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敌军铁骑奔涌而来,留在拉哈尔身边的两个后备军团,早已开始列阵御敌。
亲卫步兵团中的千余名枪盾兵,挺起手中大盾,围绕着拉哈尔的座驾拼起几道盾墙。盾墙与盾墙间,是千名长矛兵,端着一仗五尺多长的长矛立于盾墙之后。
最外沿,枪盾兵的五尺短矛和长矛兵的长矛交织在一起,构成极为密集的枪林。战象团近五百头战象也向四周散开,游弋在这个方阵的外围。
杀奔过来的近四千梁军铁骑,一大半属于赵云军团,一小半属于典青军团。现在亲自上阵指挥他们的就是赵云和典青。
尽管梁国早已有了长弓手,但典青依旧是梁国独一无二的神射手。不仅因为他的箭术最高,更重要的是—他经过无数日日夜夜的摸索和苦练,成为唯一能在马鞍上精准使用长弓的射手。
此时梁军战骑已在七十仗开外,赵云眼见对方已列为严密的防御阵形,战象也散开到周遭。若骑兵部队就这样贸然闯入进去,必然讨不到便宜。他立刻令道:“轻骑不要近前,重骑先击溃对方的外围战象”
军令以口令形式传达下去,在典青的带领下,轻骑放缓了脚步,向外兜去,在距离拉哈尔亲兵团八十余仗的地方兜转起来。同时重骑已冲入到战象的防御圈内。
拉哈尔的近五百头战象,散布在以拉哈尔座驾为中心,半径五十仗的范围内。赵云的重装骑兵们就在这个范围内,与这些战象展开追逐对冲对战。
一头战象快速奔跑着,它的目标是正迎面而来的一匹战骑。象背上仗余高的鞍楼中,弓弩手弯弓开弦,射出发发箭矢。一些箭矢射在目标身上,但都被重铠弹落在地。
鞍楼里的枪矛兵则是反手紧握长矛,准备随时扎向靠近的敌骑。
当这头战象距离对方还有五仗时,那梁军重骑已策马向一侧跑开。重骑战马的速度远高于战象的速度,后者自然是追不上对方的,战象上的象兵只得寻找下一个就近的目标。
象背上的枪矛兵扫动视线时,突然发现战象后侧的位置,另外一名梁军重骑悄然无声的靠了上来。
“小心!后方有敌!”他高叫一声,急忙扭身将手中长矛向对方扎去。但是已经晚了,在这电光石火的霎那间,对方的骑枪已借着马匹奔冲的能量,贯穿了战象身上的竹甲,深深的没入到大象身体之中。
情急之下,他的长矛也失了准头,仅仅将对方的头盔掀掉。战象闷哼悲鸣一声,又向前跑了两步,便一下子倾倒下去。鞍楼里的三名朱罗兵都被摔了出来。几骑梁军重骑迅速冲了上来,霎那间就将他们通通斩杀。
另一处,一名梁军重骑正从背后悄然接近一头战象。那战象上的朱罗兵实际已发现了情况,但是不动声色。当双方距离不到三仗时,战象方才开始掉头。
重骑骑手立刻反应过来,也开始掉转战马方向。但因为距离过近,当战马兜圈调转完方向后,双方已近在仗余的距离。战象与战马的方向大致平行。
战象上的长枪向重骑骑手疾刺而去。后者来不及躲闪,只能挥动骑枪格挡,当的一声将对方长枪荡开。
但此时战骑已经超过战象半个身位,那战象象头一摆,象鼻向重骑甩来,骑手下意识的将身体一鞠,还是未能躲过,人已被扫落马下,战马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战象上的象兵驱使着战象调转方向,试图将掉落马下的重骑骑手活活踩死,却不料另外一名重骑也从另一侧悄悄靠了上来。
这名骑手手中骑枪已失,他手中只有一把两尺短刀。只见他用左手搭上鞍楼边缘,起身站在高达两米的巨马背上,抬脚就要翻入鞍楼之中。
战象上的弓弩手试图将他往外推,他手中短刀一下就切开了弓弩手的喉咙,而后跳入到鞍楼中。枪矛兵连忙丢掉长矛,赤手空拳向他扑来,又被他一刀捅入胸膛。同一时刻,驭象手箍住他的脖子,被他反手一刀扎入脑袋…
不长的时间里,拉哈尔的近五百头战象就被重骑歼灭近四百头,剩余的早已是魂飞魄散,落荒而逃。拉哈尔的近卫步兵方阵也只能瞪眼看着干着急,却无能为力。他们最多弓射一些箭矢,做着象征意义的支援。
战象团刚刚被击溃,典青所率的轻骑飞羽就如同群狼般向拉哈尔围去,箭矢如飞蝗般对着他的亲卫兵方阵疾射。
拉哈尔亲卫兵方阵中,外沿的盾墙之上已遍插箭矢。部分箭矢被抛射到阵中,不少没有盾牌的长矛兵因此中箭伤亡。最后迫使这些长矛兵蹲伏在枪盾兵的身后,以躲避箭矢。但如此一来,他们长枪上的矛尖只能斜指向空中。
赵云策马来到典青身边,在喧闹中在他耳边大声说了几句。典青点点头,抽出一支重箭,对准方阵中一处射去。
随着“砰”的声闷响,重箭洞穿了盾墙上的一面盾牌,盾牌后那名朱罗兵惨叫一声,原来这支重箭几乎射穿了持盾的手臂。那盾牌自然是拿不稳了,几支利箭乘机要了这名朱罗兵的命。
也就半刻的时间,梁军重骑以三十几骑伤亡的代价,就将拉哈尔的亲卫方阵撕的粉碎。整个方阵已不复存在,各个兵卒都各自为战与梁军混战在一起。只有拉哈尔身边还有百十名亲卫,紧紧的护卫着他。
“哥哥,我们败了。赶快下令撤吧!”迪卡尔满脸悲伤的对拉哈尔说道。后者面如死灰,不甘心的吐出一个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