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黑夜之中,冀州护城河的东北角落,吕可为拖动着渐渐发黑的身体,不顾腹部血液狂流,双眼火热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快步朝着不远处的荒野之中飞驰而去。
腰间的长剑他还不能够抽出,这剑一旦抽出便会要了他的命,故而他只能凭借着一股毅力,一股将秘密揭露于天下的,朝着前方拼命逃跑。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多远,然他却不甘心如此带着秘密死去。
孔三平的剑上带有剧毒,他若是不动还好,如此剧烈的运动,这毒顷刻之间便已经遍布全身,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吕可为的双眼渐渐模糊,他只记得自己跑过了一座上,无力的身体倚靠毅力缓步前行。
哒!哒!哒!
忽的,前方一阵马蹄声响起,经接着便是骏马嘶昂的声音,吕可为眼睛一黑,竟晕倒在了路中心。
“主人,这有一汉子晕倒了!”马车听了下来,赶车的车夫对着车厢内的一人抱手说道。
车厢的帘子掀开,露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此人较为枯瘦,但眼神却是极为很辣,疑惑的看着前方的吕可为,不禁微微一愣,赶忙推开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吕可为快步走去。
“阿三,速将我的药箱拿来,这人中了剧毒,又受了重伤,救人紧要!”文士脸上带着一抹沉重,摸着吕可为的脉门,一面快速运转手法,封住了几处脉门之后,这才急切的喊道。
那赶车的阿三心神一顿,赶忙伸手自车厢里面摸下了一个箱子,送到了文士面前,嘴里面还不愿的说道:“老爷如今天下这么乱,您还管这等闲事干甚?”
“放屁!你岂不知医者父母心,我若不救他,他定然片刻便死,既然被我见到,便是缘分!”那文士一边从要想里面拿出了一颗丹药,捏碎了外面的蜡皮之后,送入了吕可为的嘴中,而后又用金针渡穴之法,帮着吕可为泄出心脏部位的毒血。
不多时,一滩毒血渡出,然并未缓解吕可为的毒,文士皱着眉头,和阿三小心将吕可为送入车中,用药粉洒在吕可为的腰间,用力将长剑拔出。
噗!
一团鲜血骤然喷出,文士一把拉住阿三,两人就地滚倒,阿三正欲发怒的时候,却是猛然看到,自己方才落脚的地方,已经被毒血腐蚀了大片。
“我之医术还差上几分火候,只能够给他续命,而不能救他的命!幸好华师兄在常山隐居,阿三咱们先去华师兄那里,然后在去给荆州!”文士急切的说着。
阿三却是一边快速赶车,一边嘟囔着说道:“刘大人头疼难忍,找你去医,你却中途去了别处,让他知道了看还给你治病的钱不!”
“哪来那么多废话!阿三,你若是不这么话多,当初也不会被赶出那里!”文士此话一出,阿三登时不再说话。
……
清晨常山郡城的城门缓缓打开,自内中飞驰出了一队骑兵而来,这队骑兵约有五千人,为首的是楚河,身后跟着庞熊和张飞。
经过昨夜的军师会议召开,楚河接纳了郭嘉建议,带兵前往冀州寻张宝交易,众军结以为,宝玉虽然贵重,然让出一点却也无妨,更何况是换来冀州城,如此楚河得了冀州城后,可统领冀州各城,如此才能够让诸城归顺,对于将要到来的大事,可筹备足够的兵力。
他虽然不愿交出玉佩,然张宝却也没说要多大一点,故而楚河那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给指甲盖那么一块,想来这么一块也不足以张角成事。
楚河等人快马前去,当到达冀州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楚河整兵停在城门外面,看着禁闭的城门,还有空荡的城头喊道:“张宝出来一见,我楚河来了!”
声音传出许久,楚河仍旧不见人自城中出来,也不见有人呼应,顿觉一股失望,看了眼身旁的庞熊说道:“熊你且去叩开城门!”
“诺!”庞熊抱手说道,一人一骑朝着前方驰去,来到护城河边的时候,庞熊拿下马上长弓,只听笃的一声,捆绑吊桥的绳索被射断,吊桥骤然落下。
砰!
庞熊奋力的敲打着城门,城门似有松动,在庞熊敲打了三两下之后,竟嘎吱一下子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
“嗯?”疑惑的庞熊回首看了眼楚河,不禁露出了一抹疑惑,小心的挥手将城门缓缓推开。
只见城门内中一片热闹,集市上的人们正在交易,门口并未有任何的守卫之人,那内中之人见到有人打开城门,不禁对着庞熊一笑。
庞熊恐有埋伏,不顾楚河召唤,径直走入内中,来到了前方街道上面,环视周围,也并未发现任何一个太平道的人留下,只见家家户户的门前都贴着黄色的驱邪符文。
“这位老丈,冀州不是被太平道的人占了么?怎么却不见他们守城之人?”庞熊拦住一老头躬身问道。
老头微微一笑,诧异的看着庞熊悄然说道:“昨夜州牧府闹鬼,地公将军捉了鬼怪,带着人回大贤良师之处了!”
“什么?她们走了?”庞熊不禁一愣失声说道。
老头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他还告诉俺们,让俺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等楚王来了,自会恢复冀州守备!…咦!你可是楚王麾下的将军?”
“多谢老丈!”庞熊并未回答,而是转身骑马朝着后面城外的楚河方向行去。
楚河听了庞熊一说,不禁露出了一抹疑惑,看着巍峨的冀州城,低声说道:“咱们暂且接管冀州,庞熊、翼德你们且带人控制四处城门,另外张贴募兵榜文,我带人去州牧府上一看!”
说罢,两人分兵两处,楚河带着约五百亲卫朝着州牧府上疾驶而去,不多时楚河来到了州牧府上。
正当楚河要进入州牧府的时候,自州牧府的门外忽然闪现出了几个穿着布衣之人,他们停在楚河身前,一边举起手中令牌,一边跪在了地上:“我等七杀营再此等候王爷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