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谁是虎狼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俗语《增广贤文》
话说王越施展神通,神不知鬼不觉,一刀刺穿汉少帝刘辨脖颈。汉献帝即位,
改元为建安元年,以董承为国舅兼大司马、王越为大将军,王允为司徒,史阿为御林军统领,周慎、王子服、吴子兰、种辑等为各部侍郎及校尉,只有皇甫嵩和卢植二人德高望重,又不是陈龙一党,一向忠于大汉皇室,暂时没有遭到汉献帝和王允清洗。黄盖的部队,汉献帝并没有绝对的实力驱逐,也暂时相安无事。
陈龙冷眼旁观,只等张郃领大部队到来。何太后的防务已经由黄盖的部队接管,王越也没有刺杀何太后的机会。反倒是马腾、马超父子,在汉少帝下葬之后,就与陈龙建立了联系,一起研究汉少帝致死之谜。
陈龙已经研究过汉少帝的尸身,自然对其死因一清二楚。当他说出杀人者用的是一把当世宝刀,三人都是心知肚明,杀人者必是一个专业而残忍的高端刺客。而马腾更是心有微澜,似乎想不起来,却又听人说起过世间某人有着这样一把短刀。
陈龙分析完汉少帝之死,见年纪轻轻的锦马超在一边雄赳赳的站着,不由豪情顿起,知道马超是三国第一剑客,不知道能不能强过王越?顺手拿出一柄长剑,对马超道:“孟起,我知道你枪法甚好,剑法更是上佳,恰好我也练习这两种武器,今日一定要和孟起练练!”
陈龙这几日刚和孙礼练了云中剑谱,十分技痒难熬,马超一口答应,马腾只得收声。陈龙拉出长剑,按照云中剑谱摆了个起手的姿势,马超大讶道:“候爷这个门户,我还是第一次见。”说着也抽剑摆了一个门户道:“在下的剑法叫做出手法,乃是我根据其它剑谱自创的,请候爷小心。”
陈龙老脸一红,心道自己肯定是摆的不够标准,才被马超调侃。当下轻喝一声,改良版的云中剑迅速出击,采取了虚无飘渺的攻势,长剑从空中幻化而下,恰似一团白云压顶,去势自然流畅,步法简洁灵动,马超叫了声:“好剑法!”
陈龙长剑临头的瞬间,马超也长剑一摆,出手法竟是十分简洁明快,闪电般切向陈龙持剑的手掌。陈龙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截拳道,也是寻找最简洁的路径打击敌人,不遵成法,原来马超悟出来的剑道也是如此,可谓阿飞般剑法的鼻祖。
这一下正对陈龙的胃口,陈龙立刻放弃了云中剑繁琐的剑术陷阱,改为后世击剑剑法中千锤百炼的格挡技击之法。两只快剑如同雷鸣电闪般在空中交错,银色剑花朵朵,仿佛惊涛骇浪一般波澜壮阔,而长剑相撞的声音更是密如爆豆,让旁边观战的马腾大呼过瘾。
终于在一声重重的对撞之后,两条人影倏然分开,陈龙抛掉长剑,哈哈笑道:“痛快痛快!”马超也一挥手将佩剑插在土中,大笑道:“候爷,你这剑法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陈龙道:“孟起,我这剑法并非剑法,却是因为你的剑法而生。如果你的那个叫出手法,我这个顶多叫做反出手法罢了。”
马超收起笑容,若有所思道:“候爷,你是说我所有的剑法,你都有办法接的住?”
陈龙点头道:“虽然如此,不代表我就能战而胜之。只是我刚刚所有的剑法,都是依据最有利的反应,这似乎也是一种剑道。”
马超这回听明白了,拱手说道:“候爷的话隐含剑法的哲理至道。我的出手法,追求的也是简洁明快,却远远没有到达极致。”
此时,马腾走过来对陈龙笑道:“候爷真的只练了一个月的剑?真是让我辈练舞者汗颜。”马超连忙道:“候爷的武艺深不可测,马超不如。还望能日日见到候爷切磋。”
陈龙大喜,心想我还没想到怎么留住你,你倒自己提出来了,连忙道:“我这里随时对孟起敞开大门。而且汉少帝之死,也需要集体研究。我看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个小院子还空着,我让他们收拾出来,就住在这里如何?”
马超见陈龙情真意切,颇为意动,望着马腾,眼光中颇有请示之意。马腾军旅在外,自然不放心,但如此与陈龙亲近的机会,又不可轻易放过。犹豫了一会儿,马腾笑道:“候爷美意,腾心领。然城外的部队不可没有主将,因此就让孟起留下叩扰候爷吧。”
陈龙大喜,知道得到了马腾完全的信任,更妙的是马超就在身边,自己正好可以培养一个更好更聪明的马超。而且马腾不齿王允等的所作所为,虽然是王允争取的对象,但最近王允任命私人,马腾仍然只是西凉刺史,知道自己并非汉献帝的核心。毕竟马腾效忠过汉少帝,这一点汉献帝绝不会忘记。
马腾与陈龙的关系,就这样近了很多,把马超放在陈龙身边,相当于放了一个质子在陈龙身边。而此时汉献帝的诏书再发,要求月内各有司准备,将集体迁都回洛阳。
这个消息,无异于要将皇室脱离陈龙控制,投靠袁术的怀抱。袁术经营洛阳日久,已经站稳了根基,王允一直以来都利用袁术作为后盾,此时当然恨不得与汉献帝重归洛阳,则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利用袁家的号召力,与陈龙决一死战。
陈龙渐渐看清王允的计策,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更不能轻易让汉献帝迁都成功。恰好陈龙手中有着诋毁袁术最好的杀手锏,汉献帝诏书发出的第二天,已经满城都是揭发袁术的大字报,上面只有一行大字:“袁公路私藏玉玺,早有篡位之心!”
这消息如同巨型炸弹,瞬间轰满全城,炸裂了保皇派的信心。袁公路四世三公之后,竟然早有篡逆之心?!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轰动全国的大事,王允终止了迁都的计划,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袁术是否真的私藏玉玺这件事上。若此事被证实,汉献帝托庇与袁氏家族的计划自然破产,还要打出灭袁氏家族九族的旗号,那远在冀州,实力强大的袁绍怎么办?你王允加上王越打得过吗?
此时的袁绍,已经逐渐掌控了整个冀州。袁绍当日离开洛阳,把朝廷所颁符节挂在上东门上,逃亡冀州。董卓下令通缉袁绍,当时有人劝董卓说:“废立大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袁绍不识大体,因此害怕逃跑,并非有其它意思。如果通缉他太急,势必激起事变。袁氏四代广布恩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果袁绍招集豪杰,拉起队伍,群雄都会乘势而起,那时,关东恐怕就不是明公所能控制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给他一个郡守当当,那么,他庆幸免罪,也就不会招惹事端了。”于是,董卓任命袁绍为勃海太守,赐爵位为邟乡侯。
诸侯讨伐董卓之时,袁绍是最有号召力的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家世地位,还因为他有诛灭宦官之功和不与董卓合作的举动。本来,冀州牧韩馥恐怕袁绍起兵,故派遣几个部郡从事驻勃海郡监视,限制袁绍的行动。这时,东郡太守桥瑁冒充三公写信给各州郡,历数董卓罪状,称“受董卓逼迫,无以自救,亟盼义兵,拯救国家危难”云云。韩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属商议,他问大家:“如今应当助袁氏呢,还是助董氏呢?”治中从事刘子惠正色说:“兴兵是为国家,如何说什么袁氏、董氏!”韩馥语塞,脸有愧色。迫于形势,韩馥不敢再阻拦袁绍,他写信给袁绍,表示支持他起兵讨董。
关东州郡起兵讨董,推举袁绍为盟主。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屯河内,韩馥留邺,供给军粮。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操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阳,各有军队数万。
董卓得知袁绍在山东起兵,就把袁绍的叔父袁隗以及在京师的袁氏宗族全部给杀了。董卓接着派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瓖来晓谕劝解袁绍等各路军队。袁绍指派王匡杀掉了胡母班、王瓖、吴循等人,袁术也捕杀了阴循,只有韩融因为德高望重免于一死。此时,豪杰大多归附袁绍,而且因他一家遭难而受感动,人人想着为他报仇,所以州郡蜂拥而起的部队,无不遵从袁氏调遣。
但是讨伐董卓的各州郡长官各怀异心,迁延日月,保存实力。酸枣驻军的将领每日大摆酒宴,谁也不肯去和董卓的军队交锋。酸枣粮尽后,诸军化作鸟兽散,一场讨伐不了了之。
袁绍又定计准备抛弃汉献帝,另立新君,以便于驾驭。他选中汉宗室、幽州牧刘虞,且不顾袁术的反对,以关东诸将的名义,派遣原乐浪太守张岐拜见刘虞,呈上众议。刘虞却断然拒绝。袁绍仍不死心,又请他领尚书事,承制封拜,也同样被刘虞拒绝了。
此时,董卓并未垮台,关东牧守们却为了扩充个人的地盘,争夺土地和人口,相互争斗。韩馥唯恐袁绍坐大,故意减少军需供应,企图饿散、饿垮袁绍的军队。而袁绍并不满足于一个渤海小郡,对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垂涎已久。
在联兵讨董时,袁绍曾经问过曹操:“大事如果不顺,什么地方可以据守呢?”曹操反问:“足下的意思怎样呢?”袁绍答道:“我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也许可以成功吧!”袁绍所谓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其中间广大地区正是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州。不过,当时袁绍并不景气,门客逢纪建议他攻取冀州时,袁绍非常踌躇,拿不定主意。对逢纪说:“冀州兵强,我军饥乏,如果攻打不下来,我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逢纪献计道:“韩馥是一个庸才,我们可以暗中与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相约,让他南袭冀州。待他大兵一动,韩馥必然惊慌失措,我们再趁机派遣能言善辩的人去和他说明利害关系,不怕他不让出冀州来。”袁绍很看重逢纪,果然照他的意思写一封信送给公孙瓒。
恰逢韩馥部将麴义反叛,韩馥讨伐不利,袁绍派使者与麴义结交。同时公孙瓒发兵,南袭冀州。韩馥一战败绩,慌了手脚,此时袁绍的说客高干、荀谌不失时机地到了邺城。高干是袁绍外甥,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车骑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荀谌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绍怎样?”韩馥说:“我不如。”“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氏怎么样?”韩馥又说:“我不如。”“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袁氏又当如何呢?”韩馥摇摇头:“还是不如。”连提了几个问题后,荀谌这才说:“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袁氏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氏、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袁氏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袁氏。袁氏得到冀州以后,他一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疑惑!”韩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见,听荀谌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
韩馥的许多部下都忧虑重重,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说:“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韩馥无奈地说:“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驻屯在河阳的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听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袁绍,韩馥不同意。终于,韩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儿子把冀州牧的印绶送交袁绍。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
袁绍手下有一名都官从事朱汉,曾经遭到韩馥的冷遇,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韩、袁二人之间积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韩馥逃到楼上,朱汉抓住韩馥的长子,一阵乱棍拷打,把两只脚都打断了。韩馥受了很深的刺激,虽然袁绍杀死了朱汉,但他还是离开了冀州去投奔张邈。有一天,在张邈府上,韩馥见袁绍派来一个使者,使者对张邈附耳低语。韩馥心中不觉升起了一团疑云,感到大难临头了,于是借口上厕所,用书刀自杀而死,从此袁绍坐稳了冀州。
袁术如果私藏玉玺,自然是恶狼,但袁术为狼,则袁绍为虎,汉献帝和王允有几个脑袋,敢去捋两袁的虎须?一时间汉献帝和王允都失了分寸,只得撤销迁都计划,派王越亲自出马,查实袁术私藏玉玺之事后,再做定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