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满是怒容,方待要说话,却抬头看看柳飞,终是伏下头去,却并不言语。
柳飞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你可是不服吗?你不必顾忌我救你之事,有话但可说出。若你真是自甘堕落,我自当白救你一场,却也不愿与你有任何干系,没的辱了柳某的名声”
典韦闻言,霍然抬头道“恩公却不知为何如此羞辱典韦。韦虽不才,却也不曾做过有违侠义之事。”
柳飞哈哈大笑,道“好个没做过有违侠义之事。我且问你,若有人行那淫人叔母之事,人来报仇,你却帮忙拦阻,可是侠义之道!”
典韦大惊,道“恩公此言何意?韦又怎会行如此倒行逆施之事。韦若见此事,定会将那淫贼千刀万剐,又怎会反去助他。”
柳飞嘿嘿笑道“是吗,可惜此次你却偏偏就是做了帮凶。那张绣诚心相投你那主子,却哪成想,你那主公却去行那禽兽之事。张绣晓得后,如何能忍,这才有兵围中军,行你那所谓的谋反之事。嘿嘿,你典大将军却是果然忠心耿耿,不惜拼上自己一条小命,也要保你那好主公先逃出去。好个侠义当先的典韦啊”说罢,冷笑连连。
典韦乍听此言,犹如当头糟了一闷棍,惊得半天没有说话,半响方道“不信有此事发生”
柳飞哼了一声,道“难不成我却是吃多闲饭,无事生非不成,专程跑来诬陷你家主公。这且不说,我再问你,徐州一战。你家主公又屠杀了多少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你当日与我初见之时。不也曾为山贼害民,而挺身而出吗。可你是否知道,便是你那主公,为了泄愤,竟一举屠杀了几十万的无辜百姓,血流成河,尸塞于野,河水为之不流。你当时却在做什么?你的侠义之气又何在?”
听着柳飞厉声相问。典韦不由的面色苍白,浑身如同筛糠般抖动起来,瞬即便是一身大汗,涔涔而下。是啊,张绣之事暂且不说。想必柳飞也不会去诬赖主公,但徐州之事,却是主公做的过了。但自己身为一个属下,如何管地主公之事。这又如何向恩公交代?典韦左右为难,只觉自己突然间,竟是已无路可出了,心中一片死灰。
缓缓抬头,望着柳飞,低沉地道“恩公即知典韦做下这般大错,如何还要费事救我性命,只让典韦死了,岂不是好过现在这般。”
柳飞眼中神光爆射。怒道“糊涂!你之性命乃你父母所赐,你有何权利轻生?如今,你上有福伯待你恩养,下有儿子需你教育,你个无志之辈,却想的只有个死字吗?”典韦扑通的坐倒于地,面色煞白。道“那我当如何。我当如何?大错已成,如之奈何?”
柳飞沉声道“张绣之事。你并不知晓,可谓无心之事。徐州之事,你虽身为下属,既不能谏言于上而纳之,难道还不能弃他而去吗?如今错已铸成,你便当秉从大义,而舍小义,莫要再行那为虎作伥之事,也就是了。”
典韦虎目一片迷茫,道“恩公可是要典韦背主他投,典韦却是,却是做不出这般事来。”
柳飞喟然而叹,道“你这痴人,你只要弃之便可,哪个又要你去投别人了。难道除了与人争斗外,你便真的没有别事可为吗?”
典韦闻听,眼睛一亮,犹似在黑夜中忽然看到一丝光亮,不由起身,向着柳飞跪倒,道“韦如今已是待罪之身,也没了那些建功立业的心思了,今日只求恩公收录,使韦以后侍奉左右,不再理那凡尘争斗了,还望恩公允准。”
柳飞微微一叹,道“你之性子,本是纯真如稚子,原就不该去掺和那些什么争霸天下的事情。要知道既然要成帝王之业,阴阳之谋,鬼蜮之道,本就是根本。我当日曾劝你莫要轻投张邈,便是知晓今日之事。我之原意,是想你离开那曹操,仍去过你那些逍遥无拘,快意恩仇的日子。但你今日如此心境,却是实不再适合在外漂泊了,也罢,你便随着我,过些平淡的日子吧。素日里,能为百姓多做些事情,也可稍赎你昔日之过吧”言罢,长叹一声,唏嘘不已。
典韦大喜,叩谢收留之恩,却唤柳飞做主公,自是以隐神谷门人自居了。柳飞见他如此,也懒得去和他纠正称呼这些琐事,由得他去了。
当下,便即安排典韦护送众人西去,福伯与典满自是同往。有这个猛将护持,于路之上,柳飞自是放心许多。福伯却是大为高兴,他自知少爷从小便如同野马一般,喜欢到处游荡,今次,竟能得到如此结果,实是让他喜出望外,心中对柳飞大是感激。典满却是没有许多想法,只是能与老爹整日一起了,也自高兴。
待到典韦与几位主母见过礼,柳飞将事情细细说了,众女也是为典韦高兴,自柳飞处知他许多事迹,也是敬重其忠义,对他均是甚为尊重,并未以属下看待,让典韦着实大生感慨,深感此次自己地决定,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确的一次了。
他们这边各人正自忙的热火朝天,却突闻街上一阵大乱,典满孩子心性,耐不住好奇,窜出门去,察看热闹。不多时,却是满面红潮的跑回来,边跑边是大叫,“爹爹,爹爹,快快来看,好大的一只船啊”
典韦大感尴尬,呵斥道“混小子,在主公面前,休地无礼。大呼小叫的作甚,有什么事,慢慢说来”典满被老子训斥,直翻白眼,却是不敢多言。
柳飞摆摆手,呵呵笑道“你这浑人,吓唬孩子作甚,他便是喜欢些热闹,自也由得他去,我等又不是什么虚弱之人,便是声音大些,又有何妨。在咱们这里,却没有那许多规矩,只要大家高兴快活,便是好的”
典韦诺诺,柳飞见他模样,只是摇头。典满却大是兴奋,心中暗暗高兴,这个伯伯真是不错,连老爹也要低头,自己以后可是有了靠山了。
柳飞见他眼珠乱转,嘴角含笑,如何不知他心中龌龊,却也不愿多加管束,孩子若是没个孩子心性,那这一生也未免太过无趣了。当下向他招手,让他过来。
典满跑过来,却极是亲热,偎在柳飞身边,腆胸叠肚的甚是得意。典韦气地两眼翻白,却是不敢多言。
柳飞问道“满儿却是看到什么好玩的,如此开心”典满闻听问起,顿时两眼放光,兴奋的道“在海边,来了两只好大的船,足有二十丈长”
典韦在旁听的直皱眉头,心中暗暗腹诽,“这混账小子,尽是胡说八道,哪有如此大的船,怕不是夸大了十倍”
柳飞闻听,却是若有所思。众人听了均是摇头不信。典满急道“你们若是不信,尽可前去一看”众人哪有这等闲心,自是各忙各的,不去理他。典满见众人俱皆不信自己所言,不由甚是俱丧。
却忽闻柳飞将吴勇唤来,让他速去码头打探,只问船家,为首之人可是姓甘的,如是,则取神隐令见之。如果不是,则定要问明白是哪里的船只。速速回报。
典满见柳飞信得自己所说,登时大感得意,欢呼雀跃地跑了出去,向下人们显摆去了。典韦在旁道“主公怎可信得满儿那混小子的胡话,这世上又怎会有偌大的船只”
柳飞神秘的一笑,道“你却怎知定是没有?这船又算什么大的,我曾见过比这大上两倍的,你可相信”
典韦闻听,顿时瞠目结舌,脑中只是不断在想,大上两倍,却是多大。柳飞暗笑,也不理他,自顾喝茶等待。他心中已是微有所得,只是不知他们怎会到了此处,略微有些疑惑而已。
不过,算算时间,也是应该差不多是时候了。正自沉思间,却闻听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响,当先一人自是吴勇,后面竟是还跟了两人,柳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抬眼望去,果然院门处进来三人,前面的正是吴勇,只是此刻也是满面地不可思议地神态。后面却是跟着两个大汉,俱是红巾包头,上身却是半赤,只将一条手臂裸露在外。浑身肌肉隆起,脸色却是黑中透红。
此际,两人也是满面激动之色。远远望见柳飞白衣飘飘,立于庭前相望,俱皆大喜,相互对望一样,已是快步趋前,直奔之柳飞身前,跪倒磕头,宏声道“大汉海军统领甘宁(莫邪)见过先生。”
柳飞哈哈大笑,疾步向前,伸手相扶,拉着二人笑道“今见二位将军,可知我华夏海军已成矣。”
原来,这二人却不是别个,正是奉柳飞之命,打造组建海军的甘宁甘兴霸,和在百越负责联络地莫邪二人。这二人今日的出现,却是标志着,华夏的海军终于面世了!在无际的海洋之上,华夏终因柳飞的到来,率先腾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