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周树进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周树,他们看中了我家的铺面,诬陷我偷了他们的玉器。这次劫了我过来,是想讹诈我父亲让步。”
这位青年并未因为周树闯入而有所收敛,十分嚣张地说道:“打,这个偷东西的贼,打完再让他家里人来领。”
周树方才还想讲理,见两个大汉要对少女动手,当下怒火上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两脚将两个大汉揣在旁边,一把拉起少女护在身后,温声说道:“阿花,不用怕,此事我周树担了。”
周围大汉正要上前动手,却被那位青年止住。青年站起来,轻轻鼓了几下掌,道:“想不到李家女还有护花使者,我鲁某倒要看看,这南夷新港地面有谁敢阻碍我的事。”
此时门外又涌进来十余条大汉,阿花见状,反将周树护在身后,对那青年道:“鲁江,我回头跟我父亲说,将我家店铺按你说的价卖给你便是,此事就此作罢。”
鲁江却摇摇头道:“李家女,若是这位周兄没进这个房间,此事确实可以如此办。但是现在不行,这位周兄伤了我的人,你家店铺以半价出让,如何?”
阿花稍一犹豫,面露毅然之色,点头道:“好,我跟父亲去说。”
周树听到这里,怎还忍耐得住?骂了一句,忽然蹭的一下上前,对着鲁江冷不防就是一脚,骂道:“欺负到你周爷身上来了,我叫你欺负人……”
周树这一脚含恨而出,直接揣在鲁江裆部,鲁江冷不防挨了这一脚,疼得捂着裆部,痛苦地弯下了腰,一边大呼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这些大汉多少懂些武艺,还有两三人武艺不低,周树却并未放在心上,他自信能够很快放倒他们,但是还有一个阿花需要保护,这让周树十分被动,只能将阿花护在身后,以防守为主。
正在这时,门口闯入一标人,正是刘开带着亲卫赶了过来。刘开与周树情同兄弟,见这些多人围殴周树,怎能忍受?下令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张靖出入茶楼馆舍,担心影响别人生意,随行亲卫皆着便衣,这时也不须担心负面影响,就在房内大打出手。所幸房间宽大,虽然涌入二十余人,也能容得下。亲卫虽然武艺不高,便是配合娴熟,排起鸳鸯小阵,不一会工夫,将这帮人打得落花流水。
周树前面受了委屈,此时来了援兵,见鲁江缩在一侧,面露惧色,提溜过来就是一顿胖揍,之后掴一个耳光,就骂一句。刘开见鲁江的脸迅速膨胀起来,已经肿得像南瓜一般,担心出人命,上前扯住周树劝了几句。
周树指着鲁江,恨恨地说道:“你大爷名叫周树,就在那边馆舍饮酒,有种就来寻我报仇。还有,这阿花是我的女人,你以后见面要绕着走,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周树又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这才拉着阿花,带着众人离开。
周树等人出了房,鲁江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脸,指着跟班骂了一会,又想寻老板的不是,想想公孙家的背景,强忍着没有开口,灰溜溜地回去寻父亲告状去了。
阿花父亲名叫李道,家中只有这一个独女,在前街开了家书画斋,周树虽是武人,但好收集字画,这一来一往,与李家父女混得极熟。阿花只知周树是个军人,并不知周树身份,她性格活泼开朗,后来混熟了,常与周树开个玩笑,两人处得不错。
这次事情的起源,是因为李道书画斋的店面。这个商铺左侧是家布衣店,幕后老板是新港县丞鲁样,棉布多是东莱工坊制作,式样多,质量好,价格也不高,布衣店生意很好。鲁洋就想扩大门头,可是铺面处于街角,左侧不能再扩,只得向右拓展,右边这家铺面就是李道的书画斋。这个年代,书画是装修的必需品,新城初建,书画斋生意也很好,鲁洋派人谈了几次,李道坚决不卖。
鲁洋的儿子鲁江是个有手段的人,跟随父亲来到新港以后,借助父亲的职位在外面招摇撞骗,拉了一帮人手,俨然成了南夷新港的黑老大。鲁江听说此事以后,就想了个主意,让两名跟班设了一个局,正逢李家女上街购玉,两人在路上截住李家女,诬陷此玉是偷来的,寻了这个借口将李家女劫持过来。其实鲁江开始并不想将事弄大,只想借着此事逼李道低头,不料却被周树撞见,丢了面子不说,脸肿得像西瓜般,还被打掉好几颗牙,档下也挨了重击,又红又肿,也不知以后能否好用。
周树对阿花本来就有好感,出事之时,将阿花当成自己的女人护着。阿花也对周树有好感,在情况不利时,不惜以半价出售商铺来保护周树,郎有情妾有意,借着此事戳破了窗户纸。
周树此时拉着阿花的小手不愿放开,打发一个士兵去李家报信,与刘开一起去寻张靖。张靖早就得了信息,见周树拉了一位少女进来,先看了少女一眼,虽是小家碧玉,也有七八分相貌,与周树甚是般配,笑道:“先过来坐下,喝杯茶压压惊。”
诸女都与周树熟悉,见周树领着少女进门,一齐上前开他的玩笑,弄得周树很不好意思。张靖见周树和阿花的脸涨得通红,岔开话题道:“周树,我看你与阿花甚是相配,我去给你提亲如何?”又对阿花说道:“周树家里给他说了门亲事,正妻不好操作,让他娶你为平妻吧。”
阿花跟着周树进来,诸女之中只认识公孙红叶,知道公孙红叶的身份,见她身为大家嫡女陪在末座,便知周树定然不是普通士兵,但说要给周树当平妻,内心却感觉很不好受,内心还生出一些醋意,类似心爱之物让别人强行夺走一半的感觉。
正在阿花内心纠结时,外面亲卫来报:“将军,鲁县丞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