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天一亮,众人不敢再动,静静伏在路边灌木丛中……
到了午时果然见有一马车路过,却不见西凉人。
“主公,这队马车应该是崔氏的,要不要下手?”
“再等一下!”
过了一柱香时分,渐听到人喊马嘶,果然又一队马队过来,为首的正是在朱氏别院见到过的西凉人首领。
那首领纵马狂奔,到了一块平地,见前面崔氏马车已在那等候。
首领大笑道:“崔家小子,货带来了没有?”
“你自己下来看!我们要的人呢?”
首领大笑:“不必看了,你们崔氏在中原算得上角儿,但在我们西凉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谅你们也没这个胆使诈!”
“放人!”
一个汉从马背上丢下一个人来,这人五花大绑,愁眉苦脸正是韩在灵。
韩在灵朝西凉汉子吐了一口,被书生挽住为他松绑。
“多谢主公救命之恩!”
“不必谢,凶是奉家主的意思!只是你怎么会落在这帮人手里?”
“哎!说来话长!”
西凉首领哈哈大笑,道:“崔家小子,后会有期!”
说完一挥手,身边数个西凉汉子就去拉马车上的马铁。
忽听人道:“韩在灵和马铁留下,其余的可以走了!”
书生侧脸看去,脸上变色,不知什么时候山林中钻出上百人的黑衣蒙面手,个个手持长矛,还有两队箭手,正弯弓搭箭对准自己。
西凉首领哈哈大笑:“哪来的毛贼,敢枪本将军的东西!”
郭怀道:“那你是不愿意留下货物了?”
首领大怒,伸手从身边人手中接过长箭,嗖地一声一箭朝郭怀胸口/射到。
这箭破空之声大作,威力不可不看,郭怀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神箭手,顿时想到赵兄弟的死,可能与此人有关,也不拨刀,伸手一抓,长箭在离胸口数寸处停下,被他握在手中。
首领一见,怔了怔,道:“原来是个好汉!”
西凉人崇尚英雄,郭怀这一手,他见所不见,是打心眼里佩服。
“如果是平时,本将军可以和你喝一杯,但今天好汉既然要我的东西,那就另说了!”
他操着一口标准的雅语,郭怀笑道:“你到是个中原通!我看你箭射得好,不如留下!”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首领大喝一声,夹马冲上……
一边的书生见状,使个眼色,让人承两边打起来的混乱之际,自己这边人悄悄溜走。
郭怀见他冲来,忽地跃起,在空中翻个筋斗,在首领头顶翻了过去,头朝下时,单手一捞,抓住首领头发,在空中腰身挻力,大喝一声,竟然将首领从马背上抛起,再重摔在地上。
这一手顿时惊呆全场,所有西凉人看傻了,竟然忘记了冲锋……
另一边崔氏书生带人悄悄要溜,忽地一阵箭雨落下,整齐有序,在前面五步处整齐插入地下,成了一排篱笆。
崔氏书生见状,知道这些蒙面人对自己已是手下留情,长叹一声,只有再不作逃走的打算。
他心中明白,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卓绝,再逃的话对方可能真的不会给自己留下命了。
崔氏书生对身边人道:“你们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众人摇头,韩在灵道:“如果我猜昨不错,那个黑衣首领应该是郭怀!”
崔氏书生奇道:“可是那个关中野狼、黄东邪的义士郭怀?”
“主公有所不知,此人已投靠林川那家伙!”
书生长叹一声,道:“素闻野狼之名,行事风格极野极蛮横,今日一见果然身手了得!今日我们落入林川之手只怕……”
众人知道后事不详都不作声。
众西凉汉子怔了下,又发一声喊舞着刀吆喝:
“杀光两脚羊!杀……”
马成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我们兄弟都不要吃这口饭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汉子叫道:“老子在江湖横行霸道的时候,这些家伙还不知在哪喝奶呢!”
那汉子当先冲出,凭空跃起一刀泰山压顶,朝马上西凉人砍去,那人吓了一跳,他久经战场却没见过这种打法,情急之下急偏到马则,那汉子哈哈大笑,空中改变身势收刀踢腿,将那汉子踢下马去。
其余西凉人纷纷冲上,马成手一挥,箭手一共发十五箭,箭箭不虚发,十五个西凉汉子滚落马上,眼看是死了。
十五人一死,就剩下首领和那个被下一来的汉子。
马成哈哈大笑:“还不老实了你们……”
几个汉子上前,很有章法,将那人捆了。
郭怀走到西凉首领面前,道:“还要打吗?”
“你这是哪路打法?”
“这是我们江湖打法,这里可不是你们的战场!”
郭怀站到场地正中,大声道:“本人只是剪径毛贼,也不会伤害你们,留下马铁和韩在灵还有那个小书生,其余的可以自己退出!”
众人见状,如遇大赦,赶紧跑人,哪里还顾得上崔氏那个书生。
郭怀将西凉首领和书生、韩在灵压到一块山石前,自己会到山石上,对那书生道:
“你姓崔?你是崔家什么人?”
“只是一个没落的崔氏支门!”
“你们马铁是怎么来的?”
那书生不答。
一边马成笑道:
“我们都是些粗人,做事有点粗鲁,我主公问你话你不答,那就是看不起兄弟们!小王……”
被叫做小王的汉子答应一声,抽出小刀来,在那书生面门上晃荡,道:“问你话呢,你聋了啊!”
书生怒视一眼,偏过头。
小王嘻嘻一笑,一手提起书生左耳,一刀割了下去,顿时血流了出来,一只耳朵没了。
小王丢了耳朵,又捏着他鼻子,道:“这鼻子看来你也不想要了!”
书生忍住剧痛,气道:“这马铁都是主家的,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的!”
郭怀示意小王退开,道:“那好,信你一次,说!你为什么费尽心机要韩在灵?”
“这也是主家的意思,我这做事的如何知道!?”
郭怀见这书生痛得嘴巴直冽,但依旧不感痛而且强硬,佩服他是条汉子,道:“既然如此,你走吧!”
那书生狠声道:“你不杀我,哪天我必然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