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依稀还有,任性洒落而下,残阳如血,将整个天空染红。如同被如海血泊侵染过一般,散发着阵阵血腥味。
站在太阳下,嬴斐感觉不到一丝炙热,仅有的温和就像一把钝刀子。一点一滴,慢慢的收割着人的斗志。
一万三千大军,轮番换次的吃过饭,轰然而立。其枕戈待旦,只为一战。
杀气缓缓散出,惊飞了林中鸟兽。这一刻,嬴斐星目之中,斗志昂扬。
曹操,董卓,袁绍,东汉末年,三国初期。最为风光的三个人,都将汇集于广宗。两位丞相,一位大将军,各自都有无双风采。
面对留名青史的英才,嬴斐欲领略其之手段若何。顿了片刻,嬴斐大手一挥,喝,道。
“恶来。”
典韦踏前两步,朝着嬴斐拱手,道:“主公。”
“由汝领五千步卒,以作先锋。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诺。”
……
“萧战。”
“主公。”
瞥了一眼萧战,其眸子一凝,道:“由汝领五千步卒,以为后军。”
“诺。”
……
“魏良。”
“主公。”
嬴斐盯着魏良,半响之后,道:“以魏武卒为中军,护卫本将。”
“诺。”
魏良拱手,其虎目一闪,便顿悟了嬴斐的打算。秦弩箭矢射、尽,魏武卒战力锐减。
以魏武卒为中军,由步卒护持,减轻其之压力。
“林峰。”
目光如炬,闪烁着不一样的神采。嬴斐掠过魏良,将眸光转向了林峰。
“主公。”
“嗯。”
点了点头,嬴斐,道:“联络黑冰台各部,本将需要沿途一切情报。”
“诺。”
林峰拱手,其一下子消失于人群中。黑冰台是极其隐秘的,嬴斐麾下众人,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唯一一个众人皆知,其为黑冰台者,便是黑冰台的大统领林峰。正是因为黑冰台的无孔不入,与其强大的情报能力。
大都护府众人,对其闻而生畏。黑冰台如同幽灵,神出鬼没。
“唰。”
目光相遇,对着郭嘉一点头。嬴斐大喝,道:“大军来拔。”
……
“驾。”
一声大喝,嬴斐翻身上马。其双腿一紧,夹了夹马肚子,乌骓扬起健硕的四蹄,撒丫子狂奔。
希律律……
战马嘶鸣,在骑士的猛抽下,朝着前方奔去。大军向前,就像一道飓风,刮的满天都是灰尘。
……
巨鹿郡。
这里是黄巾的大本营,由其精神领袖,大贤良师张角亲自坐镇。三十万精锐黄巾,充足的粮草物资。
持坚城以固守,这便是张角的打算。
波才战败,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张角虽然心疼,却并不在意。
百万黄巾,死掉二十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波才于长社击败朱儁围困皇甫嵩,打出了太平道的名气。
假以时日,投奔太平道者必将云集。这种盛况,根本不是二十万大军可比拟。更何况,其并未伤筋动骨。
“波才。”
“天公将军。”
张角规矩甚严,下属见之,必须恭敬行礼。其认为大汉之乱,皆因上下礼仪败坏,君臣失纲。
瞥了一眼波才,张角的老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波才,天使于何地乎?”
“已过壶关。”
“嗯。”
其点了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杀机。片刻之后,张角突兀一笑。一张老脸,就像一朵皱菊,正在徐徐盛开。
“监视其动向,汝联络之。以重金贿赂,言,撤卢植归于洛阳。”
望了一眼城外,张角,道:“本公府库,汝任意许之。”
“诺。”
波才转身离去,其面色不显。然而内心深处的惊骇,却难以平静。
张角每一天总是一副快要死的模样,却心如明镜。如今战事紧张,其却对于左丰行踪都了如指掌。
这份情报能力,让波才心惊胆颤。
“哼。”
望着波才的背影,张角一声冷哼。一身黄金色衣袍,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手中的黄巾九节仗,灿烂如骄阳,发着光。
“来人。”
“教主。”
一道黄金色的身影,突兀出现。其身形魁梧,长的十分高大。
“杨威,密切监视波才。一旦其有异动,本座授汝调动黄金力士之权,可速杀之。”
“诺。”
望着杨威,张角眸子里精光闪烁,如同刀剑般锋利。黄金力士,乃张角的王牌,其之绝密,就连张宝,张梁都不知。
这是真正的底蕴,黄巾力士,全都是张角的死忠。其传道十数载,方才组建了一支黄金力士。
“呼。”
吐出一口气,张角的眸子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自从唐周叛变,其对于众徒,缺乏信任。
这种不信任,包括张宝与张梁。此时此刻,张角就生活在一个惊恐的状态中。其总感觉,全天下都要夺其权位。
这种恐慌,一再蔓延。导致张角此时,睡觉也要黄金力士守护。
对于张角来说,黄金力士才是最忠诚的。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死死的握着九节仗,嘴唇微抿。
张角望着远方,整个人都有些出神。黄金九节仗,除了是太平道无上圣物之外,同时也是黄金力士之主的象征。
谁持有黄金九节仗,谁就能号令黄金力士。
“波才。”
夕阳下,张角眸子越发凌厉。巨鹿是他的大本营,没有他的允许,城内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
波才近日动作频繁,已经踩到了张角的底线。不论是黄巾,还是巨鹿,都只能有一个主人,那便是他。
谁敢挑战,那便杀之!
这一刻,张角眸子里杀机滔天。浓郁的杀气外溢,如同实质。
“哎!”
叹息一声,张角转身离去。黄金色衣袍,非但未添丝毫威严,反让其显得萧瑟。一个人离去,人单影孤。
其之后,两道黄金身影,时时随行。此时此刻,巨鹿城内,风起云涌。各种势力蛰伏,就像毒蛇一样。
在等候时机,给于其致命一击。张角虽未言,其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在最危险的时刻,他必须顶在最前。唯有如此,才能安定军心。然后凭借军势,震慑一些别有心思的势力与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