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名被俘朱罗兵所述,山上屯有朱罗番兵三千余人。确实如诸葛亮所推测那样,他们大多数人都居住一超大溶洞之中。
但这个溶洞是否有通道通往他处,这名番兵也不清楚。他两个月前就被调配此地,但通往洞窟深处的地方都被设了卡哨,普通兵士禁止前行。
高顺听完,叹道:“三千人兵力,是个不小的数目啊。值得我们集中兵力好好打这一仗。但若按敌军的意图来,我们硬攻猛打一阵,消耗无数兵力,敌军再从容撤走,肯定是不行的。要打也得按我们的意图来。”
诸葛亮赞成的说道:“将军所言极是,而且对方可能还不止三千人。我们用点手段,也许还能引诱更多的敌军前来参战,将他们一起聚歼。但前提是,我们要找到敌人这条秘密通道。否则谈这些都无意义。”
众人又陷入沉思。找到朱罗军的地下通道谈何容易。即使精锐的山地斥候也不擅长此事,别说找到洞窟通道了。进入巨大的溶洞后,能不迷路全身而退都不错了。
良久,诸葛亮开口向孟获问道:“你们蛮部中可否有曾居住在此间的人士?”
孟获答道:“有倒是有,但他们并非我乌蛮部族,而是某支濮族曾经世居此地。他们也没在我军中供事。否则,某早就会派他们中的人前去打探军情了。”
“那他们如今迁移至何方?”
孟获扣着脑袋说道:“据某所知,这支濮族在朱罗番人入侵后,向东迁移了。现在可能在象郡一带,具体地点某就不清楚了。”
“象郡,那就是南越王士燮的地界。离此处也不远,向东南五百里就能到”诸葛亮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
这一日清晨,南越国象郡太守刘巴照常早起,坐入府衙中料理公事。
自近十年前,他从中原到此投奔士燮以来,日子就这么平静安逸的一天天过去。中原的战乱动荡似乎没影响到交州丝毫。这让他庆幸自己做出的是正确选择。
只是一年多前,大批南蛮向象郡大批迁移,而后是朱罗番兵入侵,让身处前沿的刘巴很是紧张了一阵。好在最后,梁军在巴蜀大举兴兵,迎击番军,让他在象郡的压力减轻不少。
现在,前沿基本在没有什么紧急军情传来。他又能像之前那样,过舒心平稳的太平日子了。
这个时候,府衙外的侍从进堂禀报道:“启禀令守,西门外有几人自称是梁国使者,前来求见令守。守门的兵士核验过他们的印信,也不知真假,只能先行上报令守。”
刘巴一愣暗道:“梁国的使者来访,不应该去番禺觐见南越王士燮吗?直接找到我这来干什么?”
转念他就明白过来,小声嘀咕道:“是了,定然不是梁王直接派出的信使,而是他们南征的部旅有事相求于某,所以直接找到这来。”
想到这,他立刻吩咐人将这些梁国使者迎入城中。当他在府衙堂中见到这些人时,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那梁国来使为首者正是梁国大臣张松之子张表。
张表将来意讲明,刘巴立刻爽快的回答道:“贵军驱逐番军,我南越国自当应该大力支持。当年,部分南蛮东迁之后,本郡将他们划区安置,并记载入册。要本郡吏员来一查便知。”
“那就有劳刘太守了。”
此时,刘巴脸上又显现出为难的表情,对梁国来使说道:“不过,本郡只能将大概位置给你们。具体位置还要你们自己去找。这些南蛮虽在我象郡居住,名义上归由郡府管束,但实际上他们自成一体,并不受外界律法约束。所以…”
张表拱手道:“鄙人理解刘太守的难处,只需刘太守提供他们的大概位置,并提供一张介绍函件,其余的由我们自行来处理。定不会给刘太守和象郡添麻烦。”
刘巴听到这,满心欢喜道:“如此甚好,取印信笔墨来…”
……
象郡东北方的山道上,一小队人马正鱼贯而行。正是张表和他带领的二十名梁军斥候。在这荒山野岭中走着走这,张表就迷失了方向,取出地图比照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山道旁的竹林之中,数以百计的竹箭密集射出。尽管他们身上都穿着玄铁甲胄,箭矢无法射入。
但这些竹箭太过密集,电光火石间,很多人在没有甲胄覆盖的部位被箭矢射入。众人大喊大叫着,抽出兵刃,举起盾牌,排起一个防御阵形。
张表也手臂上也中了一箭。所辛这是完全用竹子削的竹箭,造成的伤口并不深,但是张表明显感到一阵阵酸麻感从手臂上扩散开来。
“不好箭矢有毒!”张表高声喝道,话刚说完,他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向一旁歪倒下去。其余的中箭的人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剩余七名没中箭的梁军斥候,脸色煞白,都知道自己已面临险境。
竹林之中哗哗做响,大批持刀拿枪的蛮人蹿了出来,将剩余七名梁军斥候团团围住。一个梁军小头目高声喊道:“我们是梁国使者,带了象郡太守的信函来见濮人首领王木拉。汝等安敢偷袭我们,此乃谋反之罪也。”
梁军小头目沉吟一下,便将兵刃丢在地上,对其余几人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是我们硬拼,不过是多杀伤对方几人,也完成不了上面交待下的任务,最后都毫无意义的身死在这。不如让他们绑了,至少还有个希望。”
其余六人听了此话,便也将兵刃丢到地上。蛮人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捆得结结实实,抬着被毒箭麻翻的另外十几人向深山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