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摆设非常简单,仅一桌两椅,严白虎将椅推过去,请小乔坐下。
“主公让微臣今日只问夫人一件事,这件事主公也想知道!”
小乔长袖贴着脸颊,始终低着头,又不时地微微摇头。
从这些细微表象里,严白虎感觉有点心痛,她在矛盾她也在痛苦。
“鲁肃与你主人是兄弟,在鲁肃飞黄腾达时,不见帮衬你父,严某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小乔终于看了一眼严白虎,可以看出她对这个问题很奇怪,这应该与他要问的事牛头不对马嘴。
“这也是主公想知道的?”
严白虎躬躬身道:“正是!”
“孙权在时,各将只忠于孙权,鲁肃忠于孙权,他们之间有隔阂,这大人也不明白吗?”
她所说孙权,当今孙权还没立,在江东能称得上有名望的只有孙策。
严白虎点点头,道:“那为何鲁肃极力要让夫人主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且据严某所知,夫人进宫后,在张府走得勤快,这又为何?”
“你终于问到这里了!恕罪人不能回答,如果主公想知道,让主公来问好了!”
“夫人进宫后,是不是害怕张府?”
小乔身子一抖,站起身道:“让罪人出去!”
严白虎命人打开密门,送小乔回房,小乔走时,回头对严白虎道:“罪人对不起主公,罪人再不能在主公身边,请主公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罪人死后,对主公决无半点怨言。”
严白虎回到公室,将这次对话字字写到上书上,派人立即递入宫中。
而在另一边,屠木森瞪着死神眼,看着躺在铁栅栏板上的小琪。
此人刺杀主公,屠木森感觉大事严重,下手更不想留情。
“在本官这里,没有不开口的……”
一套老说词说完,屠木森亲自拿起一根粗铁丝,道:“说吧!受谁的指使,指使你的人是谁,说清楚本大人为你讨功,还有命活着出去!”
“本大人对你没丝毫兴趣,只对你背后有人兴趣!我看你最好老实点,进到这里的人都会变得老实!”
小琪始终淡定,眼望着屋顶,似乎没听到人说话。
屠木森表情镇定,心里其实很紧张,他害怕又遇到一个硬角色,而这个人看上去就硬得特别厉害。
所以,他将铁丝伸到小琪的鼻子里,一顿乱搅……
血从小琪鼻孔里流了出来,混着一些白浆。
铁丝继续深入……
小琪始终不哼一声,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表情还是那样淡定。
“上火!”
屠木森更紧张了。
两大汉将捆着小琪的铁栅板驾到火炉上,炉里放进烧红的木炭。
“烤!烤到他说话为止!”
木炭越来越多……
刑室内全是烤焦的皮肉腥味,青色油烟弥漫,小琪闭上眼,五官有点扭曲,但始终不说话。
甚至连骂人的话都没有。
再烤下去反而不好,两大汉移开铁栅,屠木森拿起铁夹子,在小琪身上撕下一块皮肤,还是热气腾腾的。
“说不说?”
屠木森听不到自己想听的,有点气急败坏,手一招,两大汉取来一个笼子,里面是老鼠,会吃肉的老鼠。
把老鼠放在小琪身上。
连屠木森和行刑大汉都不敢看。
小琪终于哼出声,是痛苦的哼声。
根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屠木森吓了一跳,急叫道:“不要让他死了!”
大汉撬开他的嘴巴,果然舌头断了一截,急用夹子把断舌夹了出来,这样就死不了,只是小伤。
夹时不忘用夹子桶一下他的喉咙。
折腾了一个时辰,屠木森始终没得到想要的,只有胆颤心惊地去见严白虎。
对付这种死士,严白虎也没办法,只有让屠木森去审程通。
这次屠木森没让他失望,或者是程通关得久了,心理的坚强早消磨得差不多了。
一纸供状递到严白虎案前。
供状越看越心惊,额头汗水流下把视线都档住了。
看完供养,严白虎紧急进宫。
林川正与朝廷大臣在紫宸殿议事,听说严白虎有急事要见,对各大臣道:“今天至此为止吧!所有牵连者不再扩大,孙氏府所有官员一律流放,永不录用,所有下人一律遣散。”
“对于孙权监国时,所提拨官员一律暂时不动!”
“主公仁慈!”
众大臣退出殿外,心中纳闷,孙权提的官员都是他的亲信,应该都算是造反罪,为什么主公却不处理他们,反而留用?
百官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往常,这些人只怕全部会处死。
也有人猜可能是主公还念着臣子,希望他能东山再起,这些人留下给孙权做基础。
很多猜想,却没一个敢说出来。
林川知道会有人瞎猜,也不理会。
严白虎进入紫宸殿跪下见驾。
林川放下手中册子,道:“我给你的名单怎么样了?”
严白虎想起徐盛带来的主公名单,只是一直忙着还没处理,道:“臣回去就开始查这事!只是臣这里有一份供状,请主公现在过目!”
周瑜从严白虎手中接过供状递到主案上。
林川看了一遍,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主公!微臣是查还是不查?!”
“大胆!”
林川一怒,严白虎吓得以头撞地,咚咚有声,后悔自己多此一问。
“我一直以为你是江东最懂民法之人,今日竟然问如此荒唐事,是我看你看走眼了,还是你本就是一个碌碌无能之辈,也是个做事畏首畏尾的人!”
林川这次是真生气,严白虎他以为一直是一个只讲法的人,没想到他竟然问一个犯法的人要不要去查的事。
把那供状一丢,林川转身就走,回到里面,狠狠道:“我真是瞎了眼!”
严白虎抖着手,捡起供状,退着出了紫宸殿,回到锦衣卫。
写了一张名单,喝道:“叫武道青!”
武道青是锦衣卫四大捕头之一,外号青龙!
徐盛亲自护送孙权去豫州不在锦衣卫,这事就只有他了。
徐盛虽然是锦衣卫二把手,但他喜欢做这种下边人的事,这次却不在场。
武道青接了名单,二话不问,他在外面看到过严白虎铁着脸从宫内回来,早猜到境况,所以自己最好别问,闷头做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