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还没开口道,那都尉又慌忙大叫。
“快去禀告将军,曹军又来了,准备迎战。”
看着对准他的箭头,卫仲道高声道。
“等等,你慌个什么,先看看卫某是谁?”
都尉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他伸脖子仔细一看,顿时大惊。
“主……公,你怎么跟曹军混到了一起?”
折腾了一晚上的卫仲道,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这些都是降兵,别废话了,快开门。”
降兵?
一个人押解上万降兵,都尉活动了一下差点脱臼的下巴,才下令打开了城门。
这还是人吗?
此时河内守城的人,名叫朱颖,此人是个不到四十,却两鬓斑白、形容干瘦的男人。
他是之前钟无艳,在军中提拔起来的,虽然武艺平平,做事却颇为干练。
听说卫仲道独自一人灭了王匡,又看了看王匡的人头后,朱颖的下巴,真的惊得脱臼了。
卫仲道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朝朱颖道。
“你听好,今日王匡全军覆没,曹操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马上将降兵混编,再招来五万兵马,尽快修葺城墙,以备再战。”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过几天后我会将老夫子调过来,如此也算万无一失了。”
河内的主力,都被钟无艳带走了,加上之前的大战,如今城中就剩下了不到两万人。
若是曹军再来,统兵的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见朱颖全记下了,满是疲惫的卫仲道坐上飞艇,又朝壶关赶了回去。
进攻新兴迫在眉睫,他还有好些事,要跟白起商量一下。
两个时辰后,飞艇还没落地,卫仲道的脸色就变了。
他清楚的看到,此时冀州紧邻壶关的位置,有一支将近五六万的兵马,正朝壶关开进。
定是曹仁知道文丑死了、壶关丢了,而且白起重伤,这才想派人一举夺回壶关。
卫仲道举起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后,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容。
“奶奶的,竟然是你,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在下方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几次在他手中逃走的、瞎了一只眼睛的张郃。
但很快,卫仲道漆黑的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
张郃的武力值是91,眼下白起重伤,他根本不是张郃的对手。
而且壶关刚刚经历大战,关中兵马只有五万,还有不少人带伤,这可如何是好?
最晚半个时辰,张郃就要兵临关下,就算回去叫廉颇,也来不及了。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办,一个新的问题,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白起三天前才破了壶关,身在安平的曹仁,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刨去张郃从安平赶来的时间,那就等于壶关刚被攻破不到一天,曹仁就知道了消息。
卫仲道的面容,瞬间阴冷下来。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白起的军中有内奸。”
怪不得白起一直拿不下壶关,不管他从什么地方进攻,文丑都事先做好了准备。
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明白这些的同时,张郃的大军,又往前移动了不少。
先回壶关再说吧,说不定借着张郃攻关的机会,还能将这根深埋的钉子挖出来。
至于张郃怎么对付,还有八万多积分的他,倒也不是很担心。
飞艇降落后,卫仲道第一时间,将方才看到的情报,分享给了白起。
白起咬了咬牙,恨恨的骂道。
“若当日在云中城外,一刀砍了这匹夫,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主公,末将重伤在身,暂时不能替你分忧了。”
看着他歉意的样子,卫仲道安抚道。
“无妨,既然一时没法迎战,我们就暂时死守。”
“只要等到明天,琰儿将你治愈,一切就都不再是问题。”
“而且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张郃必定以为我们怕了他,他定心生骄狂。”
“到时我军出其不意,一举杀出壶关,张郃匹夫插翅难逃。”
白起琢磨了一下,半晌才虚弱的点了点头。
“主公说的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见他没什么异议,卫仲道急忙下令道。
“令没受伤的军士,立马上关,多备滚木礌石、热油箭矢,坐等张郃攻关。”
说着,他又赶到大营,将早已射空的箭塔,又重新补充完整。
随便吃了些东西后,卫仲道朝关外冀州方向一笑。
“一切准备就绪,就能张郃大军到来了。”
半个时辰后,关头守军来报。
“主公,张郃的人,正在城外叫阵。”
终于来了,卫仲道嘴角一勾。
“走,随我去看看。”
卫仲道来到关上时,瞎了一只眼睛的张郃,正在扯着脖子大骂。
“白起匹夫,当日在云中没能杀了你,原以为你会潜首缩尾,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死。”
“不想你竟这般不知死活,发兵占了壶关,真当我家丞相可欺不成?”
“今日别说是你,就算卫仲道来了,本将也一刀砍了他,还等什么,给我滚出来。”
卫仲道笑了笑,双手撑着垛口,脑袋往前一探。
“张郃,你这老小子怎么知道卫某在这,未卜先知啊。”
张郃冷笑一声,长刀遥指。
“姓卫的,你果然在这,赶紧滚出城来,让本将报了当日的丧眼之仇。”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就凭这“果然”二字,卫仲道就断定了奸细的存在。
张郃却没意识到说错了话,他就叽里呱啦的大骂着。
“还有白起那么匹夫,本将早就看他不爽了,让他滚出来一并受死。”
你可真能装,都快装圆了,卫仲道一笑,声音也拔高了几个音调。
“城下的曹军兄弟们,你们是不是都觉着,你们的张将军现在十分的威风?”
看着那些人张狂而不屑的眼神,他接着说道。
“如此,卫某就给你们说说,你们将军更威风的事迹。”
“话说当日在上党……”
一见卫仲道要翻他的老底,张郃顿时急了。
“姓卫的,不怕死的就滚出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要是卫仲道将他之前的壮举,全抖落出来,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卫仲道却根本没搭理他。
“当日在上党,张郃兵败如山倒,仓惶逃窜之余,竟用身边的军士遮挡箭雨。”
“啧啧,你们当时是没看见,那个兄弟死的那叫一个惨,浑身插满羽箭,眼睛都没闭上。”
“怎么样,曹军兄弟们,惊不惊讶,别急,还有呢。”
“之前在云中城外,刚听到白起的名字,你们这威风凛凛的张将军,就差点尿了裤子。”
“连身后的几千大军都不要了,那个逃命的速度,兔子都是他孙子。”
你不让我说,我偏偏要说,今天你就算不死,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冀州混?
城头上山呼海啸的笑声,和手下军士异样的眼神,都让张郃怒不可遏。
“各位弟兄,卫仲道颠倒是非,千万不要信他的鬼话。”
“卫仲道,你给我滚出来,今天我非剁碎了你不可。”
卫仲道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几分。
“怎么,恼羞成怒了,卫某没工夫搭理你这无耻小人,浪费时间。”
“想要杀我,那你就攻城啊。”
张郃都快气炸了,他高高举起了大刀。
“弟兄们,给我灭了卫仲道,准备攻城。”
见状,本该紧张的卫仲道,却又一次笑吟吟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