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
狂笑一声,李严望着嬴斐,道:“自古以来,汉中郡便属于益州牧管辖之下,而今日,冠军侯安敢如此乎?”
“伶牙俐齿!”
厉喝一声,嬴斐眼中神色在一下子变的冰冷。刘焉派遣李严北上,其根本就是看中了武人的宁死不屈。
眼珠子一转,嬴斐望着李严,狞声,道:“任汝巧舌如簧,事实就摆在眼前,岂会更改。若刘焉有此意,则不必再提。”
“咳。”
嬴斐的语气坚决无比,令李严准备好的说辞,从中间折断。其就像正在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讲,却被人一把抓住了咽喉。
闻言,李严脸色狂变,其望着嬴斐迟疑,道:“我家主公有言,以汉中郡换取天师张鲁等人性命,然,不知冠军侯何意?”
“咦。”
嬴斐眸子微变,半响之后,其望着李严莞尔一笑。李严态度变软,这本在嬴斐预料之中。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则意义重大。
能在此刻反问,这便说明李严不是鲁莽之辈,更绝非是一个单纯的武夫。
李严双眸死死的盯着,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想要看透嬴斐,只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其眼底深处的忐忑。
这一刻的李严,心情是忐忑的。李严心里清楚,在嬴斐彻底掌控汉中郡的情况下,其根本就不会答应刘焉的要求。
“哈哈。”
望着神情不安的李严,嬴斐轻轻一笑,道:“刘焉想要张鲁性命,也无不可。正好本将看上了巴郡一地。”
“不可能!”
厉喝一声,李严神色大变。其眼中光华流转,在一瞬间之后,道:“冠军侯汝此举纯属痴心妄想也。”
“刘焉入主益州不过半年,其势力就连蜀郡都未能彻底掌控,更别说巴郡了。本将想要取之,易如反掌。”
嬴斐双眸之中,光华流转。其望着李严,道:“本将今日以张鲁等人换取巴郡,乃不愿妄动兵戈,以至于巴蜀之地生灵涂炭罢了。”
李严心中震撼不已,他从未想过嬴斐的野心,竟然如此大。其这一次南下,不仅要兵吞汉中郡,更是将目光瞄准了巴郡。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李严眼珠子一转,朝着嬴斐,道:“此事事关重大,严不能自决之。请冠军侯容在下禀报刘益州,以决之。”
“嗯。”
点了点头,嬴斐微微一笑。以一人换取一郡,这不过是嬴斐的试探。
在其眼中,虽然张鲁与刘焉之间关系匪浅,却还没有重要到这一步。这是一次试探,同时也是一次交底。亦是双方达成共识,平息这一场争端的信号。
曹操已至陈留郡,其正在卫温等人帮助下,势力急增。嬴斐心里清楚,讨伐董卓的诏书,不日即至。
十八诸侯讨董,这是一次政治投资。纵观三国时期,有所作为的诸侯皆是会盟中人。是以,嬴斐必须要参加。
只有在这一次讨伐中,捞取足够的资本,嬴斐才能虎视凉并,窥望关中沃野之地,以问鼎九州。
……
望着李严离去,嬴斐心中一笑。他清楚这样的,以一人换取一郡的大事,整个益州牧府,除了刘焉本人,无人敢决之。
刘焉不同于刘表,绝非守成之辈。其乃敢做敢为的枭雄,自是看重一城一地的得失。
高大坚固的城墙,将整个中原大地,切割成一个又一个的方块。只有持有一城一地,其才能不断发展壮大。拥有城池,方才有人口资源,才可以发展壮大。
……
“主公,汝之言刘益州同意否?”
李严离去,当其的身影消失于客厅之外。郭嘉方才抬头,朝着嬴斐,道。
“哈哈。”
……
大笑一声,嬴斐眸子里掠过一抹难明,迎着郭嘉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刘焉乃一代枭雄,其自是不会做出这等失策之事。以本将观之,其绝不会同意。”
“嘶。”
眸子连闪,郭嘉望着嬴斐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骇然。此时此刻,其自是捋清楚了思绪,了解到了嬴斐的打算。
常言道:未成功先虑败,而此时此刻,嬴斐则是未陈兵先谋求和解。这一刻,郭嘉为其的深谋远虑而动容。
“主公,此举……”
望着郭嘉眼中的迟疑,嬴斐莞尔一笑,解释,道:“黑冰台有消息传来,曹孟德安全到达陈留郡,正在招募兵马,训练家丁。”
“此前,袁本初北上渤海郡,其后袁公路南下汝南郡,袁氏兄弟一南一北,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布局。”
“与此同时,刘焉据巴蜀,以大汉宗亲之名,镇压益州。刘表单枪匹马入荆州,以一己之力坐稳荆州牧。”
语气一顿,嬴斐目光从郭嘉脸上移开,其望着窗外,凝声,道:“天下各大势力,皆已落下棋子,打破董卓一家独大的日子,只怕是不远了。”
闻言,郭嘉神色大变,其目光如刀,死死的盯着嬴斐,道:“以主公言,曹孟德乃一把钥匙,会开启天下大乱的初始?”
“嗯。”
嬴斐不得不佩服郭嘉的敏捷,其居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只言片语一一串联在一起,捋清楚顺序。
“正因为如此,本将绝不可以深陷于汉中郡而不能自拔。必须要在天下诸侯云集之时,发声响应。”
点了点头,郭嘉并未再言。其通过一系列的举止,自是清楚看清楚了嬴斐对于讨伐董卓的热情。
同时也明白了,由自己担任汉中郡守的原因。此时蒋琬远在凉州,远水解不了近渴,是以,唯有自己坐镇汉中郡,嬴斐才能够无所顾忌的专心对付刘焉,攻取巴郡。
念头百转,郭嘉逐想起了这个问题,随及向嬴斐,道:“主公,若刘焉不答应,则张鲁等人当若何?”
“杀之以祭旗!”
语气淡漠,却充斥着惊天杀气。嬴斐心里清楚,一旦刘焉拒绝则代表着其将率军北上,以讨之。
两军兵刃相见,嬴斐自是不会留张鲁等人的性命。这种并无好处,纯粹浪费粮食的事,其并不想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