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是?”林牧故作疑惑地看了看袁绍,你儿媳就这么跑出来,不管管吗?
“此是吾次子之媳甄氏。”
“啊,原来是甄夫人,失敬失敬。”林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作揖道,“夫人有所不知,某本欲跟子龙交换看看,再沟通一下心得,谁知……”
得,看来这个锅又得审配背了,谁让他动作太快的?
果然,袁绍不疑有他,呵呵乐道:“竟是一场误会。”
甄宓见状,也不好再逼问。虽然,她确实是明明白白看见,林牧调换时,根本没有同赵云有什么交流!
这个骗子,说起谎来面不改色,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宴会最终还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众人离去时,个个脸带笑意,显然都很有收获,不说别的,一首《侠客行》就足够出去跟人吹嘘很久:兄弟我那天晚上听了一首诗……
而林牧倒是意外多了一个头衔——“十步杀一人”,血腥滴hin呐~
也不知吕玲绮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十步杀一人?杀的是稻草人吧……
“林长史,你那《侠客行》,端的是……精彩!”魏延出来后,看林牧的表情颇为复杂。他虽然愣,但知道眼前这家伙可是一肚子坏水,诗是抄来什么的,半个字都不能信。但,太夸张了啊,那可是整个河北的精英荟萃的时刻,竟然无一人不服,这位林长史的才华,得高到什么程度?
当然了,那些河北的精英服的应该是林牧十岁那年遇到的白发老者……
“承让承让。”林牧打了个哈欠,拍拍魏延的肩膀,“倒是辛苦你了,老魏。写首诗不容易啊!今天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
赵云默不作声跟在后头,此时忽然开口道:“子……子放,那诗为何要让与我?”
他跟魏延的审美水准都不够,反而不会怀疑这诗是不是林牧做的,一致默认了林牧就是原创者。
“子龙,那诗写的,就是你呀!”林牧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哈欠连天回去了。
赵云呆立了一会儿,出神地想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思绪不由又飘到了还是白马义从的时候……
谁也没注意到,后头鬼鬼祟祟跟着位高挑靓丽的身形,闻言恨恨咬了咬牙:“哼!还说是什么老翁写的,明明就承认了是自己写出来,说那位姓赵的将军的!”
……
“甄夫人,不知……有何见教?”
林牧颇为无奈,一大早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这位。
虽说你长得很养眼,但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啊,要避嫌,要避嫌……嗯,还好自己已经洗了脸,梳了头发,没有太不修边幅。
甄宓展颜一笑,看得林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太热情,甄宓赶紧板起了脸:“见教谈不上,就是有一事想邀请林长史。”
诶,这剧本有点奇怪啊?一个已婚的少妇,丈夫长期在外,在某个清晨竟亲自到陌生男子门口,发出热烈邀请……噫!不敢想下去了,会被封书的……
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林牧堆起笑脸道:“不知……是何事?”
“昨日阿翁宴上,林长史谈吐风流,我也很是钦佩,不知可否再赴一宴,好教更多人见识见识林长史的风采呢?”
作为一位有警惕性且习惯性阴人的幕后型人才,林牧第一时间就觉得:有猫腻!
但是,美女都这么上门来邀请了,拒绝的话是不是太没有风度了?
“咳咳,甄夫人邀请,自是不敢不从。”
得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甄宓这才从袖中掏出一封请柬,递给林牧道:“家姊明日会在城东安凤楼做东,广发英雄帖,延请各路名士佳人聚会,林长史切勿爽约。”
“一定赴约!”
等甄宓踩着莲步款款远去,林牧这才眯起了眼,嘿嘿,想要给我下套么?没那么容易!
等到次日,林牧特地换上了一身正式的袍子,腰间挂着玉佩,走起路来玲珑作响,手上则是摇着一柄羽扇,配上一顶纶巾,倒还真有些飘然出尘的高人风范。
按照请贴上说的,林牧雇了辆马车,往城东方向去了。
安凤楼他昨天也打听过,听说是邺城最大的综合性酒楼,各类娱乐设施都很齐全。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即便是战争时期,举国都要共赴国难,还会有人醉生梦死,更何况,冀州算是比较平安繁华的地区,娱乐事业当然不会停滞。
到了安凤楼,只见来来往往的马车真的如前人所说,车如流水马如龙,仿佛回到了现代看北京三环路。
林牧掏出请柬,亮明身份后,便被人请去了最上边的雅室。
早有不少人在内互相交谈,甄宓也在。
见林牧到了,她眼睛一亮,动了动身边同样挽着发髻、容貌相似的女子,继而低声说了什么,身边的女子也抬起头看过去,似乎颇为好奇。
“甄夫人。”林牧走过去见礼。
“林长史,此是家姊。”
林牧心中一动,早听说甄宓有五位姐妹,俱是国色天香,也不知这是哪一位?
“林长史有礼了,妾身是宓儿的大姊。”
女子微微躬身,自我介绍,惹得甄宓不满地拉长了音调:“阿~姊~”
林牧笑道:“原来甄夫人闺名是个‘宓’字。”
“林长史,请自重!”
虽然男女大防还没那么夸张,但当着一个姑娘面说她的芳名,毕竟还是很孟浪的事情。好在甄宓本身并不是什么特别古板的人,只是微微表示了不满跟抗议便作罢。
“是某不是,先自罚一杯。”林牧笑着,随手从一旁的几案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只是,当放下酒杯的时候,却见到面前的两女神色均不是很自然。
甄宓是一脸怪异,而她的长姊则是有些羞红了脸。
“额,某的脸上,莫非有什么物事不成?”林牧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对啊,出门前还特意打理了来着,想说毕竟代表着荆州人士的形象,不可以太邋遢了。
“林长史,你方才喝的酒杯,是阿姊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