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是个极其贵重的东西,拿来糊窗户,垫桌子都是极好的。
尤其是草纸没发明出来,所有人都用瓦片来解决如厕。
如今许都城内,漫天的宣纸,捡回去即使没用,用来如厕也是好的啊。
不识字的人捡回去自然是这些用途,而识字的,捡回去看了一眼其中的内容,顿时啼笑皆非。
翌日,司马家也捡到了这种宣纸。
尤其是右下角血红的指印,印在“草你妈”三个字上,更是触目惊心。
司马懿看过其中内容后,气的当场掀翻了面前的食桌,拔出剑来就要召集人马,前去灭了酒馆。
可立马就有下人来报,家主请他过去叙事。
这不用猜,用脚趾都能想出这是沈跃干的事。
整个许都城,乃至全天下,经常把那三个字挂在嘴边的粗鄙之货,也只有他了!
皇宫内,董承与种辑还有王子服三人,看完其中内容,脸色古怪,相视无语。
“这下,可彻底把司马家得罪死了。”
“是啊。”
王子服叹口气:“百年家族,岂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这小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种辑嘿嘿一乐:“不过我喜欢。”
董承白了他一眼:“你喜欢,你可知这位沈小哥,接下来小命不保了!”
“要不,我将沈小哥秘密接入我的府上,度过这段风头?”
王子服道:“毕竟他没见过我。”
董承叹口气道:“还是我去吧,这小哥乃是执拗之人,若是信不过你,是不会跟你走的。”
曹营中,曹操坐在案前,听着属下汇报刘备与袁绍的动向,下面的人送上宣纸。
他看完后,顿时哈哈大笑:“司马家,你也有今天啊!”
底下众人不明所以,待众人传阅后,皆哄笑一堂。
曹营中人对于司马家鼻孔朝天的态度早有些不爽,如今有人敢直言三字经,着实让他们舒服了一把。
“哎呦,可笑死某家了!哈哈哈……”
曹操笑的前俯后仰,直拍桌子:“尤其是最后三个字,简直就是精髓,言简意赅,将前因后果尽数表来,大白话更是让所有人都能听懂。”
“哈哈哈哈……”
“哎呦,哎呦卧槽,哎呦……”
众人正欢乐时,曹操笑容凝固,捂着脑袋又哭又笑。
下面郭嘉看出不对劲,连忙招呼众人:“别笑了,丞相头风犯了!”
顿时场面慌作一团,有人跑去叫军医,有人拿垫子,七手八脚的将曹操送回丞相府静养。
沈跃若是知道自己一纸骂人的话,能把曹操弄的头风犯了,怕是会啼笑皆非。
……
外面各方势力混作一团,沈跃却在酒馆内忙着制作火药。
黑火药的公式在现代初中都学过,一硫二硝三木炭,混合起来就是最初的火药。
若是将其压实,再混入玻璃碴子,碎铁片,那杀伤力更是大增,简直就是战场收割机,再厉害的主将也扛不住两包炸药。
只是硝有些难以提取。
这许都城内,也没有硝石矿,想提取硝,只能从茅房旁的土壤提取,而且提取的数量并不多。
至于硫磺,倒是好弄,很多药坊都有的卖,硫磺有杀毒、驱虫、止痒的功效,是古代常见的杀虫剂。
木炭就更好弄了,柴火灶里,随便一刮就是一大把。
忙活了一上午,沈跃将提取到的东西一混合,结果一看,最多只够火铳打四发的量。
并且第一次做火铳,还得试验。
他叹口气,心想要不要专门搞个作坊,提取硝。
正当他头疼的时候,董承来了。
“小哥好手笔啊。”
董承笑着坐到桌前:“一纸状书,落尽司马家的脸面。”
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那张宣纸,摆在桌上。
和沈跃熟悉的人都知道,此人俗不可耐,一言不合便问候人家母亲,喜欢的人称其性情中人,不喜欢的则说其粗鄙之人。
“国舅爷说笑了,我现在正准备和司马懿干仗呢,你自己倒茶。”
沈跃笑道:“还是冲动了一点,不应该用这东西引司马懿出来的,这相当捅了整个马蜂窝。”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笑眯眯,颇为得意,哪有一点悔过的样子?
“年轻人,做事还是孟浪了些,司马家乃是士族大家,被你如此无情讥讽,更是出此恶言相逼,那司马懿定会与你不死不休。”
董承一脸惋惜道。
沈跃见其自己不倒茶,便上前替他倒了一杯:“国舅爷,他当时在我脸上划一剑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死不休了,怎么是现在不死不休了?”
“可你根基尚浅,根本无法与司马家对弈,人家只需动动手指头,你便在许都城中活不下去,你明白吗?”
“怕什么,人死鸟朝天,我船小好调头,实在不行,我直接跑到山上,当山大王去,他司马家还能出兵剿我不成?”
“哼,说的轻巧。”
董承辩不过他,便换个话题道:“我在家想了许久,你沈多余孑然一身,确实容易藏匿,这两个月来,我颇受你恩惠,也该我报答的时候了,我董府防范曹操,所用皆是信得过的人,你若不弃,可入我董府暂避锋芒。”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与那司马懿,年岁几乎相同,可你做之事,比起司马懿来不知要伟大多少,将来你的成就定然不会低于那司马懿,所以还是退出酒馆吧。”
“你这老大爷,劝人倒是有一手。”
沈跃颇为感动,笑着坐在他对面,道:“如果我说,我这么干,就是为了弄死那司马懿,你信吗?”
董承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脸,悚然一惊。
弄死司马家的神童,怕是曹操也顶不住司马家的反扑。
而面前的沈跃根本不像是在说笑,他不知怎么的,总有种感觉,沈跃真的会说到做到。
他艰难的咽下口水:“沈小爷,咱不闹了,跟老朽回去避避风头。”
沈跃哈哈大笑的指着他道:“你这老货,怎地这么怂,怕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呗!”
董承劝不过他,悻悻的摇摇头:“你会后悔的。”
“哎?对了,咱们再打个赌吧国舅?”
“什么赌?”
他下意识的回道。
“你输了,再帮我卖酒,这次是三百坛,我估摸着上次那一批酒,那帮人都喝完了,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二我八。”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