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还是感谢“懒洋洋的熊叔”“淡然如湮”以及群里所有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有昨天的经历,才有今天的舒舒。舒舒会加油的。
正:
穆老太太叹气说,“我听说,宫里有个神医叫倪重阳,会医治所有的疑难杂症。我最近头很疼,吃什么都不见好,不如,你帮我去问问,可否让他给我瞧瞧。就是我亲自过去也好。”
穆风说,“孩儿知道了,孩儿先去宫里问问。”
穆老太太看着他问,“你怎么笑的这么难看,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穆风说,“好,我这就去问问。”好像竭力要避开穆老太太一样。
“怎么这么急匆匆的。”穆老太太埋怨道。
太医院如今已经限制进出,倪重阳书房里更甚。
凡是要进入太医院的人,除了几个太医,都要经过谢策的同意,而太医要出去,都要搜身,免得帮倪重阳带了什么东西出去。
当然了,倪重阳是限制自由,他不能出去,只能在他的书房里活动。
谢策给他配置精美食物,舒适的房间,绝色的歌姬在门外演奏。可是,倪重阳看都不看一眼,每天都在埋头写书,查找医典。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是不多了。所以,他要尽快把所有他知道的药方,药材,都记录在案策。为了谨慎起见,他还备份抄写。两份都是写,倒也是生活的充实无比,有滋有味。
穆风要求见倪重阳,自然是要先去见谢策。
想到那书信里说,是谢家人害的穆熊跳江,如今生死未卜,穆风再怎么好脾气,也忍不住把拳头攥紧。
看到谢策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好像以前那样的笑容满面了。
“哦,你要见倪重阳,求他给你娘看病?”谢策笑道,“宫里太医这么多,你娘又不是什么大病,犯不着一定要让倪重阳给你娘看吧!”
“宫里太医也看过,就是不见好。所以,还希望王爷您看在下官一片孝心的份上,行个方便。”穆风说。
谢策说,“那也好,本王答应了。不过,没有下次。”
穆风应诺。
穆风果然很快,就带着他娘过来了。
“娘,倪太医就在里面。”穆风说,他看到了端坐在竹席上的安静身影。
穆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看,“还真是个好看的男子。比你弟弟穆熊还要好看呢。”
“倪太医是大铭朝有名的美男子,哪里是我们穆家可以比的。”穆风很谦虚的说。
穆老太太笑道:“风儿,你倒是生了个女儿,若是你的女儿没那么小,长大了,有一个这样的女婿,你也不枉为岳父了。”
穆风一怔,穆老太太竟然说想要倪重阳做他的女婿儿。
其实,穆风已经从谢太傅的口风里,和谢太傅对杨逸辰的态度上,知道了杨端午就是杨康的女儿,那么,杨端午就是他的侄女,倪重阳是他的侄女婿。
所以,穆老太太一语成谶,她希望倪重阳是她的孙女婿,其实,倪重阳就是她的外孙女婿呢。
几个护卫侍立于门畔。
穆风和穆老太太走进去。
有奴婢马上给他们搬来两张椅子。
二人纷纷坐下来,隔着珠帘,穆风看到倪重阳侧身对着他们。
穆老太太伸出了手。
倪重阳似乎已经得到了通知,伸手探视脉搏。
穆风则安静的观察着倪重阳。
虽然之前他是见过倪重阳的,可这次见面不一样。
之前,他并不知道倪重阳就是他的侄女婿。可现在,他知道了。
所以现在看自己的侄女婿,他就会格外的细心。
端午的眼光还真不错。他想。
“你们去给我换杯普洱茶。”穆风转过头来,对奴婢们说。
奴婢于是捧着茶碗去换茶了。
穆风其实是特意支走奴婢的。
倪重阳说:“其实老夫人您只是思虑过多,并没有大问题。我这给你开副药方子,你拿回去,煎服七天就可以缓解。然后,去别处抓点头痛丸再服用几日,就慢慢会好了。平时多注意饮食规律。”
穆老太太听了很欣慰,“别的太医,都是故意说老身这里有问题,那里有问题,可是,吃他们的药都不见好。还是倪太医你的话最让人宽心。”
倪重阳说:“每个太医有他治病的方法,不能一概而论。只不过,我的药方子都是很独特的,一般的人,绝对配不出来。就算是找的到一样的药材,可还是不知道配对的分量。”
这中药,若是配对不一样,吃出来的疗效,也是不一样的。
穆老太太连连点头,看她的神色,似乎很是喜欢倪重阳,“是是是,倪太医,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穆风在一边听着,似乎都要笑出来。
“倪太医是神医,当初若是我爹爹,可以让倪神医给看看,也许也不至于——”穆风的爹,就是病死的。
穆老太太听了,眼睛红了。
倪重阳看了穆风一眼,冷笑道:“生死各有天命。穆大人好好做人,以后自然会长寿的。”
这话似乎是透着对穆风的不满,穆风笑道,“是啊,倪太医看来,也是对穆某有些误解。”
“不敢。”倪重阳冷淡的说。
穆风笑了,“倪太医可听说当年的长胜将军,杨康?”
倪重阳一怔,就连穆老太太都觉得很奇怪,连忙拉了拉儿子的衣袖,“风儿,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讲起这些事?”
穆风说:“我是想,倪太医或许对杨康将军,非常的有亲切感呢。”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倪重阳看了穆风一眼,笑道,“这样好的将军,却被满门抄斩了,只怕,任是谁都会喜欢他。怜惜他。”
“我看不是吧。”穆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倪太医如今和端午姑娘和离,只怕也是和杨康将军一家,撇清了关系了吧。”
“在下不知道穆大人您在说什么。在下很累了,想要休息,若是穆大人没有什么别的事,那么,请恕在下不送。”倪重阳眼里含着疏离和轻蔑。
穆风背叛了杨康,倪重阳是听端午讲起过的,倪重阳自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小人。
穆老太太说:“哎呀,你胡说些什么呀,风儿,倪太医怎么会和杨康有关系呢,倪太医,你别生气啊,风儿一定是在说胡话。他就这样的。”
倪重阳说:“老太太,其实,穆大人说的没错,当年你们穆家都做了什么,是时候要反省了。”
这话让穆老太太的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好像一只被捉住要杀的鸡,“倪太医,老身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倪重阳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一声,没有再接话。
“倪太医,你放心,我会好好反省的。不过,倪太医也一样。只怕端午姑娘,现在还是下落未明呢。”穆风也反唇相讥道。
什么?端午下落不明?
倪重阳说:“端午她现在在哪里?”
“你自己放开了她,还问她在哪里。”穆风冷笑道。
倪重阳偏过头去,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侍卫,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穆大人今天,怎么忽然关心起端午姑娘来了?”
“我过去是不怎么关心她,因为,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不代表,从今往后,我不会关心她。”穆风说完,就拉着穆老太太走了。
倪重阳暗暗吃了一惊。
穆风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在对他暗示了什么?
难道是,穆风已经知道了杨端午,就是杨康的女儿?穆风对他自己过去对杨家做的事,非常的后悔吗?
倪重阳叹了口气,不过,此时,他最关心的是,端午怎么样了。
他走到门前,重重敲打着:“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谢策早就吩咐过他们了,不可以放倪重阳去任何地方,可如果倪重阳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他,除了放他出去。
如今,倪重阳要见谢策,那侍卫连忙说:“请倪太医稍等。小的马上就去给你传话。”
谢策正好很闲,听说倪重阳要见他,想又是好玩的事了。
既然端午不见了,他得不到伤心,那他去看看倪重阳,他也许就没那么伤心了。
有时候,一个伤心的人,看到另外一个人在伤心,他的伤心就会没那么的强烈。
原来,伤心也是可以比较的。
谢策来了。
他今天穿着灰白色长袍,甚至比倪重阳身上的紫色暗花缱玉袍还要暗沉。
衣服暗色,连脸色也是暗淡无光的。
“你找本王何事?”谢策的声音也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倪重阳说:“端午是不是失踪了?”
谢策低下头,“看来消息还是传的挺快的。”
“你不是说过,会保护好端午的?”倪重阳气不过,上前就扇了谢策一耳光。
可是这次,谢策不但是没躲开,连手下要去拦着倪重阳,谢策都止住了他们。
“她不肯要我的保护。”谢策苦笑道,“本王还是相信她,她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倪重阳揪住谢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办法,总之,你一定要找到端午。不然,我是不会如你的意,和长公主成亲的。”
谢策眼神凄凉,“我也好想找到她。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倪重阳看谢策好像伤心的心都要碎了,就放开了他,嫌弃的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在我府上,我总是感觉,她会离开我。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她说她还会回来,可她人在我身边,心却不知道在哪里。”谢策已经是一脸的疲惫,“本王从来没想过,爱一个人,也可以这样的痛苦。”
倪重阳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快点找回她,而不是在这里悲春伤月。”
谢策叹了一口气,“本王已经找遍金陵城了。所以,还让我娘知道了,我在找端午。”“你娘知道了?”倪重阳一怔,“只怕端午是越来越危险了。”
谢策呆呆的说:“我娘还让我成亲,我现在也只能先答应她,不然,就怕我娘会对付端午。”
倪重阳看了谢策一眼,低下了头。
他没有资格责怪谢策,因为,他也没尽到保护端午的任务。他甚至,还休了她。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好走,虽然还是泥泞,可至少,没有老虎,没有迷宫,也没有悬崖峭壁。
来过华盖峰的人,只怕都会对华盖镖局的三个关隘,心有余悸。再也不会关心下山的路。
杨端午也同样如此。
她到了山下,那几个镖局的人,就很恭敬的把一袋银子交到她的手里,然后,默默离开。
杨端午看着他们的背影,略微出神。
华盖镖局的人,还真的很有素质的。
不比一般的镖局,那些运镖的人,个个骂骂咧咧的,走路摇摇摆摆的。
可是,华盖镖局的人,个个脚步生风,身形健壮,肩膀笔挺,目光有神。
还加个仪态彬彬有礼,动作稳重。
如果不知道是镖局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走出来的侍卫。
什么,大户人家?端午忽然一怔,看冥城璧,也不像是一早就做镖局的人。
如果说,冥城璧也是来自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哪怕说他就是王爷,端午也是相信的。
因为,他的举止,真的有大家风范。
可是,他究竟是谁,为何如此低调,好像生怕会被人查出他的底细一样?
并且,为何,冥城璧的眼睛,会是绿色的。华盖镖局很多人的眼睛,也都是绿色的。
他们会不会是从同一个大家族出来的,或者他们就是大户人家,然后来华盖峰,重新组建了一个镖局?
可是镖局一般刚开始起家的时候,都是又危险,又吃力不讨好的活。没有黑板背景的,或者不是走投无路的人,都不会去选择这个生意。
那么,冥城璧是属于哪一种呢。
端午倒是觉得,他是属于第一种。
也就是说,冥城壁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
华盖镖局就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
要不然,又怎么敢一家独自占了一个山?如果朝廷要查的话,完全可以说他们是贼寇,占地为王,从而抓拿他们的。
除非,他有他的背景,强大到,连朝廷都奈何不了他们。
这样想着,端午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此番,她走投无路,去投靠他们,相互帮忙,表面上,她是在利用他们,其实,她也许是间接做了他们的棋子。
也许,华盖镖局重点不是在运镖,因为他们似乎对有没有来客人,有没有新的单,并不关心。
他们,在这里,有着别的目的。
虽然端午猜不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端午可以料定,他们一定不是光光运镖这么简单。
“可惜的是,我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帮凶了。”端午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了救我的亲人,为了杀死谢太傅,我别无选择了。”
在离开之前,冥城璧曾告诉她,他已经在京城,留了一家客栈的房间给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