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兀突骨乃是南蛮奇人,以白象为坐骑,长得虎背熊腰,面阔大嘴,面目狰狞,那硕大的双臂如有撕虎擒狮之力,头戴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
其身为南蛮乌戈国之主,却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前番马超借祝融之力,平定南蛮多处,野心澎湃的他,亲引蛮兵攻伐乌戈国。
兀突骨天生异禀,腹有鳞甲,刀枪不入,马超与其大战三天三夜,战足十余阵,仍是不分胜负,后来马超设计将其擒拿,兀突骨为保性命,方才投于马超麾下。
当下张辽一刀砍中白象之鼻,火花飞射,却是未能将其砍断,这时兀突骨抡斧劈来,张辽急驱身闪过,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另一边,吕布挥戟连攻,一连杀出七八戟,威力无穷,马超不敢怠慢,亦是拼尽全力而挡,两人杀了数十个回合,吕布始终力压马超一头。
又是五六回合后,吕布一戟猝起,浑身暴涌血煞气势,戟上银光闪动,马超见了,心知吕布欲出最强杀招,连忙骤马一退,竟然逃开而去。
吕布冷哼一声,赤兔马飞驰而走,方天画戟舞起阵阵狂风,眼见吕布将要追至,在一旁的祝融夫人看得眼切,立马甩出两柄硕大的飞刀。
吕布听得破空声响,挥戟连砍,将两柄飞刀尽数打落,而此时马超已是趁机逃开。
吕布见状,把戟一招,引着并州狼骑一路掩杀,吕布一路飙飞。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一万并州狼骑大受鼓舞,枪如苇列,有往无前,杀得蛮军一片混乱。无人敢挡。
兀突骨见状,奋力避开张辽后,一拍白象,火速退走,张辽引大军一路掩杀过去,蛮军溃败狂逃。
与此同时。文丑和庞德纷纷引军从关内杀出,文丑夺了一匹战匹,挺枪望赵云杀去,庞德亦夺了一匹战马,舞起鹰嘴刀望张任冲杀。
前有强敌。后方已乱,赵云、张任二人无奈之下,只得边战边退,另一边,蛮军溃逃间,慌乱望王平、陈式的兵马冲撞过去,蜀兵无备,顿时被冲得大乱。
诸葛亮见状。气得火冒三丈,扯声喝道:“马孟起误我大事!!!”
就在这时,一片惨叫声中。只见吕布引着并州狼骑在蛮军人潮内奔飞过来,诸葛亮唯恐龙虎弩有失,急命王平、陈式先将龙虎弩撤走,又命军士鸣金罢兵。
蜀军鼓声一响,赵云、张任两军更是慌乱,两将速命军士撤退。文丑、庞德速引军掩杀。
吕布引着并州狼骑,杀开一条血腥大道。正在转移龙虎弩的蜀兵看得,哪还顾得这些军器。夺路就逃。
吕布引兵追去,一连夺了数十个龙虎弩,蓦然间,雨势加紧,狂风吹拂不停,兼之两军兵士拼杀一日,无不筋疲力尽,两军混杀一阵,便各自罢兵。
吕布带着数十个龙虎弩回到关中,诸将纷纷赶来看望,只见这巨弩长达数十尺,前头左右有一龙一虎头像,下方有四个木轮可以推行,弓弦长达数米。
一时间,众人又是诧异,又是惊骇,庞统速叫兵士取一根巨箭过来,然后命人试射。
只见这巨弩足足需要五六个壮汉,方能拉动弓弦,箭矢摆定,对着关外辕门口的一处旗帜射去,箭矢遽然而发,快得惊人,飞影倏地闪过,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得一声暴响突起。
那旗帜应声而倒,随后那巨箭还飞了足有数十米,射穿了一棵巨树,方才止住了去势。
众人看罢,皆吸了一口凉气,这恐怖的奇物,箭劲之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张辽看得脸色连变,喃喃而道:“倘若蜀军有这些利器千个,齐齐发之,只怕纵有数万大军,亦难抗也!”
庞统神情肃然,摇头而道:“张将军此言差矣,这些利器虽是厉害,但却有致命缺点,一者这些利器尤为笨重,若用骑兵袭之,彼军难以转移!”
“二者,此物从上箭至发射颇为耗时,只要我军及时散开,彼军必要再做调整,如此一来,我军便有机可乘!”
“不过话虽如此,彼军有这些利器,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只要彼军调配得当,凭这些利器,我军无论正面突击或是攻守城池,亦要被彼军强压一头,诸葛亮不愧是当世人杰,竟打造这般利器,统实不如也!”
庞统话毕,关内遂陷入一片死寂,众人皆在惊叹诸葛亮那如同妖孽般的智慧,吕布见众人神色凝重,当即出言鼓舞而道。
“诸位不必如此,诸葛亮有卧龙之智,军师亦有凤雏之才,此番征蜀大战,我等胜多于败,何须惧之?!”
此言一落,众人一扫颓势,皆是精神振奋起来,随后,吕布又是出言问道:“当下葭萌关被蜀军攻得满目苍夷,若要修葺,起码需要数月之久,可蜀军定会加紧攻势,欲要一举破之,兼之蜀军又有那些利器,葭萌关只怕难以久继,不知诸公可有良策御之?”
吕布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眉头深锁,一时皆无计策,吕布见了,当即把目光转向庞统。
庞统叹了一声,出席而道:“如今之计,可先做弃关准备,命军士将大半辎重拔离关外,若葭萌关果真难以坚守,亦好及时撤出!”
庞统话音刚落,文丑慨然出席喝道:“我军人多势众,猛将如云,何须在此坐以待毙,何不主动出军攻之?”
徐庶闻言,速出席摇头驳道:“不可,诸葛亮非等闲之辈,若我军贸然而动,正中其下怀,何况彼寨守备森严,且又有那些利器,我军纵使硬攻,恐怕只会输多胜少!”
吕布听了闭目沉思一阵,不知过了多久,吕布似乎已有决议,张口而道:“我军业已疲惫,时下急需歇养,不若多派斥候打探,先做休整、坚守,再做定论!”
此言一落,众人纷纷应和,吕布遂命诸将先去歇息,以备战事,同时又依庞统所言,命一部军士,来日徐徐将辎重撤走。
与此同时,在蜀军营寨内,刘备召诸将于帐前议事,马超正欲赶去,忽然祝融夫人却挡在马超面前,凝声而道:“大王此番若去,当需提备刘备加害于你!”
马超闻言,面色一变,冷言喝道:“孤为彼尽心尽力,冲锋陷阵,为此我南蛮儿郎死伤众多,此心如此,彼焉敢加害于孤?”
兀突骨听了,急与马超谏道:“大王此言差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自从大王于蛮境称王,那刘备便连番派人进蛮境监视,今日之战,刘备与诸葛亮必对大王心有怨言!”
“大王如今贵为南蛮之王,手握重兵,刘备岂能不生忌惮,况且近日营中暗传刘备欲害大王之流言,所谓无风不起浪,大王还需防之!”
马超听罢,脸色连变不止,心中亦起了一番危机之感,遂与两人问道:“那孤又该若何?”
“当下大王可令沙摩柯统领兵马,伺机而动,妾身与乌戈国主一同随大王前往议事!”
祝融夫人面色一沉,低声而道,马超听了亦觉是理,即命人召沙摩柯来见,吩咐如此如此。
沙摩柯听了脸色一连变化,在马超耳畔低声而道:“大王,末将听闻蜀王素来仁义,岂有加害之心,倘若我军动静被彼得知,难免不会落于话柄,此事大王还当三思!”
马超听罢,眉头一皱,冷声向沙摩柯说道:“蜀王或是仁义之人,但那诸葛亮却非那般好处,若果真有所变故,悔不及也,你休得多疑,且依命行事便是!”
沙摩柯闻言一凛,遂依命行事,须臾,马超、祝融、突兀骨三人赶至中军大帐,却见张飞、张任、魏延、王平等将已列席而待。
马超发觉众人脸色冷寒,心里不由一紧,猝然间,变故骤起,只见诸葛亮羽扇挥出,便厉声喝令刀斧手将马超推下斩之。
马超面色剧变,惊问诸葛亮而道:“超乃有功无罪之人,丞相何故欲杀之?”
诸葛亮冷然一笑,扯声喝道:“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马孟起,你今日作战不力,为私忘公,是不忠也,前番于蛮境称王,却不与君主通报,擅自妄为,是不义也,我观你马孟起鹰视狼顾,久后必反,故先斩之,以绝祸根!”
马超听闻,大叫无罪,张飞怒声一吼,豹须倒竖,忿然而起,就欲望马超扑去。
祝融夫人急忙跪伏在地,泣声而道:“蜀王恕罪,我王前番称王之事,乃奴家一意撮合,我王谅在南蛮百姓受战火之苦,望能早统蛮境,以安民心,故而为之,更兼当时多方酋长有造反之心,时势紧迫,我王方才急于称王!”
诸葛亮闻言,面色一冷,却不答话,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少顷,只见赵云引着数十人马,将沙摩柯擒来拜见。
马超一见沙摩柯被擒,顿时脸色煞白,诸葛亮面色更加冰寒,冷声而道:“马孟起,你若无反意,岂会叫沙摩柯暗中统兵,以待事发?”
马超狮目一眯,脑念电转,忽然顿首跪伏于地,连声向刘备道说无罪,刘备枭目闪烁,慨然起身,手指马超喝道:“马孟起,孤待你不薄,你为何反孤?”
“大王息怒,超实乃受人教唆,以为大王欲要加害于超,超方才如此,还望大王看在昔日情谊,饶恕超之死罪!”
马超嘶声而答,泪如泉下,满脸尽是委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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