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之际,山越特有的战笛被吹响,尖锐的声音,不仅叫醒了山越军,也叫醒了豫章城的守军和陈任的江东军。
在陈任的指挥下,江东军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每个人都仔细的检查着身上的武器和衣甲,戴好了自己头上的钢盔,别好腰间的长剑,将手中长枪的枪尖在旁边的石头上磨了磨,发出阵阵寒光。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将要去面对什么,那是整整十万敌军,大家都知道,可能所有人都将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日出了,但是陈任没有从一个人身上看到胆怯。所有人都是那样一言不发,不过那样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战斗中节省哪怕一点的体力和精神,陈任相信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会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在陈任的带领下,所有人同时翻身上马,陈任看了一眼右边的包保,又看了一眼左边的谢恶,最后扫了一眼所有的江东军,每个人的眼中都还保持当初从鄱阳出发时的坚定信心。
没再多说什么,陈任知道军士们已经不需要自己再说什么话来鼓舞士气了,陈任掉转马头,朝着那山越的营寨,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营寨的动静。
十万山越军已经集合完毕,因为山越是将豫章城合围,所以在陈任所在的东城门,只集结了三万余山越军。随着山越的战笛再次的响起,那两万余山越军开始向着豫章城进发。
“上!”陈任没有多余的说话,就是吐一个字后,自己便带头提枪驾马冲向了山越的阵营,而后面的江东军也在包保和谢恶的带领下紧随着陈任开始冲锋。
应该说陈任很幸运,他所冲击的方向正是山越的主寨所在,而山越所建的营寨实际上就是一座座营帐,连个栅栏都没有。还没有等山越的军队靠近豫章城多少,陈任他们就已经杀到了山越的营寨后面。
陈任一看在那几个大营帐旁高高耸立的,不正是山越的粮草么?看这粮草的存量,应该是整个十万山越军所有的粮草。陈任顿时面露喜色,一个弯身,从一个可能是用来烧饭的火堆中捞起一把点燃的柴火,直接奔到粮草旁一丢,就将那跟着火的柴火丢到了粮草堆上,而后面的谢恶和包保二将也跟着陈任将火把在四处点燃了一通后,丢在了粮草堆上。
身后的江东军倒是知道自己没有三人的身手那么好,没有去学三人那么做,此时终于有山越兵发现了陈任他们来袭,慌忙怪叫着,却是立刻被奔袭的江东军杀死了。
在点燃了粮草之后,陈任三人的行动便落在其他江东军的后面了,当即驾马快奔,不躲不闪,直接向着正前方狂奔。
此时,由林大帅牵头,其他数十名山越大帅都坐在营寨的正前方所搭建的一个半开的大帐篷里,为的就是让诸人方便观看破城的情景。
忽然,林大帅发觉自己面前小桌上的酒杯在不停地震动,随后所有人的酒杯也开始震动,林大帅疑惑地看着诸人,但其他大帅都被山越前进的气势所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变化。紧接着,震动越来越强,甚至连林大帅的身体也感觉到了从大地传来的震动。
“怎么回事?”就在林大帅刚要出口去问的时候,忽然发现有许多留守在后方的山越兵不停地从后面跑向前去,每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咦?”其他山越大帅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兵从帐篷的右边飞快地奔过,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山越军内,根本就没有一匹马,连他们这些大帅也都是步行前来的,这骑兵是从哪里来的?林大帅忽然感到有些不详。
“呲啦——!”两声布匹破裂的声音响起,帐篷的左右两侧忽然各伸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枪头,并且飞快地向前划过,在帐篷上划出了两个巨大的口子,此时帐篷的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一匹匹骏马从帐篷的左右两侧飞快的奔袭而过,每匹马上都乘坐着一名威武的骑兵。
林大帅仿佛有种预感似得,猛地一转身,就在那一刹那,林大帅发现帐篷的后壁忽然破裂,伸出一个马头,随后是一整匹马。林大帅顿时仿佛感觉整个时间都凝滞了,那一刹那变得非常非常的慢,从那匹马的背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那张脸也渐渐清晰,这不过是一张很普通很平庸的脸,但是在这张脸上的那一双眼睛却是那么明亮,那身影提起了握住钢枪的右手,直接向着自己刺了过来。眼看着枪尖越来越大,林大帅却是丝毫也兴不起躲避的念头。
林大帅只觉得额头一阵清凉,那一瞬间,林大帅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当年自己在汉人的父亲家里饱受欺凌的情景,有自己和母亲回到族内,却被同龄的小孩骂做野种的情景,还有在他脑海里一直幻想着的自己登上皇位,成为山越人之王的情景,仿佛他的一生在脑子里转了个圈。忽然天地间开始旋转,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像是倒了过来,渐渐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直到最后归于黑暗。
陈任根本没不知道刚刚死在自己枪下的是这次战役的指挥官,在他与包保、谢恶三人的联手屠杀下,帐篷内的人没有一个活了下来。陈任三人再次拍马赶上前,终于在江东军快要冲到山越的攻城大队的前一刻,再次赶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陈任高举手中钢枪,大声呼喊道:“无敌!”
原本有些分散的江东军,立刻冲着陈任手中的钢枪其中,跟着陈任的喝声同时大叫道:“无敌!”
陈任将手中钢枪朝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山越军一指,再次大喝:“无敌——!”
所有的江东军在陈任的带领下,形成了一个锥子形,瞬间杀入了山越军中,并且跟着陈任大声喊道:“无敌——!”
而反观山越军呢,毫无组织纪律的山越军,在进攻豫章城的时候队形就是杂乱无章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发现身后竟然多出了一千杀神,就算是有人发现,那也是各自为战,根本没有想到要喝身边的战友组织阵型去拦截,甚至还有的山越兵被江东军的气势吓得开始逃跑。
在这样一个情况,陈任所带领的队伍很顺利的杀入了山越军中。陈任手中的钢枪不停地完成机械的刺杀动作,感觉仿佛回到了幼年,在师傅的知道下反复练习刺杀的情景,只不过当时刺入的是硬邦邦的木头人,而现在刺入的却是一个个人的身体上,每一次刺杀,都会带起一簇鲜血,直接溅射到陈任的脸上,不一会儿,就把陈任淋成了个血人。
三万人的队伍,尽管被展开得很城墙一样宽,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陈任他们冲过的,渐渐的,所有的山越军也发现了陈任这只骑兵的存在。一千人,或许是个不少的认输,但摆放在三万人当中,便显得很渺小了。而旁边两个方向的山越军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开始向这边靠拢,三个队人马加起来足足有七万之众。
陈任等人之前奔跑所带来的冲击力已经开始在慢慢减弱,原本的锥形也渐渐变成了圆桶形,正在艰难地向着城墙方向移动。
陈任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士,人数正在渐渐减少,心中暗暗着急,却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城中的守军是不可能指望的,尽管陈任他们已经引开了三路大军,但单单那一面的三万军队,就足够让城内的三千守军头痛了。
怎么办?怎么办?陈任听着身后响起额一声声江东军士的惨叫声,知道身后的部下正一个个的死去。陈任也开始感觉到双手越来越沉重,他们已经厮杀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身边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多,陈任也已经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此时太阳正高高挂在天上,火辣辣的阳光,更加加剧了陈任体力的流失。
陈任已经感觉到疲惫了,连他都是这样,身后的江东军那更是可想而知,一枪刺在一名山越壮汉的胸口,那壮汉临死前死死地抓住了陈任的枪杆,陈任用力一提,以陈任的天生神力竟然没有把枪给收回来,可见陈任的力量消耗到什么程度了。
“大人小心!”一声呼喊声从陈任身后响起,陈任只觉得一个人影从自己身后闪出,直接跃向了自己的左边,就听得一把闷声响起,一股暖暖的东西喷到了自己的脸上。陈任下意识的伸手抓住那个正要摔落下去的人影,仔细一看,浓眉大眼,一脸刚毅,不正是自己的副将谢恶吗?
只不过此时的谢恶已是一脸苍白,血迹不停地从他的嘴角流出,在往下看,一支箭头正从谢恶的胸口伸出,带出了不少的鲜血。陈任立刻抬头向左边望去,一名弓箭手正满脸得意地一边指着这边一边向着同伴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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