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灵无恙的消息之后,众人才都松了一口气,舒昭站了出来,道:“雷将军雷将军几位先留下,其余众将均退下,将士卒安抚下来,记住纪将军醒来之前,无军令任何人不得出营应战,各部均需紧守大营,不得有误。”
“诺!!!”众人一齐应诺之后相继退出大帐,按照舒昭的安排前去安抚士卒和安排防务。
待众将都退出后,舒昭才向雷薄几将道:“诸位将军应该都看到了,河南城里面的守军和粮草估计都已经化为灰烬,也就是说,我大军的粮草就只剩下大营内的这些了,实话告诉诸位,仅够五万大军两天所需。两天过后,我军将何去何从,诸位将军有何良策?”
雷薄众将都是面面相觑,唯唯喏喏半天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打吧,打不过,跑吧,跑不掉,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但是大家的家眷都在南阳,这句话一说出来,万一被自家那位主公知道了,估计会有灭门之祸。
舒昭看了看几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右手一挥道:“诸位将军也退下吧,注意安抚手下将士!”
雷薄几人一听,如同逃一般迅速退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河南守将陈兰领着五千不到溃兵狼狈逃进南阳军大营。随后,马上被刚刚醒来的纪灵叫到大帐内,详细询问了今天凌晨河南县城的战事情况。
陈兰虽然无大才却胜在稳重,否则纪灵也不可能让他守河南而让雷薄与自己一同攻打洛阳。在接到纪灵传来鲁阳被占,大军后路被堵的消息后,陈兰马上命令河南县城四门紧闭,然后大军被分成数部昼夜轮流守城,而他自己则领数千士卒守住城内粮仓。
谁知道百密一疏,洛阳军竟然在河南城内早已挖好了地道。昨天子时左右,河南县城突然被洛阳军骑兵围住,然后不久后,西门遭到洛阳军进攻,因为考虑到城内皆是新卒,所以陈兰在巡视一遍城内后就领两千士卒前往西城墙亲自驻守。
谁知道他到西城不到一刻钟,城内粮仓处就响起了震天的杀喊声,然后不久,几处粮仓就相继起火,陈兰见状,马上领兵前去增援,结果,还没有到粮仓区,西城门就失守了,然后,无奈之下陈兰只得领兵突围,而洛阳军骑兵一路追击,等大军逃到大营的时候,陈兰身边就只剩下不到五千士卒了。
听了陈兰的话,众人默然,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洛阳的掌控之中,可笑自己当初都还想着攻下洛阳,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看着帐中诸将的反应,纪灵和舒昭相视无言,良久,纪灵才道:“陈将军起来吧,此战非汝之罪,某自会在主公面前为你陈情。”
“谢将军!”陈兰一听,松了一口气,连忙谢过后在雷薄的帮助下站一起来,然后站到了一旁,经过一夜大战,再加上将两个时辰的逃命,基本上已经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被雷薄扶到旁边后,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纪灵看了看他,然后再看了一眼已经忙了一夜的其余众将,于是道:“来人,给陈兰搬座过来,诸位都忙了一晚,也都坐下吧!”
“谢将军!”众将一齐谢过后,才坐在了两旁。
等大家都坐下后,纪灵才道:“诸位都已经知道我大军的情况了,接下来该如何,大家都说说吧!”
大帐之内一片沉默。。。
半晌之后,回过气来的陈兰道:“将军,不知鲁阳的主公大军进展如何?”
纪灵朝舒昭看去,舒昭见状道:“除了一天前的那次消息后,鲁阳再也没有消息传来,现在洛阳大军新增了近万骑兵,估计鲁阳的消息已经被他们拦截掉了。”
众将一听,都哑然。
舒昭接着说道:“从鲁阳到洛阳,有三百余里,快马都需要一天一夜,大军攻下鲁阳抵达洛阳需要近十天,可我大营内粮草只够大军两三日的量,如果士卒控制粮食的量的话,大概可以支持六到八天。所以。。。”
“两天前安排大军在洛阳周边筹措粮草,有何消息?”纪灵突然问道;“给洛南镇的侠客传信,让他再为大军筹集十天的粮草,只需大军撑过这一关,到时候本将自会为他在主公面前请功。”
“回禀将军!”雷薄起身道:“洛阳周边的异人领地的粮草都已经被我军取得差不多了,但是都送到了河南县城屯积,洛南镇的侠客那边也说他已经提供不了什么粮草了,所以。。。”
陈兰一听,连忙站起来道:“将军,未将死罪!”
“好了,好了,”纪灵无力的挥了挥手道:“此事就此揭过!”
纪灵想了想,好半晌才又说道:“好了,众将先退下吧,从现在开始,大营紧闭,没有本将军令,任何人不得踏出营门半步,本将自有安排!除了舒先生,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连忙站了起来,一一行礼后退出了大帐。
等大家都退出去后,纪灵与舒昭两人又成了大眼瞪小眼。良久,纪灵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墙倒众人推呀,想想当初大军进入洛阳境内的时候,那些异人领主一个个都争先恐后为大军筹错粮草,现在可以说是避之不及了。舒先生,真的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吗?”
舒昭颓然无语,点了点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如果鲁阳战事主公大军能够迅速攻下鲁阳,然后全力进军洛阳呢?”纪灵不死心道;
“可是将军,我军已经无粮草支撑到主公大军到来,况且,即便主公大军能够迅速突破鲁阳,但是将军不要忘了,洛阳军现在可是有万余骑兵,将军难道认为,主公的大军能够在洛阳骑兵的监视下迅速支援我军吗?”舒昭的问题如同针尖一般,一下子就戳破了纪灵心中的幻想。
“那函谷关温侯大军呢?”纪灵不甘心的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