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在坚持最后一刻,等对方支持不下去。
天亮时,承德刺史常仲秋听报离宫来了主公,而且正在遇刺,就出了一夜的冷汗,他是一边抹着汗,一边领着一万兵马匆匆赶来离宫。
兵马一到,毛甘只有下令撤退,全部散进林子,不成队不结伴,瞬间成了山野柴夫,常仲秋又怒又怕之下,下令全线搜山,也就捉一两个。
徐盛是被两个血人侍卫抬着来见林川的。
林川现在已经坐到了台阶上,身后站着小乔。
徐盛已经力尽,连喘气都很觉得累,林川亲自下台阶,抓住他的手:“徐将军!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万事无虑!”
见主公亲自握自己手,出言夸奖,徐盛哭了,只是没哭出声。
侍卫抬下徐盛,一直躲着而留条命的胡昨出来道:“恭喜主公,甄夫人回来了!”
小乔一听大喜,甄宓果然没事,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安下来了。
甄宓走路有点瘸,被两个侍卫驾着来见林川。
那侍卫也是一身泥土,狼狈不堪。
“相公!”
甄宓一见林川,差点哭出来,这一夜在山中躲躲藏藏,还遭人追杀,这实在太不舒服。
原来小乔和甄宓分开后,甄宓也急回离宫,去追小乔,没想到途中又来了几个汉子。
汉子见甄宓装扮,不由分说就要上前拉人,侍卫上前护着打了起来。
当时就死了五六个侍卫,见侍卫打不过,甄宓只好带人逃进山里。
那些人自然不放过他,两边就在山里玩猫捉老鼠游戏,为了掩护他死了许多侍卫。
甄宓一边躲藏,一边朝离宫方向靠近,没想到到离宫近了,山里却出现更多的人,吓得不敢再走,只有找地方躲着。
后来知道山下打了起来,更不敢回宫,直到刺史大人搜山,才发现泥人般的夫人,给冻得全身紫乌,再晚点发现,只怕要死人了!
难怪他此时看到林川,只想哭了,这一夜太苦了,锦衣玉食的哪受过这种罪。
“主公!刺史大人晋见!”
“不必了!让他协助离宫护送尸体!”
外面的常刺史一听,心中大慰,哪怕这差事再苦也值得,因为救驾来迟,不知主公来了自己辖地之罪,主公全不提了!
那就是放过自己,或许也是自己救夫人有功。
刺史大人赶紧下令为离宫增加三千护卫,其余的命人清理战场,尸体全部冷冻送往金陵锦衣卫。
一面急从承德府叫来医官,为侍卫们治理。
……
……
金陵锦衣卫衙门!
上次禁军攻打锦衣卫,虽然没成,但锦衣卫丝毫不敢放松,属金陵锦衣卫人全部召集,集中在衙门内。
因为有锦衣卫单人外出,或在家就被人莫名抓了单,生死不明。
此时高盛仍然被扣在金陵县府,主事的只有高盛和严白虎。
形势紧急,必需尽快破案,严白虎知道,莲花山刺杀案与金陵乌云案,可能是朝廷政局动乱的根本。
刑室里,程通和程忠朝两父子被绑着,全身破烂,不是穿得破烂,而是皮肉破烂。十根手指全露出白骨。
隔壁刑室是从精铁局抓来的徐元。
屠木森太累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停地命人给自己擦汗,不知是热的原因还是紧张的。
反正,几天了,愣是没审出个什么东西出来,他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他也几乎没睡,睁着血红的眼睛,像看仇人一样看着程通父子,他两已经奄奄一息,再动下去,只怕人就会没了。
可是这对父子宁愿自己没了,也不愿开口回答屠木森的问题。
严白虎给他的时限也就要到了,屠木森开始紧张得有点神经质了。
但显然!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让这对父子开口,只有去当面请罪,表示自己的无能。
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但还是得去认帐。
严白虎坐在公室,看着跪在门口,全身抖动得厉害的屠木森,站起身踱起了步子。
然后站住:“本官给你两天审出结果,结果是一页空纸,你说这锦衣卫里哪个是没用的?”
屠木森颤声道:“此人骨头极硬,能忍常人不能忍,是下官从未见过的牛人!请上官降罪!”
严白虎哼了一声,继续低头踱步!
“哎!老严,你把我头都转晕了!”高盛与他日夜相处,称呼早就改了。
严白虎站住,喝道:“退下吧,不要让他死了!”
屠木森如释重负,急急地去叫医者为程氏父子看伤。
屠木森叫了医生,轻松了下来,擦了最后一把汗,大大放松一下自己,没料到严白虎这个上司为人就是好。
一边庆幸,一边想着自己家里新纳的小娘子,肯定在急盼自己回去,都有几天没归家了,万一那小娘们怀疑自己在外面鬼混,那还得了!
本来锦衣卫告戒同僚,尽量不要回家,但不是强行命令,所以屠木森轻松出了锦衣卫,往家里赶去。
路上行人匆匆,每人出来都是要事急办,不然不会出来,因为城中这两天气氛很不对劲。
时有兵马路过,甲亮刀寒,群众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屠木森在路边一烧烤店买了两只鸭,又到江东食品店,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月钱买了一瓶鸡精。
家里小娘子没鸡精用必会起脸色,屠木森敢不用心。
只是这鸡精贵得实在有点离谱,一出店,袋里的银也差不多光光了。
进入十三巷子就到了家门口,正要敲门,忽见一个样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五短身材男子,笑嘻嘻地迎上来。
屠木森顿时警觉。
“老乡!这鸡精很贵吧,我家想买一点,硬是吃不起啊!”
“是是是!贵的!”屠木森一边点头,一边敲门。
那人笑道:“知道老乡是在锦衣卫衙门当差,不知道能不能给行个方便?”
说时,一手从背上解下袋子,里面全是金条,硬塞到屠木森手里。
意思再明白不过,屠木森这人却并不是个贪官,见状吓了一跳,急推开黄金道:“什么方便,我人少官少,做不了什么,你还是另请徐明吧!”
那人道:“都是老乡,不必见外,我姓刘!你只让我进去见一面程通,就是那个刺史大人,我说两句话就走,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