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玄武营校场,沈鹰在进行了祭天仪式后,一身戎装,骑着自己的爱骑,精神焕发的出现在士兵们眼前。校场上的将士望着沈鹰的双眼,都充满了爱戴和尊敬。每一个士兵都把沈鹰当成神一样,看着他们心中的灵魂,眼中的战神。赵云手持长枪,骑着自己的爱骑,列于重装骑兵的队伍前列。张合身后是他统领的轻骑兵,许楮坐骑后面的是江东最精锐的黑鹰骑,黄忠坐骑后面的是长弓兵部队;高顺身后是陷阵营的弟兄。沈鹰骑着坐骑在校场上转了一圈后,走上了校台。校台旁边此时也已经站满了人,众谋士都位于下首。沈鹰站上校台后,高喊道:“天下群雄并起,百姓受难,有志男儿都因该手持吴钩,立功于世。江东的儿郎们,你们有没有建功立业的志气。”
“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
校场上这样的喊声,久久不决与耳,士兵们的喊声,足以证明了他们的心志。沈鹰的心也随着士兵的叫喊声,仿佛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凝聚所带来的力量,那是可怕和伟大的凝聚力。等叫喊声平息下来后,沈鹰高喊道:“现在西南烽烟将起,儿郎们你们愿意前去解救那里的百姓吗?你们愿意平息那里的战乱吗?”士兵没有任何怨言,有的只有坚定的回答,有的只有战场的激情。军人的价值是什么呢?有人说是守望和平,也有人说是驰骋沙场;军人是不会有公道的正义的,有的只有胜利的宣言。胜利了你就有权利主宰他人的命运,胜利你就有权利说你是为正义而战。
“为胜利而战吧!”沈鹰高喊着这个口号,让士兵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为胜利而战!”
“为胜利而战!”
……
校场十万大军统一的口号,足以惊天地,泣鬼神。让闻者色变,跟随沈鹰多年的郭嘉,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沈鹰终于变了。郭嘉心中默默的想道:“为胜利而战,这是一个成就霸业的君主,必须坚持的道路。现在主公终于愿意走上这一步了,以前人们总在说主公过于仁慈,从现在开始,或许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帝王,终于要出现了吧!”众谋士此时心中的想法各一,人们是无法猜透的,但将军们心中却感觉自己的热血在沸腾,因为只有战争,才能走上一条名将之路;只有战争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站在沈鹰身边的甘宁,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沈鹰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和眼神中透露出的凌厉和冷漠,让甘宁感觉到自己的差距,同时让甘宁有一种想跪拜的冲动,因为眼前的沈鹰,仿佛像神一样让人信服。
“兴霸,鸣鼓,吹号,三军开拔!”沈鹰一身大喝,让甘宁打了一个冷战。“末将遵令!”甘宁立即收拾了自己的心怀,指挥部队行动去了。
建安六年六月,江东第二拔七万大军,从建邺开拔,踏上了进军西川的路程。这次率领大军的统帅依然是沈鹰,而庞统和徐庶却留了下来。沈鹰处于历史的考虑,也对两线作战时,必须要有一个能够掌握大局的人在后方。故把庞统给留了下来,毕竟庞统在历史上可是死在了讨伐川中的途中。沈鹰自然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既然要杜绝这种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进川。当然后方也确实需要留下能够掌握和分析局势的人。
庞统和徐庶都是那种能够独自统军的人,在各方面都是比较全面的人才。沈鹰走后,江东的军事就交给了庞统,徐庶,荀彧等人负责,地方上的政事交给张昭等人负责。这种军政分家负责管理,是沈鹰独自改革的。目的自然是可以防范那些夺权的人了,当然现在沈鹰手里,是没有人有这样的胆量。但这种分政管理的事情,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沈鹰这边大军一动,江陵的三万部队在文聘的率领下,立即向涪城开始开拔了。文聘是进川援助的先锋,除了负责扫平道路外,还需要要负责很多的事情。对于这次的战争,文聘可是盼了很多年的,毕竟这些年他一直是处理的都是政事,要不就是练军,没有战场上的血与火,都快让他提不劲了。这次终于轮到自己上战场了,文聘在兴奋之余,也立即带上他的两个好搭档,霍峻和李严,整装上路了。
此时的成都却来了一批陌生人,这些人总是神秘的出没在州牧府,整天由刘璋亲自接待,秘密的协商作一些外人无法知晓的事情。随后几天当中,前线的张鲁的大军也秘密的退后了几十里,而川中的大军也秘密的调动了。此时的法正和孟达也被软禁了,张松却还在文聘军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益州的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做的很隐秘,就连沈鹰的影子探子都没发觉,虽然发觉他们调兵的事情。然益州的最近战事频繁,调兵也没有引起人们多大的注意。
当文聘率领中军距离涪水关三十里的时候,益州守将杨怀和高沛率领兵马前来迎接,还带来了牛羊酒菜前来,并热情款待了他们。“文将军镇守荆州重镇江陵,这些年可是功绩卓著,沿江宵小闻风丧胆。可把兄弟给苦了,宵小们畏惧文将军威风,都逃到了我们内江来了。这些年可把我们忙坏了。”杨怀热乎的说道,这话纯属赞扬别人,贬低自己的话。文聘除了苦笑一下外,到也没有多大不满和兴奋。
虽然这些年江贼被自己扫除干净,但也没有值得多大的炫耀的,这年头真正的将军,是在战场显名的,而不是打打海盗什么的。此时的文聘也不会想到人家会算计自己,张松此时也走了出来,道:“两位将军辛苦了,不知道主公何时会前来涪城。”高沛忙笑道:“原来是张大人也来了,这次张大人求的援军;到时候升官发财,可别忘记了小弟啊!”高沛一脸的媚笑,其中的意思会是什么呢?恐怕是没人能够知道了。
到达涪水关关下时,杨高力邀大军进关驻扎。文聘却表示不愿意进关,其中固然有防备之意,当然也觉的自己做为客军,在主力未到之时,不因露出太多的马脚。两方此时都各怀鬼胎,但也不好太过执着,文聘率领大军便在关外驻扎下来了。张松此时却起了怀疑,根据他平日的观察,杨怀和高沛都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人,然今天两人的表现,却过于谨慎。张松总感觉到了那里不对,于是在进城之前,就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文聘。并让文聘派了几个人,偷偷的跟自己进城去。文聘虽然没有看清楚什么,但对于张松的话,他还是听从了。当张松进城后,文聘立即派了几个亲卫,悄悄的混进关去了。
此时李严率领的五千后军,却还在五十里以外。当天夜里,关内的守将府,益州的几员大将竟然全部在,除了杨怀和高沛外,还有张任,李恢二人,为何他们白天没有出现呢?几人在秘密商议了一会后,就各自悄悄的出去了。此时在涪水关下,文聘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天气炎热,但营扎在山林之下,不但不热反而还挺凉快的。文聘在睡不着的情况下,忽然想起张松今天进关时,对自己说的话。文聘忽然一惊,处于对一些事情的敏感,文聘立即爬了起来,前去叫霍峻了。
文聘走在静悄悄的营地之中,听着山上呼啸的风声,树枝在风中折断后坠地的声音。不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军营内除了巡视的士兵外,都是呼呼大睡的士兵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不累那叫怪事了。再加上这个地方非常凉快,很多士兵一躺下就睡着了。霍峻此时也在守夜,今日是他当值巡营。见到文聘突然而至,霍峻还是很惊讶的。“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吗?”霍峻忙请文聘坐了下来。文聘苦笑了一笑,道:“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不习惯。但我总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疑神疑鬼了。”
文聘然后把张松进关时的话告诉了霍峻,霍峻听后道:“既然将军觉的这里有问题,不如我们明早找个借口,把部队拉到江边去扎营好了。”文聘觉的这样也行,毕竟现在部队在人家眼皮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连退路都没有。文聘道:“那就这样办好了,在主公大军到来,这段时间内我们要尽量做到含蓄,别让他们看出我们什么有什么端倪。”霍峻笑笑道:“将军放心好了,弟兄们都跟随多年的人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就在这个时候,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文聘和霍峻一惊,忙朝营门外跑去。“何事喧哗。”文聘见都是自己人,不由轻喝道。守卫的士兵见是文聘到了,忙回道:“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自己人,有要事相告。”文聘忙转头朝营门看去,果见一个麻衣打扮的人站在那里。文聘见那人好像挺焦急的,不由问道:“来者何人,我是本营将军文聘。”那人忙道:“小的是法正大人的护卫,奉大人只命有要事相告。”文聘也听过张松说过法正,这时一听是法正的人,忙道:“快,放他进来。”
文聘把那人带到自己的营帐后,问道:“你说你法正大人的护卫,可有什么凭据来证实你的身份。”那人朝四周看看了道:“张松大人呢?他怎么不在,你只要请他出来就知道了。我经常陪我家大人出行,因此跟张大人也相识。”文聘见来人态度平静,不像是说谎的人。于是说道:“张大人进关了,我们今天傍晚就在这里扎营了。”那人一听,不由焦急的道:“糟糕,张大人有难了。将军请您立即发兵进攻涪水关,否则张大人和我家大人的命就没了。”文聘和霍峻一听,不由一脸的惊疑,霍峻忙问道:“这是怎么会事,快跟我们好好说说。”
那人忙道:“根据成都传出的消息,成都上个月来了一批神秘的人,在跟刘州牧商谈一通后,我家大人和孟达大人就被秘密扣押了。随后成都的大军也频繁的调动了,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汉中大军打来了,到也没有怎么注意。但我家大人的突然失踪,让小的很奇怪,后来偶然的机会我听到有人说我家大人被关押了,在通过努力后,我终于在大牢内见到了我家大人,他告诉我东窗事发,让小的无论如何要在张松大人到达涪水关前把消息送到。可后来因为小的探牢之事被人发现,这一路都有人在抓捕我,因此耽误了行程。”那个人的话刚说完,营帐外突然传来了喊杀声。文聘一惊,忙对霍峻道:“要出大事了,你立即整顿兵马,准备应战。”
文聘然后对那人道:“这事很复杂,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掉进了敌人的陷阱之中了,你现在待在营中别到处乱走。”说完文聘立即走出了营帐,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益州兵马此时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前面又是天险涪水关,左右两面却是山崖峭壁,看来这一切都早已经算计好了。就在这个时候,两边山上的火把突然点了起来,漫山遍野的顿时火光通天,山上无数的大石和飞箭也落了下来。
这时半山腰上的大旗下,站着一将高喊道:“贼子竟然敢侵犯我益州土地,今天便是你们的死亡之期。”文聘抬头隐约见那人就是杨怀,不由怒骂道:“杨怀你这个恶贼,你竟敢出耳反耳,我文聘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一声高喊,足以传到半山的杨怀耳中了。霍峻这时着急的跑到文聘身边,道:“将军不好了,后路已经被堵上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文聘双眼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冷静的说道:“现在我们只有拼了,前面就是涪水关,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攻下他。”
霍峻抬头看看眼前的雄关,根本没有信心了。毕竟这种天然的关卡,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是非常难拿下的。“将军,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攻城器械,除了云梯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工具啊!”霍峻叹气道。文聘严厉的道:“再困难也要进攻,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现在李严部队恐怕还在百里之外,而主公的大军最快也还需要半月才能赶到。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霍峻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喊道:“末将遵令!”很快士兵都集中到了道路的中间,边上的盾兵并列着举着盾牌,抵挡着山上的滚落下的檑木和石头,敌人的弓箭兵的箭,对士兵的杀伤力是非常大的。毕竟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却驻扎了几万士兵,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活动空间。
敌人的进攻,让士兵的防御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江东的士兵是精锐,但在这样的险境之地中,除了没有出现慌乱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文聘看着这些自己一手带起来的精兵,在敌人的利箭下,是那样惨痛的倒下了。而自己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一切都是那样的痛苦和无奈。
“啊!”
……
一轮轮箭雨过后,带来除了士兵们临死前的惨嚎声外,就是伤亡的剧增。这一切都让文聘发狂。文聘紧紧的咬住牙关,内心痛苦的想发狂,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样的道路。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想像的,出征前的意气风发,而现在的垂死挣扎。真的是变化的好快啊!涪水关前的霍峻,亲自指挥部队进行着死亡式的进攻。敌人的茂密的箭雨,让进攻的士兵根本是寸步难进。再加上没有重要的攻城器械,除了一些折叠的简单云梯外。根本没有任何有利的器械,士兵们呐喊着,怀着一刻尽忠的心,前扑后继的往城下跑去。
霍峻看着眼前的惨烈的情景,悲痛的仰天长啸着。这次文聘带出来的都是荆州的兵马,也是他这些年一手带出来的兵。这里有多少感情和血泪,文聘自己是知道的,本想带着这些年轻的儿郎,扬威沙场,却没有想到未经一战,却已经面临了死亡的境地。文聘手握着长刀,亲自来到了关下。现在已经没有了奇迹,因为险境再次到来了。
山头上的高沛见荆州的兵马,虽然伤亡很大,但仍然是斗志昂扬的在进攻涪水关,这让他在钦佩之余,又十分的窝火。“杨将军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战斗啊!不如我们用火攻吧!”高沛狠狠的说道。杨怀见敌人的确比自己想像的顽强,于是点头道:“让士兵用火箭,给我狠狠的射击。”
敌人的火攻的确让荆州兵马,再次陷入了惨境。山道之上本来就没什么水源,火箭带来的除了更大的杀伤力外,就是让四周的草木引燃,火势的蔓延,让士兵在面临着伤亡的同时,也带来了口渴的效应。加上天气的炎热,让士兵们烤的难受之余,更是口干舌燥。文聘见敌人突然用起了火攻,更是气的不行。关下的文聘,脱掉了盔甲后,穿上软甲后,手提着短刀,高喊道:“兄弟们,今天是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刻了;随我冲吧!只有拿下了前方的关卡,我们才有活路。”
守关的将军是川中公认位第一大将的张任,江东部队的勇猛的进攻,让他在惊叹之余,也只有坚决的抵抗了。文聘的一手提刀,一手拿着盾牌,率领部队冒死的冲在了前面。士兵们见自己爱戴的将军,都亲自上阵了,士气不由一振。
“杀啊!”
……
此时所有的士兵,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关卡,拿盾冲在后面,扛着云梯的跟在后面。没有抬器械的,高举着手中的武器,跟随着部队进攻。这次是三军齐动,以肉盾的形式,扑向了关下。云梯终于靠上了关上的女墙,敌人又奋力的推翻了。为了巩固云梯,无数的士兵以自己的身体做基石,纷纷扑倒在云梯下。
一百,五百,前扑后继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倒在了云梯下。云梯就在这些尸体中,被巩固下来了。文聘在感动之余,提着短刀,第一个爬上了关上。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利箭呼啸而来,文聘刚听到风声,利箭就贯穿了他的左臂。“啊!”文聘左手的盾牌立即掉在了地上,中箭的文聘的为了解除肉体的痛苦,借着一声大喝,右手狠命一拔。挥手就把箭矢插进了刚刚靠近的一个敌兵腹中,“给我杀啊!”又是一个反劈,另一个靠近的敌兵,就被刀从脸到肩上披开了,顿时变成了两半。
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在瞬间发生了。关上的士兵当场被他震住了,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文聘的勇武,让江东军看到了希望,纷纷爬上了云梯,登上了城墙。“让开!”一声大喝,张任收起长弓,提着长枪杀向了文聘。
文聘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绝对是高手。张任根本没有人话言语,长枪毫不犹豫刺向了文聘。张任的枪法是狠厉的,也是毒辣的,长枪一出,就是文聘受伤的左臂。文聘举刀一挡,大喝道:“来的好!”但文聘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伤口的血迸发而出。文聘这完全也只是壮壮行色,激战一昼夜,加上身上严重的伤,让他根本无法跟张任一拼了。如果是巅峰时刻的文聘,两人之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此时的文聘除了还有一腔豪气外,根本没有多少实力了。
张任刚才一枪就已经试出了对方的实力,嘴角不由露出一死冷笑。长枪再举,几个连刺,顿时把文聘逼到了女墙边上了。文聘惨淡的笑了笑,冷喝道:“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文聘双目精光一闪,迎向了张任刺来的一枪。张任在一惊之下,根本就来不及回手,长枪就已经刺进他的腹中了。张任自己也随着长枪的惯力,整个人近距离的靠近了文聘。文聘拼着死前的最后一道力量,手中的短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张任虽然反应够快,但还是被扑刀在胸前划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重伤的张任整个人仰面倒了下去,而文聘却扶着女墙,望了一眼关下的士兵,遗憾望着江东的方向,微笑的伫立于城头之上,至死也没有让躯体倒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