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蓝氏城,城上城下的惨烈战局,白匈奴特勤的眉毛拧的像个核桃一样。最终他不得不下了收兵的军令,再这么损耗下去,着实让他心疼。
他身边的部属问道:“特勤,难道我们放弃蓝氏城不打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没必要耗费如此多的兵力,去急于一时夺取蓝氏城,我们还有更很重要的目标去投入兵力。我们现在已切断了贵霜南境梁军与后方的联系,答应郝弥罗的事算是已经做到。只需等待他那边的结果。南境的梁军被歼灭,这蓝氏城的梁军最后自然是不攻自破,饿也会将他们饿死。”
“那特勤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是…?”
“当然是去攻打兴都库什山山口。这梁军各部之间隔绝,最终覆亡已是必然的事。最终,我们和郝弥罗之间,谁占据兴都库什山口谁以后就掌握主动。而且攻占此处要冲,也防万一郝弥罗在南边战败了,我们同样可以封堵住梁军的归路。”
“多谢特勤强指点,特勤高见!”
他们说话时,正在攻击蓝氏城的厌哒人已如同潮水般退下。城头城下遍地都是血肉模糊或烧的焦黑的尸体,还有一堆堆攻城器具的残骸。
特勤留下所有精锐围困蓝氏城,带着剩余兵马去攻打兴都库什山隘口。他们往年打这座几千贵霜军驻守的关隘都没打下来,现在自然还是碰个头破血流。特勤做了两次努力,照旧还是损兵折将也没有丝毫进展,便放弃了这个尝试。
但他还是带兵在关隘附近守着,期望梁军因粮草断绝以及南境梁军被郝弥罗歼灭的原因而自行崩溃,自己再捡个现成的。
巧的是,远在比克城的郝弥罗和特勤想到一块去了。郝弥罗也期望梁军粮草断绝,以及北境梁军被白匈奴歼灭的原因,导致围困比克城的梁军自行士气崩溃。一南一北两人都这样指望着对方,不再主动出击梁军。
围困比克城的张辽也不心急,他在集中兵力一举攻克与比克城互为犄角的敌军营垒后,也未继续强攻比克城。
尽管以梁军的兵力攻克比克城也不是做不到的事,但是在做困兽斗的两万敌兵面前,自身也要付出相当多的代价。于是按张辽的吩咐,两路梁军以及塞古硫的佣兵只是耐心的在比克城外构筑起围成工事,将整座城池合围在铜墙铁壁之中。
除了构筑围城工事外,每天城外的梁军弩炮阵地,还时不时的向城中抛射一阵石弹。城外,长弓手站在比城墙还高的土垒上或飞艇吊筐中,向城中狙射重箭。城中,总有些倒霉鬼被石弹轰的骨碎尸横。或被重箭射穿身体。
但是梁军弩炮手却几乎没有使用火爆弹。这也是让郝弥罗唯一宽慰的事,他想这就证明了梁军补给已经断绝,否则他们不会如此吝惜火爆弹的使用。
但是随着城中粮草日渐消耗下去,他心中也隐隐不安了起来,若是梁军万一比自己囤积的粮草还多怎么办?郝弥罗立刻传令,即日起所有兵士的口粮减半。
实际上张辽的存储的粮草用度只够不到两月之需,比郝弥罗大军所能支撑的时间还要短。但张辽有信心,北府军能够即时的未赵云解围,合拢蓝氏城梁军后,便能围歼兴都库什山的厌哒人,那时葱岭通往富楼沙的粮道便能打通。所以说,张辽这一步棋也是个险招。
蓝氏城中的赵云显然没有他这个信心,毕竟赵云对吕布系的将领并不如张辽那般了解。张辽告诉他坚守一个月即可等来援军,但他却做了坚守两个月的心理准备。所以蓝氏城中的日常粮草供给减半了。兵将们不能完全吃饱,七八天没有什么,但时间一长,难免会起了抱怨和士气消沉。
赵云将这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安心的等待援军前来。这一日,他照旧站知啊城头,向北方眺望。一名令兵突然跑来,向赵云报道:“启禀将军,南门和东门的守兵发现大批兵马,确定是白匈奴的兵马。他们又回来了!”
赵云心里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是去打兴都库什山口的厌哒人又退了回来,这次定是要集中兵力再次强攻蓝氏城。
此时的蓝氏城,每日半餐的兵将们个个脸黄肌瘦,士气低落,而且前期一战兵力损失颇多。白匈奴再像上次那样猛攻,赵云也难保证守住蓝氏城。
赵云猜测的不错,正是特勤亲自领着所有厌哒兵卒原路退了回来,不仅包括前去攻打兴都库什山的厌哒人,还包括所有派往阿姆河上游的厌哒各部。只是,他不是来再次攻打蓝氏城的,而是急急忙忙的要北撤。因为他得到紧急军情,梁国的北府铁骑攻入了他的老巢--咸海东南沿岸。
当浩浩荡荡的厌哒骑兵从蓝氏城旁行过,并且围困蓝氏城的厌哒兵营也拔营起行后,赵云才算松了口气。此时他也想到定是北府军从西北方向攻入了厌哒人的腹地。
赵云欣喜的说道:“定是我们的北府援军来了,速速派出斥候,出城去确证这一点。”这就是赵云与马超最大的不同,前者要比后者慎重的多,若换了马超,当下就会毫不犹豫的率兵杀出城去以防误了战机。
来的确实是北府军,约五千多兵力。而且其中有赵云和特勤都没见过的特别兵种---两百头猛犸骑兵。除此是两千战骑和近三千步卒,这些步卒并非纯步兵,他们也有自己的载具---驯鹿雪橇。只是到了这没有雪的地带,他们只能徒步行军了。
此时,李肃带着这支部队与特勤的退兵迎头相遇,鏖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