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枪的威力,远胜于弓弩。
何况,还是在这样近的距离,还有战马的速度加成。
中枪的魏军士卒,当场丧失了战斗力,死的没死的都瘫在了地上,惨嚎声骤起。
魏军众将们尽管早有准备,但当他们看到敌军如此奇特,如此恐怖的攻击方式后,无不是震惊变色。
“奶奶的,他们竟然真是的用投掷标枪攻击,真是闻所未闻的攻击方式啊!”颜良惊异的叫道。
一时间,惊哗的叫声,响彻了全军,十几万魏军将士们,竟给这突然间的打击,打的有点晕了头。
就在这这转眼间的功夫,一千敌骑已呼啸而去,回往了骑盾阵中。
紧接着,第二波的标枪兵呼啸而出,又是以同样的方式从魏军阵前掠过,以同样的攻击方式,向着魏军投出了千余支标枪。
惨叫声再起,血雾腾空而起,又是上千名魏军士卒,连人带甲盾再带甲,再次被扎成了肉串。
魏军慌了!
曾几何时,即使面对象兵藤甲军之时,他们都没有慌张,但面对敌军这种几乎无解的攻击方式之时,却不禁都有些慌了阵脚。
敌军有银盾保护,又距离魏军极近,没办法以弓弩发动进攻,唯一的反击方式,就是裂阵压上。
但这样一来,中路军阵一破,破绽必出,介时两翼迂回的敌军,很有可能趁势抓住破绽,发动急攻。
即使魏军两翼也有近两万骑兵,但毕竟数量不及汉军,精锐程度也有差距,不见得能保护得了侧翼。
马家军团的这套战术,几乎无解。
白银盾阵中的马云鹭,眼中燃烧着骄傲,喝道:“标枪兵,轮番出击,直至射到敌人撑不住为止!”
汉军的标枪兵,斗志高昂,轮番的向着魏军贴脸而上,不断的将标枪射向魏军。
魏军陷入了被动,十几万大军,竟被七千军压着打,场面相当不堪。
三百步外,刘备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灰白的脸上扬起前所未有的兴奋,抓着赵云的手叫道:“子龙,你看到没有,孟起的马家军团,果然是了得,苏贼完全束手无策啊!”
赵云却没他那么兴奋,冷静道:“陛下,魏军中有张绣这样的西凉人,未必不知道马家军团的战法,那苏贼竟然还敢主动迎战,臣只怕没那么简单。”
刘备眉头一皱,脸上流露出不满,扁嘴道:“子龙啊子龙,你什么都好,就是谨慎过头了,都到了这等地步,朕不相信那苏贼还有办法。”
赵云语塞,无法反对,只得闭上了嘴,默默的看着耀武扬威的马家军团,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
刘备却欣赏着眼前痛快的画面,哈哈笑道:“苏贼啊苏贼,今日你终于碰上克星了吧,朕看你这一回还有什么能耐,哈哈哈——”
刘备在狂笑,魏军众将们,却已陷入焦虑不安之中。
张绣急道:“陛下,这马家军团正如臣所说,战法独特,很难克制,照这样打下去,我军太过被动,不是办法啊。”
邓艾也劝道:“陛下,要不要我们先行后撤,退回大营,等想到了破解的办法,再跟敌军一战不迟。”
苏哲却一声冷笑,瞟了一身前方,“你们一个个记性都变差了么,难道你们忘了马钧给朕带来的神兵利器了么。”
众将神色一震,目光不约而出看向了前军阵后,那数百被帆布覆盖的扁平之物上。
这时他们才想起,那里边藏着的,可是马钧发明,用来破解马家骑盾阵的神兵利器。
只是,众将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兵器,能够破解三倍厚的敌军银盾。
“敌军也得瑟的差不多了,该是让他们瑟瑟发抖的时候了。”苏哲马鞭一扬,喝道:“传令,前军枪盾手后撤,亮出咱们的破敌神器来!”
嗵嗵嗵!
鼓声震天而起,号令遍传全军。
前排,徐晃听到信号,即刻吼道:“枪盾手听令,即刻后撤!”
一万余名枪盾手,即刻顶着敌军如松的标枪,迅速后退,把身后的空档让了出来。
那一面面帆面覆盖之物,亮出了真容,呈现在了正面方向的骑盾阵。
阵心中,马云鹭瞧见魏军突然间裂阵,冷眸闪过一丝,暗忖:“临战自己裂阵,亮出软肋,苏哲,你想干什么!”
就在她和她的骑兵们,正为魏军这突然间的变化而惊奇不解时,魏军已掀起了那些覆盖的帆布。
颜良等众将的眼睛斗大,迫不及待的瞪眼看去,当他们看清那神秘的利器时,无不是身形一震,倒抽了一口凉气。
弩!
那两百神秘的利器,竟然是两百张弩!
不同于寻常的弩,这弩机极其巨大,底盘形如一张大床,弩弦有一人多长,架在槽沟里的弩箭,有半个手腕那么粗,长度竟有两人之长。
巨型弩机!
苏哲要收拾敌军的神器,竟然是两百张巨型弩机。
“陛下,这是啥弩,竟然这么大?”颜良惊的张大了嘴巴。
苏哲冷笑道:“朕的这种弩,叫作‘床弩’,可射千步,是专门来对付敌骑的重盾。”
“千步?”颜良惊的直咋舌,“臣知当世最强的弩,也不过射两百步而已,陛下这什么床弩,竟然能射千步?”
“看来你是不太信啊,那好,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吧。”
苏哲马鞭扬起,朝着迎面的鱼鳞骑阵一指,冷冷喝道:“床弩兵,瞧见敌寇了没有,狠狠的给朕射!”
嘣~~
一声刺到人耳膜作痛的尖锐弦响,两人多长的巨型弩箭,破空而去,朝着迎面的敌阵便袭去。
咔嚓嚓~~
只听一声撕裂巨响,巨型弩箭瞬间洞穿了一名敌人的三倍厚银盾,弩锋力道未销,竟是直接把后边的四名敌骑,连人带甲一并扎串。
汉军大惊失色,立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匪夷所思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
就连阵中的马云鹭,也发出了一声惊叫声,身儿本能的向后一缩,眼眸中瞬间掠起深深惊惧。
因为,那一支利箭洞穿了四名骑兵之后,箭锋依旧能破背而出,险些就连她也一并射中。
“这是什么弩箭,竟然能洞穿我四名骑兵?这怎么可能!”
马云鹭生平从未如此惊愕,冷艳的花容惊到煞白,额头瞬间浸出了一层冷汗。
惊愕的她,急是从盾缝中,向着对面的魏军望去,冷眸立时斗睁。
视野中,数不清的巨型弩箭,正扑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