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耗港营寨内,示警的梆子声骤然响起。但是吴军已来不及将敌兵挡在营寨外了。那些样式奇特的船只很快驶到距望楼不到二十仗的地方,箭矢带着咻咻的破空之声射来。梆子声突然停顿下来,因为敲梆子的吴兵脑袋中了一箭,扑倒在地。
两条维京战船已从薄雾中先后冲了出来。旋转的战斧带着呼呼声飞向望楼里的吴兵。许多身披锁子甲,赤着胳膊腿脚,蹬着皮质镂空战靴的维京战兵正涉水向岸上冲来。
血花飘散中,三名望楼中的吴兵已被飞斧劈开躯体,倒在血泊之中,却还有一人蹲在望楼的挡板后面,奋力的敲着梆子。却不料一把雪亮的直刃长刀从挡板后钻了出来,直接刺入了这名吴兵的后背之中。
吴兵连叫都没来及叫一声,就变成了尸体。尸体的死鱼眼正无神的从木板缝隙中盯着一张锁甲覆盖的脸面,那张脸面上的眼睛和它的身高一样,似乎不是人类应该具备的。
当巨猿战兵拔出了捅入望楼的长刀时,又有大批维京水手战兵和巨猿战兵登上了河岸。他们身后,大量维京船继续向蛮耗港营寨内驶去……
蛮耗港营寨中梆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太史慈冲出自己的营帐,问道:“可是梁军前来攻营?”已有兵士来报,梁军兵将已出现在大营之中。太史慈大惊失色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蛮耗营寨我们营建多时,可谓固若金汤,梁军再凶悍,也不可能眨眼的功夫就突破我们的…”
话还未说完,他自己就顿住了话语,因为他已看到远处江面上,薄雾中的重重帆影,大批维京船已经靠上岸来。梁军竟然能从蛮耗港上游的仆水水道而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太史慈来不及多想,立刻披挂上马,亲自上阵应付梁军的突袭。此时又一批维京战船靠上岸来,大批梁军冲上河岸,其中大部是枪盾兵,其余都是维京水手战兵,还附带着少量的巨猿战兵。
几股吴兵在太史慈和其余几名将官的指挥下,冲向了他们。这些梁军枪盾兵立刻在河岸旁组织起一个环形防御的军阵。手中矛枪向冲近的吴兵纷纷投掷而去。吴兵在几十仗外就被这些飞投矛枪造成了大量损伤。
他们被压制了好几秒,待梁军将能用的矛枪投完,方才接近梁军。隔着盾墙,双方互相大砍大杀起来。梁军军阵中,不时有飞斧飞出,成排如林的矛刃也不断从盾墙后刺将出来。
梁军登上河岸的兵士越来越多,吴军向此处聚集的兵士也越来越多。双方围着圈鏖战在一起。
在那个仆水流入营寨的豁口处,先期登陆的那些维京水手战兵和巨猿战兵不断袭杀着近处的吴兵,将此处口子撕的越来越大。五名巨猿战兵抛出钩爪,凭借自身的气力竟然将营寨的一段寨墙生生拉倒。现在又开始拉另一段寨墙。
太史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若不及时将梁军赶出去。蛮耗港必会被攻陷。他两腿一夹,催马向梁军的环形军阵冲去。他用骑枪奋力一扎,刺入一名梁军的盾牌,而后将这盾牌挑飞到空中。
后面的梁军枪盾兵还未来及补上,太史慈的黑色战马就向前疾奔而来,试图就此在梁军圆阵上打开一个缺口。
但是太史慈感觉似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挡住,整个人已飞到半空中。他看到身下一名身高过仗的怪物用长刀捅穿了他的战马,从前胸进去,马屁股上出来。整个坐骑都穿在刀杆之上。
太史慈眼看就要落入梁军阵中,不是被擒就是被乱刃分尸的下场。但他手中长枪还在,在这万分危急时刻,他将长枪向下一拄,枪杆已弯成了弓形。借着长枪为支点,他再次弹向空中,一个后滚翻落地,正好落在本军阵中最前的位置。
太史慈又蹬蹬连退几步。这才被吴军兵士护卫住,浑身上下已是一身冷汗。猛然,聚集成一团的吴军侧后骚动起来,几个吴兵身影飞向空中,太史慈看见,又是那熟悉的铁甲巨马战骑冲将进来。
典韦军团突袭用的维京战船都是最轻型的船只。每船除了必须的水手,只能搭载十来名兵士。这夏尔巨马的重量一匹就顶十几人,自然不可能是这些小船运入营寨的。这些重装铁骑是直接从营寨外冲进来的。
吴军不断聚集此处,要将冲入营寨深处并且登陆的梁军赶下河时,也在向仆水入营寨的那个豁口处增兵。试图将那个缺口也补住。
但因吴军大批兵力都被吸引在此处,前往豁口处的吴军只有小部分。再加上那里的梁军有二十余名巨猿战兵助阵。和维京水手战兵奋力厮杀之下,终是从营寨内部向外撕开个口子,在重重拒马壕沟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已在营寨外等候多时的数百重装铁骑随即奔涌而入。
重装骑兵涌入地势平坦的营寨,整个战局立刻出现一边倒的状态。这些重装骑兵如同虎入羊群般,单骑向前一冲就是一条血胡同。数骑排成一排向前一推,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很多人慌不择路,掉进己方挖掘的壕沟之中,被沟底的竹签扎死。太史慈也在亲兵将校的拼死保护下,逃出了蛮耗港。
一个多时辰后,甘宁军团也到达蛮耗港。典韦和甘宁在满是吴兵尸首的蛮耗港相见。望着满地的粮仓和港口内那吴军数以百计没来及开走的艨艟战舰,两人哈哈大笑。
典韦叹息道:“可惜太史慈还是没抓到。”甘宁却笑着说:“有你的船,还有我们缴获的这些船,别说太史慈,就是整个交趾,九真,日南我们也指日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