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魏锋二人在河岸边静静的等候着,数千步卒在他们周围列成了防御阵型。三面盾墙和一面河道围出了一个偌大的空地。空地上,堆放着从船上卸下来的辎重,停放着马匹和鸵鸟。一些辎重兵正在将卸载下来的长弓战车部件组装起来。
远处的林地中传来狗吠之声和两三声惨叫,而后又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过了几刻钟时间,几骑方才从稀疏的杨柳林中钻了出来,正是典韦撒出去的斥候。
“启禀将军,我们未发现有大量敌军埋伏的痕迹,但是发现了两名藏在林中的魏军细作。我等本想俘虏这两人,无奈他们拼死抵抗逃窜,还杀了我们条猎犬。我等只能将他们先行射杀。”斥候头目边说边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呈现在典韦面前。此时,河对岸的斥候也返回报告说,对面的河岸林中也没也发现魏军。
典韦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在河道中设置暗礁,拦江索,却不在岸上设置伏兵,这是为何?”
魏锋也摇摇头不解其意,按常理,既然魏军已经猜测并防备两军会从洛水水道来袭,并设下暗礁甚至设置斥候细作进行监视,怎么可能不设置伏兵呢?他们当然不知道,料到他们会从洛水来袭,并且做下这些事的魏将只是个小小的都尉。
典韦最后将手中摆弄的两颗鹅卵石往地上狠狠一丢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继续进军宜阳。传令,全军开拔。另外多派斥候在前方探路。”
梁军迅速的排成行军队形,沿着曲折河岸继续向已经在望的宜阳城行去,由于很多步卒是徒步前行,而且还带着辎重,这速度是非常缓慢的。行了不到三里路,就听见响箭破空的尖啸声,那是前方斥候放出的警告。魏锋首先惊呼道:“有伏兵”,典韦也让急忙让全军停住了步伐。
过了好半天,才有一名肩膀上还带着箭矢,满脸血污的梁军斥候来报:“禀将军,前方有埋伏的魏军弓弩手,数量未知,我们已有两名兄弟丧身在他们箭下。”
典韦挥挥手道:“轻骑营出列,前往剿杀前方埋伏的敌军。”
很快,近五百轻骑飞羽在斥候的带领下向前杀去。但是到了现场除了两具被射的如同刺猬般的梁军斥候,什么也没有发现。
典韦听到回报后,气的哇哇直叫,暴跳如雷。魏锋对他说道:“梁军三番两次的只是袭扰,却依旧不以重兵伏击我们。说明他们很可能是兵力不足,不如让某引一队轻骑在前方开路。”典韦点了点头。
魏锋与五百轻骑策马飞驰在宽不到五尺的小路上,宜阳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就在此时魏锋一直警惕的耳朵听到了箭矢破空之声,他连忙一低头高声喝道:“有敌伏兵!”一支箭矢已从他头顶飞过。当然绝不是仅仅这一支箭矢向梁军轻骑飞来,而是有数十上百支,十几名轻骑顷刻间中箭,在马啸嘶鸣中,不是人伤就是马亡。
但是梁军在第一时间已判断出来来袭箭矢的方向,纷纷相继拉弓放箭,数以百计的箭矢密集且不间断的向对方弓弩手藏身的草丛处射去。那些藏身草丛中的敌军弓弩手显然是轻敌了,竟然自不量力的与梁军对射起来。这让轻骑飞羽们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目标方位。近五百弓具射出的箭矢更加密集了,远处草丛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此时魏锋已判断出对方兵力并不多,他喝道:“冲上去,争取捉拿几个活口。”随即,五百轻骑一边开弓放箭一边策马飞驰而出。草丛中那些敌人弓弩手的攒射顿时戛然而止,梁军自己这边却传来七八声马嘶之声,几个梁军骑手随即被前蹄高扬的战马颠落马下。有人已经高喊起来:“有陷阱!是铁蒺藜!”
众骑被迫停止了飞驰,都下了马,一边弯弓搭箭继续乱箭攒射,一边向对方可能的藏身之处缓缓靠近。最终,他们在乱草丛中发现了二十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但是对方显然不只这么一点热你,其余应该都是安全撤离了。
一名梁军突然惊呼起来:“这还有个活口。”随即,几名梁兵将一名身上插着两支箭矢的兵士从乱草丛中拖了出来。典韦冷哼道:“给他包扎下,别死了。然后将他弄醒!”梁军的随军郎中随即对这这被俘的魏兵进行了简单包扎,又灌了两口水,总算是让他清醒过来。
典韦与魏锋对这俘虏一番盘审,便将宜阳城的情况弄了个清楚。当典韦知道,阻挡自己这么长时间,让自己损失如此多兵马竟只是个小小的都尉时,气不打一处来。口中骂道:“邓艾啊邓艾,待某抓住汝,看不抽了汝的筋,扒了汝的皮。”
魏锋在一旁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别磨蹭时间了,还是加快赶到宜城城下吧!”
典韦,魏锋二人见宜阳城四门紧闭,便一声号令。战骑,战车四出,顷刻间就将宜阳各个城门封堵的严严实实。典韦这才让令兵上前喊话,要城中魏军官兵出城投降。谁知喊了半天,没有丝毫回应。
典韦冷哼一声,亲自上前驻马城下,放声对城墙上喝道:“某乃大梁伏虎将军典韦是也,叫你们的都尉邓艾出来说话!”
不想这次魏军却有了回应,城头上传出一个声音:“某就是邓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