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北面,涌出城门的千余重装骑兵们马槊齐出,狼牙大棒乱舞,战刀横劈竖砍。片刻就将城门处的卡拉波拉蛮兵击溃。
然后他们迅速的演变成雁行阵型,向前方平推而去。其余汉军步卒被“人”字形的雁行阵夹在中间,向前疾奔。
徐荣一马当先,冲在雁行阵的头部。手中长枪左挑右刺。鲜血将战马的前半身都染的通红。
那些身无片甲的卡拉波拉人面对重装铁骑,就如豆腐撞上铁锤一般。
顷刻间,重骑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碾压出一条血肉之路。
重骑上的骑士们甚至都不用马槊兵刃,仅凭铁骑冲撞,就能撞倒踩死无数卡拉波拉步卒。这些卡拉波拉人见此情景,惊惧无比,纷纷逃散而去。
在南安城北面据点中,还驻扎有一个步兵团和一个辅助兵团。不用等拉哈尔的军令传来,他们便已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下,前来堵截突围的汉军。
徐荣领着近八千汉军,刚刚在卡拉波拉人中冲开一条血路,便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四五千人的朱罗军大阵。箭矢已如同飞蝗般向汉军袭来。
徐荣大喝一声:“杀!”重装骑兵跟随着,以锥形阵向对方冲去。朱罗军随着口令呼喝之声,眨眼间就用大盾组成了一列盾墙,盾墙后冒出无数的枪矛剑戟。
“换狼牙棒!换锥形阵”徐荣高声喝出八个字的军令。跟随着他的众骑相继呼喝起来,迅速将这指令传播到整个重骑骑队。这些骑士们弃掉手中马槊,齐齐摘下挂于鞍前数尺长的狼牙大棒,悬于空中。
箭矢叮叮咚咚的射在他们铁铠之上,有的人都变成了刺猬。还有极少数战骑被射中要害,滚落马下。但是汉军重装骑兵的阵形没有丝毫影响。他们已由雁行阵合拢为锥形阵,因速度慢,步兵已落在后面几十仗处。
锥形阵最前方的铁骑,也就是挡在徐荣前方的三骑,已冲至对方军阵盾墙前,他们手中的狼牙大棒已挥起。
噗噗噗,随着几声闷响,数支长矛扎穿了最前一人马胸前的铁铠,刺入了马体。随着一声马啸嘶鸣,那巨大的战马依旧在惯性作用下,向前猛冲而去,坐骑上的人在飞出的最后一霎那,挥出了狼牙大棒。
那三名将长矛扎入马体的朱罗兵已经被反力冲飞,一人还被长矛后端洞穿了胸膛。
咚的一声巨响,裹着铁铠的巨马,整个冲倒在盾墙之上,顿时将三名顶着盾牌的朱罗兵压倒在地。那马上的重骑骑士也在惯性作用下飞出,不过在他飞出之前,狼牙棒已敲碎了一名朱罗兵的脑袋。
徐荣一勒马缰,胯下战马一跃跨过前方的战骑尸体,踩踏着倒落在地的盾牌向后奔去。盾牌下的朱罗兵,顿时被吨重的战马踩踏的七窍流血。
全身上下插着七八支箭矢的徐荣,已将手中骑枪换成了一杆刃长四尺,柄长一尺的斩马刀。
这刀在他掌中上下翻飞,大力挥劈,毫不留情的向周边的朱罗军兵士斩去。伴随着四处飞溅的血液,不时有头颅和断肢跃向空中。
与此同时,徐荣两侧的重装骑兵以类似的方式在盾墙上撞开缺口,后面的铁骑从缺口处涌入朱罗大阵之中。
由于朱罗军的军阵正面宽度过大,导致纵深浅薄。这样,排成锥形阵的重骑很容易就凿穿对方,在朱罗军阵上撕开一个口子。数以千计的铁骑从这个口子中奔涌而过,两侧的骑士奋力挥动着狼牙大棒,或击碎朱罗兵的脑袋,或荡开他们的矛枪。
紧接着,跟随在后的严颜率数千步卒,也从这个缺口处冲入朱罗军大阵,并向两侧不断冲击,试图将朱罗军阵完全撕碎。
阵中双方队形都已乱成一团,分成若干股,人贴着人,相互间激烈搏杀。
一名严颜的步卒被朱罗兵的长矛捅穿胸膛,他的缳首钢刀也劈入正对面朱罗兵的脖颈。另一对汉军兵卒和朱罗兵互相用兵刃捅入对方胸膛,尸身几乎同时倒落在地上。
一阵马啸嘶鸣,汉军步卒们突见前方朱罗兵一层层叠加着,被推倒在地。原来是大股重骑排成一列,从侧面向他们横扫而来。
徐荣的重骑掠过朱罗军阵后,又分成两股兜了回来,从背后再次扎入军阵之中。阵型已乱的朱罗军无法协同行动,更是轻易的被凿成数断。整个大阵都混乱成一团。
严颜在十几名亲卫的簇拥下,与数十名朱罗兵在阵中战成一团。他左挑右刺,接连斩杀五六名朱罗兵。周边亲卫也是挥舞兵刃大砍大杀。但毕竟对方人多,自己人少,同样伤亡损耗下,兵力对比只会越来越悬殊。
最后严颜周围只剩下六七名亲卫。他们力不能支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上十骑重骑飞驰而来,将这些朱罗兵一个个撞飞到空中。砰的一声响,严颜顿觉脸孔上一热,原来对面的朱罗兵脑袋被狼牙棒敲碎,脑浆鲜血溅到严颜脸孔之上。
重骑分成十几骑一股,在混乱的人群间来回穿插。到这种地步,散列的步兵根本无法抵御重装骑兵的高速冲击。他们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被带倒在地,而后又被铁蹄奔踏而过。
一条江水拦在徐荣与严颜的前方,正是通达成都的岷江。江面上赫然有两百余只维京船,正靠上岸来,这是冯宇派出来接应他们的船只。
徐荣见此便带着重骑向岷江上游策马而去。严颜则带着汉兵步卒迅速登上维京船,向江心驶去。当朱罗大军赶来时,只能望江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