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岭的朱罗军主将甘摩罗听闻窟道被淹,大惊失色。不过他马上安慰起部众,也是安慰自己道:“这肯定是不知何处的地下水层漏水了。没什么要紧的,过一两日,这水便能自行消退下去。”
此时,甘摩罗最担心的是梁军正好在此时发动总攻,自己又万一顶不住,那全军上下近万人就要全丢在这了!
所辛的是,梁军不仅没有发起总攻,还停止了持续多天的日常进攻。倒让这名朱罗主将感觉有些意外。
监视山下军情的斥候很快来报,霸王岭的山脚下,梁军的包围圈收拢的更加紧密了。而且他们沿着此前开辟出的那圈道路,构筑防御工事,设置路障。似乎有长期围山的打算。这让甘摩罗心头产生了一丝不安。
……
大黑山溶洞处的朱罗守军同样惊诧无比,因为他们发现大股水流从溶洞中奔腾而出,流向山下的沧澜江。
他们面对从窟道中冒出的潺潺流水,一个个或惊慌失措,或呆若木鸡。在将官的喝令逼迫下,一队兵士方才下到洞窟深处进行查探。
他们走了两里多路才发现这里的窟道水位都淹到胸前了,再往前走只怕要没过头顶,只得调头返回。
他们刚刚从窟道中出来。就发现外面的溶洞已成了修罗场。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受伤后凄厉的嘶喊声在溶洞中回响着。
原来典韦军团突袭了大黑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洞外数百敌军,而后军团的步卒杀入洞中。
溶洞中的近千朱罗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密集的飞矛贯穿身体,倒下去一片。投矛枪盾兵随身的三支矛枪全部投完时,溶洞中已没有多少还站立的朱罗兵士了。
接着这些梁军兵士抽出缳首刀向残余的朱罗兵杀去。这些朱罗兵虽然大多手持盾牌,但他们的盾牌基本上都被插了几支飞矛,已是无法端持。
他们只能单手持刃和梁军兵士搏杀。往往是没两个回合就被对方砍杀当场。很快溶洞中的朱罗兵被斩杀一空,包括那些刚从窟道中退出的朱罗兵士。
沧澜江畔,典韦亲领着千余铁骑向浮桥桥头飞驰而来。
此时的桥头守着数百名朱罗兵士。为首者发现异常,声嘶力竭的高喝示警。他刚发出两声叫喊,典韦的铁戟就迎面飞来,正正的劈入他的面门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五百发轻骑的箭矢密集向这些朱罗兵士射来。未及提防的朱罗兵士大多被箭矢射中伤亡。接着五百梁军重骑席卷而过,铁蹄踩踏过后的地方只剩下尸骸血浆,还有朱罗军残破的军旗。
当典韦的铁骑冲过浮桥时,对岸桥头的百余名朱罗兵已惊慌逃逸而去,梁军战骑纵马追击,斩杀大量朱罗兵后方才撤回。
……
霸王岭溶洞中,朱罗主将甘摩罗已是心急如焚,每每过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他便亲自进洞窟之中查看水退了没有。结果一连等了三天,也没见水位有丝毫的下降。
这溶洞中的水位当然不会下降,因为此时此刻,天坑旁的那条河流已被梁军完全截断,整条河流的水量全部倾泻到天坑之中。
让甘摩罗最着急的不是水位不降,而是溶洞中储备的粮食快吃完了。这样下去,不用对方来攻,自己这近万兵马也要全部饿死。
梁军这三天出奇的平静,也让甘摩罗心惊不已。现在他已高度怀疑窟道被水淹,是梁军人为搞的鬼。
甘摩罗先后派出去探查窟道的三股兵卒,只回来两人。他们说从霸王岭到大黑山的窟道还能走的通,只是全程大部分是水路。其中很长一段需要泅水而过,和他们一起的同伙都因为体力不支,溺水而亡。
实际上,这两个人只探查到接近窟道出口的地方就返回了,否则他们会因遇到大黑山溶洞中的梁兵,而被斩杀。
甘摩罗心道:“谢天谢地,退路总算没完全封死。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水性,要大军沿着这水道撤出,危险性太大。这也可能是粮食迟迟没有运进来的原因吧。”
甘摩罗的目光落在溶洞外的一片竹林上,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一边安排人伐竹制筏,一边组织突击队。甘摩罗的如意算盘是,若能从地表突围最好,实在不行就活马当死马医,全军从洞窟中的水道乘竹筏撤退。
……
霸王岭上,朱罗军那特有的鼓号声骤然响起。千余朱罗兵士手持刀枪箭弩,口中呐喊呼喝着,如同旋风一般从霸王岭上俯冲下来。
他们都是从近万朱罗兵中精选出来的精锐,战力非同一般。而他们攻击的这个点正是甘摩罗千挑万选出来,自认为是梁军防御最薄弱的一个点。
在这个地方,梁军还没来及挖壕筑垒。只有道拒马路障构成的单薄防线。拒马后是两队投矛枪盾兵防守。见到朱罗军对自己防线发起攻击,这些枪盾兵立刻鸣鼓示警,同时列阵做好迎战准备。
朱罗军兵马未至,他们的弓弩手就将箭矢如同骤雨般抛射而来,不过此时两队枪盾兵早已将手中大盾拼为盾墙。在叮叮咚咚的金属入木声中,梁军兵士手上的大盾都变成了刺猬。但是几乎没有人员伤亡。
乘着梁军两次投矛间的时间差,有的朱罗兵甚至跳过了拒马路障。一名高举着战刀的朱罗兵冲上前来,距前方梁兵不到七尺距离时,一支飞矛贯入了他的面门,弹起一蓬血花后,寒光闪闪的矛刃又从他后颈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