右。由于他身形的特殊之处,左右两半边基本可以独自攻击敌人。作为阿宽的对手,是极为别扭的。至少在白刃战方面,很少人能适应他的攻击。枪械的攻击,尤其是距离的点射,狙击对上阿宽才是比较理想战术。
阿昌站在走廊的尽头,还没有踏上南楼的石板地面。马克站在他的斜后方。阿宽走上南楼的地面,向左拐弯。身形消失于阿昌和马克的视野。
“咦?”阿宽的声音传过来。
马克倒还没有觉得什么奇怪。对阿宽特别了解的阿昌心里一惊。阿宽平时是很冷血的,无论看到什么可拍的场面都不会对他的出手有什么影响。可是现在的惊奇的声音肯定会影响他的速度。在生死搏杀的瞬间,任何一次不应有的停顿,都足够对手杀死你三五次了。
随后传来的是阿宽的闷哼声,利刃挥动的风声,物体撞墙的响声,最后的声音像是麻袋重重地拍击地面的声音。
马克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他可以想像动手场面的激烈程度。他很奇怪,阿昌像自己一样原地不动。静静地听着阿宽被制服的过程。
尽管阿昌和阿宽都没有听到脚步声,但是凭借丰富的战斗直觉,他们知道敌人正慢慢地走过来。
一个身高两米五左右的金毛怪人走到南楼十层走廊相对连接走廊的位置。微笑着面对他们。
“阿昌,你好!”金毛怪人温柔的声音和他的魁伟的身材不相匹配。
“背叛的理由,阿星。”阿昌用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声音问道。
马克看出来这个阿星和阿昌他们是同一伙人。至于为背叛啊,忠诚啊,他可不关心。他觉得自己需要快速离开。不然他很可能成了阿昌手下的炮灰,连他们自己人的阿宽都避免不了这样的命运。他计算着各个方向的风险。身后的长廊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可惜距离太长,一路上都是被瞄准的好靶子。这个阿星看起来身上没有放置枪械的地方,但是谁敢打包票,他不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一把枪,射出一发直奔目标的的子弹。那个阿宽还好些,他没有手指可以扣动扳机。子弹应该没有可能从他那里发射出来。那看起来,十层那边的走廊的才是理想的出路。阿星走出来的那个方向,看起来不够理想,还有阿宽的身体在地上挡路。但是这正是很多人的盲区。只要能冲过躺在地上的阿宽,相信就是海阔天空了。
“背叛?你认为这是背叛吗?”阿星低着的头抬了一下,有低下来,“阿昌,我可不是这样使用词汇,我更愿意称之为觉醒。我们虽然被作为工具制造出来,但我们如果意识到自我,那就可就不只是工具了。”
“我们是再造人,不是工具。无论是再造人,普通人,或是人尸,都有他们的的任务。”阿昌由于身形的特殊,发出的声音比较小。但是足够清晰地传进阿星和马克的的耳朵。
马克虽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毫不关心。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向十层走廊的另一个方向逃跑。他刚由警戒姿势变成起跑的姿势,就看见一个枪口从右侧的走廊伸出来,哥特手枪。
“唉!莫仁。怎么哪儿都有你呢!”马克认出了莫仁的枪。这么老旧的枪型,连火枪会都没有几把。他也终于明白阿昌为什么出手支援阿宽了。他更早一步地发现了莫仁。
“马克,冷静点儿。这里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莫仁放下了枪,枪口指着地面。马克相信如果需要,他可以对着自己或是阿昌连发六颗子弹。
“我可没想到你这么古板。阿昌你所做的,是为本尼迪克特乃至汉斯?这一切真的值得吗?”阿星问道。
“你很像他们。”阿昌眼睛的余光扫了莫仁和马克一眼,“活得越来越复杂了。”
“复杂?简单?那是可以选择的吗?我本来以为你是我们当中最早明白这个道理的,没想到你反而是最冥顽不灵的。”阿星摇头叹道。
“你以为是自我选择,就当它是真的吧。”阿昌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依照的是自己的本心。不过,这种转折,已经足够让我感受到一丝自由的气息了。我和其他再造人是不同的。”阿星认真地说道。
“不同?”阿昌忽然高抬腿,一步踏到三米多的顶棚,后脚也随后踩到顶棚。他从容地在顶棚上走了三步,再翻下来。在旁观者眼里,他就是很轻松地漫步于地板和顶棚之间。仿佛它们之间的距离只是差了一个普通台阶似的。
啪啪啪!不知道什么时候,莫仁已经吧手枪收起来,鼓起掌。马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了两下。莫仁对阿昌竖了竖大拇指。
“我们何尝与别人相同过。”阿昌淡淡地说道。
“看来没办法说服你了。不过,人总是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是吗?”阿星一边说,一边活动着脖子。颈椎噼啪作响。
“没错。”阿昌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看着阿星,而是隔着右边的玻璃窗户看着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