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夷州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来要回我任精灵那些俸禄的!好像积蓄下了不少钱……还有当时的那块钢牌,也能一并给我吗?”?
“啊、啊——!?”?
香香此言一出,陆仁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初香香在夷州的时候因为想自力更生,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精灵营的统领,当然也有自己的薪俸。只不过香香再怎么说也是东吴郡主,可说是自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因此对这一类的事并不怎么关心。再加上那时她是和赵雨住在一起,有赵雨暗中的照顾根本就衣食无忧的,所以香香的薪俸就一直没怎么去领过。偶尔偶尔,香香想买点什么东西发觉身上没钱才会让两个侍女去支取些来用而已。?
后来因为某件事香香离开了夷州,香香的薪俸也就一直存在了甄管辖的府库里。计谁都想不到,大家都可能快忘掉这些的时候,香香又突然冒了出来向陆仁讨要这些薪俸……反正现在陆仁是被闹得哭笑不得。?
望望香香伸出来的那只纤纤玉手,陆仁在尴尬中习惯性的伸手抓头道:“郡主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些事了?其实你与甄别驾相识久矣,直接去向她要不就行了吗?”?
香香道:“可是陆夷州,尚香必竟已经离开夷州那么长的时间,你都不记得了,计甄姐姐那里也和你差不多,我就这样去讨要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尚香想向你讨一份手书。于甄姐姐那里尚香也好交待一些。”?
轮到陆仁翻个白眼,转回桌边取过纸笔写份手书交给香香。一边写陆仁一边还心里暗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手书写罢,陆仁交给香香后问道:“郡主急用钱吗?怎么说你也是东吴郡主,又是此番和谈的正使,吴候不会连必要地资费都不给你吧?”?
香香轻轻的哼了一声,举起陆仁刚写的那份手书道:“这些薪俸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我当然要拿回来。再说……这钱我还是用自己的好些,家兄吴候交付的那些公事资费。不是用在正处的话我也不愿去用。”?
听了这话陆仁没查觉出什么。但是一旁的徐庶眼中则闪过几分异样。?
陆仁又问道:“这么说来郡主是要拿钱去买些自己喜欢地东西了?”?
香香笑着在厅中转了个圈道:“是啊!今早我请小雨带我去逛街。看中了这身衣服就试穿了一下,试过之后觉得挺合身地就想买下来。可是突然想起身上没钱,我又不愿让小雨代付,就想起了我以前那些没支取过地薪俸。我随身的剑还抵在衣店中呢,一会儿去甄姐姐那里支了钱得马上去赎回来。陆夷州,你看我穿这夷州服饰如何?”?
“嗯?”?
陆仁与徐庶同时楞了一下,复又仔细看了下香香才发觉她现在身上穿的并不是汉时中原女子的那种长衣大袖。而是由陆仁设计,婉儿初制定型,在当时可以说是夷、泉两州特有的仿唐无袖短裙!(咳咳……再次恶搞一下,有关香香的服饰请参照《仙剑四》中韩绫纱加入琼华派时的那一身)?
说起来,陆仁与徐庶一开始没注意到香香地服饰主要是因为早就看惯了。这种服饰虽说露臂外加露小腿,但是一则能秀出女孩子的好身材,二则行动相对要比长袖长裙的汉装方便太多,因此很受夷、泉两地“职业女性”的欢迎。这种衣服最早时是由陆仁府中的女佣偷偷流传出去的。之后也成为了陆兰平时最喜欢穿着的衣服。有兰郡主领头。作为夷、泉两州领头人物的陆仁又没有反对过(陆仁哪里会去反对这个?不但不反对,似乎还比较支持),到现在不单在夷、泉两地成为了年轻女子们地日常衣物。甚至在柴桑陆氏那里也有些胆大包天地女子敢公然穿出来。实话实说,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孩子们穿上这样的衣服,地确是能显得更加活力四射。?
却说香香又在那里秀了几个圈,然后满意的带着陆仁手书和赵雨轻声说了几句,接着便轻车熟路的跑去附近的理事楼找甄要钱去了。留下稍有些目眩的陆仁与徐庶傻站在那里发呆,外加一个连连摇头的赵雨。?
赵雨见陆仁与徐庶仍然站着发傻,干咳了几声把二人拉回神来之后向陆仁道:“师傅请恕罪,并非弟子不帮孙郡主代付购资有失待客礼数,而是郡主她执意如此……”?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小雨啊,郡主她的好强之心只怕还远在你之上,又曾经在夷州住过那么长的时间,现在买点东西她会让你掏钱才怪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一会儿郡主只怕还会买很多的礼物送给精灵营的姐妹,必竟精灵营也有她的一份。嗯……她要钱我明白,只是她想要回原先的那块钢牌又是什么意思?”?
赵雨噗哧一笑:“师傅你怎么忘了?夷、泉两州凡执此牌者,购物付资只需八折啊。”?
陆仁哑然,随即伸手拍了拍脑门,心道:“唉,女人啊!在这种事上面永远要比男人精明一些。”君不见在商场里购物,能和老板讨价还价上半天,最后还能摸出优惠卡来的人,往往都是女人吗??
不多时香香赶了回来,左手腕上悬着一个小手袋,陆仁一眼就看出来肯定是甄送给香香的。只是香香手里还拿着一张夷制特制的纸币,好奇的向陆仁问道:“陆夷州,这……这钱真的能用吗?”?
陆仁望了一眼,香香拿出来的是夷州发行的纸币中面额最大红色纸币,面额是一百个钢币。当下笑了笑应道:“请郡主放心。这纸币虽然是夷州为求资货流通方便发行的私制纸币,但只要在我夷、泉两州就绝对能够畅通无阻。若是要去他处担心这钱币用不出去,还可以找到两地地陆甄三氏钱庄兑换等值的金银。”?
“哦,原来如此……”?
香香又把这张纸币翻来覆去的把玩细看。关于纸币的发行,陆仁当初是找齐了贞?
与许多比较懂经济流通的人才,先是用钱庄的方式试立的,取用的也是后世RMB一二五递进式面额,最小一钢币。最大一百钢币。再往上就得去兑换金银了。必竟那时陆仁手中地金银储备不多。作为替代品地夷州钢币又比较耗费钢材与人力。后来随着夷州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从中原赚回来地可作为经济储备的黄金白银也渐多,夷州纸币的流通也就随之稳定了下来,人们也接受了这种携带方便的钱币。至于纸币的发行量陆仁也控制得很紧,陆仁没学过经济学,但他知道纸币这东西如果发行过度就会引起通货膨胀而贬值,他可不想闹出类似于民国时期那“上桥可买一头牛。下桥只够一盒火柴”的金元卷的闹剧。因此陆仁很郑重地交待过负责这个的甄,纸币宁可少印也不可以多发,必要的时候直接把金银兑换出去都行。而当初印制纸币的那些印刷钢板,现在就封存在府衙下面的密室之中,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启封加印。?
香香看完手中的纸币,翻手塞入小手袋向陆仁笑道:“为了我的一点私事却叨唠到了陆夷州,尚香心中到颇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就由尚香作东,请陆夷州并徐中郎小饮几杯聊表歉意。如果可以地话。午后同游夷州城区如何?”?
陆仁脑门见汗。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其实正事都已办妥,我也正打算与徐中郎各自回府地。算不上什么叨唠。郡主既然有兴旧地重游,由小雨陪伴左右也就是了。还望郡主见谅!”?
其实香香说的也是客套话,真正心里还真没打算扯上陆仁与徐庶,马上就打蛇随棍上的附和道:“既如此,那尚香告辞了!”?
“郡主慢走,陆仁就不送了。”?
香香与赵雨话礼离去,陆仁松下口气,举袖擦汗。一旁地徐庶打趣道:“主公,有美相邀为何不欣然应下?这似乎与主公当年的浪子之名不符啊?”?
“少来!”?
陆仁瞪了徐庶一眼道:“元直我可告诫你一句,陪女孩子干什么都行,但千万不要陪她们去逛街买东西。哪怕是再温柔再文静的女孩子,一逛起街买起东西来都会变得相当之恐怖。”?
徐庶哑然道:“怎么还有这一说?”?
陆仁抓了抓头,想起夷、泉两地与中原之间的差别,还有徐庶根本不可能有体会过,眼珠转了转又转回桌边写了份手书,着从人去再去甄宓那里取些钱来。不久一袋子钱币取来,陆仁递给徐庶道:“元直,这些你拿着。你方仕夷州还不曾有过俸禄,差不多是身无分文,过两天晚上的夜市灯会又准备邀杨清同游,身上没些钱可不行。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可能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徐庶接过钱袋,主中稍稍有些激动,向陆仁恭敬一礼道:“多谢主公赏赐!”?
陆仁微笑着摆摆手道:“这算不上是什么赏赐,真正的赏赐要靠你的功劳去赚取。”?
“徐庶明白。”?
徐庶收好钱袋,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主公,听适才孙郡主的话,似乎孙郡主与吴候之间的兄妹关系并不融洽。主公要当心吴候在必要的时候会弃掉孙郡主这个棋子啊。”?
陆仁楞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这个我很清楚。是问有哪家的郡主会像孙郡主这样几近于无法无天的四处乱跑,而且曾经只带了两个侍女就跑到夷州来,居然还当过我的部曲统领!吴候孙权这个当哥哥的只要稍稍负责一点,管一管这个妹妹,相信这种事都不会发生。”?
徐庶道:“主公心中有数,庶也就放心了。只是主公不可太过骄纵于她,不然只怕会引起祸端。适才主公的举动未免有失权宜。”?
陆仁负起手在厅中转了几圈,摇头道:“元直放心,我自有分寸。其实孙郡主以前在夷州的时候虽说偶尔也会开些很过份的玩笑,但是违法之事却一件都没有做过,由此可见她也是知道轻重的人。考虑到她的身份,可以不必深究的就不要去过问什么,只当是我们让一让她罢了。回头人前我们也好说,我们对东吴来使是尽了礼数的。”?
徐庶点头称是。?
陆仁又望向院门,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子忽然道:“说真的元直,你不觉得孙郡主其实也很可怜吗?”?
“可怜?”?
陆仁点点头:“是啊,可怜。身为江东郡主,自小居于华堂大舍、锦衣玉食,看似享尽人间富贵,其实不过是一只金丝鸟笼中的小鸟。而她的命运也可以说早就注定了的,迟早会成为为吴候谋取利益的一个工具。”?
徐庶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自古皆如此,主公又何必在意?”?
陆仁道:“元直,你既然已经出仕于我,那么你的这些古旧想法最好是能改一改,就算你改不了我也不希望你去做。你该知道,我到现在做的很多事其实都是离经叛道的,但我如果不这样做不说夷、泉两州不会有今日之局,很可能我也会根本就生存不下去。有些事你固守旧礼不知变通,乃自缚其足。我希望我这些话你能想明白。”?
徐庶闻言默然的想了一阵,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必竟徐庶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能接受得了。不止是他,就算是刘都是过了好几年才渐渐接受的,而且还有一些被逼无奈的成份。?
这种事想不通就干脆不去想,徐庶忽然抬起头,双眼眯成一条线,一手轻捋起了胡须,就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猥琐。陆仁见状哑然失笑,问道:“元直在想什么?”?
徐庶嘿嘿一笑:“庶方才才想起来,其实孙郡主也是少有的美人。虽说不是那么斯文清秀,不过眉宇间到颇有寻常女子所没有的英武之气。唉,可惜庶自知身份般配不上,不然……”?
“……元直啊元直,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我的坏毛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