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乃绝代鬼才,其居于洛阳数月,一日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皆在研究天下大势。
他自是清楚,刘宏的死代表了什么。这一切郭嘉看的通透,刘宏一旦驾崩,处于风雨飘摇的大汉朝廷,必将会在第一时间崩盘。
……
“十之八九。”
嬴斐只是含糊的回答了一句,历史记载刘宏将于中平五年驾崩,继而少帝继位,天下大乱,然而如今历史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在哥伦比亚一只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就有可能使整个南美洲刮起龙卷风。这句著名的蝴蝶效应,嬴斐依然记得很清楚。
更何况,他并不是蝴蝶仅仅扇了扇翅膀,而是加入其中,成为最为翘楚的弄潮儿。
嬴斐所做所为,令大汉王朝的改变,历历在目。
“十有八九?”
呢喃了一句,郭嘉不再开口。这件事,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其一个不好,就是惹骚上身。
莫谈国事,更何况是帝王生死之语,这根本就是大忌。虽然此刻山高皇帝远,说了也不会出事,但,郭嘉却不愿沾染麻烦。
“嗯。”
听到郭嘉的呢喃,嬴斐瞥了一眼,道:“此时陛下虽病入膏肓,却胜在年富力强,尚有几年时光可活。”
“此时讨论尚早,为今之计当速将轻骑,取故道县,于武都郡内站稳脚跟。”
“诺。”
闻言,嬴斐望着前方的官道,双眸之中精光爆闪,其自是清楚,这一去,安静的日子将会被打破。
连番不断地战争,将再一次成为嬴斐生活的全部。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其神色一收,大喝,道。
“全军听令,大军沿官道直下,火速朝散关进发。”
“诺。”
……
四千轻骑振臂高呼,神色欣喜,其双眸之中闪烁着狂热。自古以来,强将爱精兵,同理,精兵亦爱强将。
精兵,能够帮助强将战胜敌人,取得战争的胜利。而精兵跟着强将,自然有赫赫战功唾手可得。
而,对于四千轻骑而言,嬴斐就是那一个强将。
“驾。”
……
马鞭在太阳下闪烁着光华,狠狠地抽打在马背上,战马吃痛,在瞬间撒丫子狂奔,其速度如龙,闪电般冲出。
……
“希律律。”
战马嘶吼,北风凛冽呼啸,吹动旌旗猎猎作响,天地之间,各种声音交汇在一处,汇集成一道独特的声音。
那是将士对战争的渴望,是战马不安的躁动,亦是黑色嬴字帅旗散发的铁血与锋锐。
迎风招展,如同一条黑龙在天空中狰狞变化的嬴字帅旗,就像此刻的嬴斐,锋芒毕露,其上锋锐直击九天。
“轰隆隆。”
……
战马疾驰,护卫着一辆马车朝着散关奔去。乌骓马嘶鸣,其仰天长啸。大军浩荡,击起尘土连绵数百步。
……
此际,天气转冷。一路纵马,凛冽的北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一般。嬴斐星眸连闪,心中念头迭起。
天气变冷,对于行军打仗而言,这将是一大灾难。五千大军在外,这对于大都护府后勤,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林峰。”
念头一起,便怎么也停不下来。谋定而后动的性格,再一次作怪。
“驾。”
催了催战马,林峰向着嬴斐靠近,待其与乌骓马有三步距离时,其左手执马缰,朝着嬴斐,道。
“主公。”
骑行中瞥了一眼林峰,嬴斐眸子一闪,道:“派遣神之右手,联络武都郡黑冰台余众,令其大肆收购御寒衣物。”
“诺。”
应诺一声,林峰愣了一下,朝着嬴斐,道:“敢问主公,收购几何?”
“五千,以供大军御寒。”
前世生长于凉州,嬴斐自是清楚凉州天气的霸道。此刻虽刚过十月,却亦冷的刺骨。
大军纵马而行,无御寒之物,战力必将锐减。
……
“吁。”
一勒马缰,乌骓马吃痛,其于瞬间前蹄扬起,随之停了下来。嬴斐望着散关神色凝重,朝着林峰,道。
“遣斥候过关探查。”
“诺。”
嬴斐神色变幻,望着眼前的散关,其眸子逐渐凝重了起来。眼前的散关,根本就是一道深长的山涧。
“奉孝。”
闻言,郭嘉眸子一缩,朝着嬴斐,道:“主公。”
撇过头,与郭嘉对视一眼,嬴斐沉声,道:“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整,进食。”
“诺。”
嬴斐目光炯炯,观察着地势。山涧深不可测,两边都是笔直而高耸的山峰,其山脉更是连绵起伏数十里。
这如斧劈刀凿的山涧,宽仅容一辆马车通过。望着这一切,嬴斐脸色终于变了。
这里根本不应该叫做散关,而该叫绝望山涧。两边高峰耸立,其延绵不绝,据嬴斐观察,这里根本就是绝佳的埋伏之地。
一旦大军进入其中,两侧敌军扔下落石,恐怕就是全军覆灭的款。
心里念头转过,嬴斐眸子一凝,朝着郭嘉,道。
“奉孝?”
迎着嬴斐的目光,郭嘉神色复杂。散关如此奇绝,真心出乎了其的预料。
作为三国第一谋士,嬴斐能够想到的,其自是不会略过。甚至于,郭嘉所想的比嬴斐,更加深远与全面。
“主公,太史将军……”
……
“大都护。”
郭嘉正要开口回答,其就被一道巨大的声音打断。
“唰。”
四道目光在瞬间便射向了声音传来之地,目光所及,只见两个斥候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卒快速而来。
看到这一幕,嬴斐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其浑身上下笼罩着凛冽的杀气,这一刻,嬴斐就像一个杀神,生人勿近。
“嘶。”
看到这一幕,其自是清楚发生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郭嘉神色大变。
“太史将军,其于何处?”
嬴斐心中怒极,在其理智尚存之际,朝着轻骑士卒,道。
……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更何况还是太史慈这种智勇兼备的大将,对于嬴斐而言,一千轻骑覆没,根本无法动摇其根本。
而一个太史慈,其作用远远大于一千轻骑。骑兵没有了可以再训练,而太史慈死了,将不会再有第二东莱太史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