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过后,在朔方西河郡,离石城内,刚刚率军拿下河套五郡的牛辅,看着手中的奏报,露出一丝惊讶,“袁绍竟然出兵了”
“不错,主公,袁绍以颜良为先锋,统帅大军三万,进攻上党,原本应该支援河内的徐晃将军,被逼回去了,黑山军也被张郃伏击,退回山谷,河内如今的压力很大,曹操也似乎并没有因主公拿下河套,就放弃了”贾诩点头道。
“奇了怪了,他袁绍竟然有这份果断了”牛辅意外道。
“主公,若是猜的不错,估计是幽州出了问题,公孙瓒被牵制住了”郭嘉这时道。
“刘虞”牛辅眉头一皱。
“不错,主公,毕竟如今刘虞才是幽州牧”郭嘉点头道。
牛辅起身后,来到了旁边的一张地图旁,仔细看了许久后,感叹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主公英明,我军虽然平定河套,但损失也不小,尤其是河内,如今袁绍出兵了,在这样下去,就等同于主公同时对战并,冀,兖三洲,这压力实在太大了,且我军连连征战,将士也有些疲惫,如今上党,河内二地,就犹如鸡肋一般,吃之无味,弃之可惜,依照诩看,干脆命令徐晃,高顺率领大军回转河东,汇军一处,确保门户安全,把此二地让给袁绍和曹操,躲开锋芒,静待时变”贾诩道。
“文和所言甚是,主公不可陷入这样的战争泥沼当中,当积极的消化此战的成果,稳固西北霸业,以立不败之地”郭嘉也赞同道,他们所有的计划,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赌袁绍的犹豫,因为袁绍虽然性格有缺,但冀州确乃天下富庶之地,不论粮草还是兵马,皆为天下之首。
虽然放弃两地有点可惜,但比起整个河套,就不算什么了。
牛辅眼神一凝后,道:“马上传令下去,命徐晃,高顺放弃河内,上党,留给袁绍和曹操去争吧”
“主公英明”
“不过他们也别想好,传令张扬,孙翔把此二地能带走的金钱,粮饷全部带走,一颗也别留给他们”牛辅冷声道。
“诺”
“吕布那边安抚了没?”
“禀主公,吕布已经传信而来,言根本没有夺取河套的想法?”
“哈哈”牛辅笑了笑后,道:“他倒是挺会享受的,郭汜到了没?”
“估计明天就会抵达”
“好,如此本侯就无后顾之忧了”牛辅点头道。
“主公”这时,突然匆匆脚步声的响起,一名副将冲了进来,严肃道:“镇西将军韩遂在五原,遭到了匈奴的暗杀,命在旦夕”
牛辅目光一变后,瞬间怒道:“混账,文约的亲兵都是死人啊!马岱这个万户长是怎么当的”
“禀主公,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
“给我传令下去,务必要找出凶手,另外让上郡的万户长阎行马上过来,虽某去五原”
“诺”
当来人走后,牛辅突然轻轻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随即表情着急的走了出去。
贾诩看了一眼后,认真道:“奉孝,主公很欣赏阎万户”
“文和安心,除了嘉之外,所有参与的人,都死了”郭嘉道。
“如此甚好”贾诩赞赏一笑。
。。。
又过了两天后,在五原郡治所九原城内,当牛辅带着阎行,马超匆匆下了战马后,只见一名大概二十来岁,身着华服的男子不安的跪在地上。
“蠢货”只见牛辅还没说什么,马超已经冲过去,一脚将男子踢倒在地,怒骂道:“某向兄长举荐你为北部万户长,掌控五原外域草原,你就这样做事的”
男子正是马超的堂弟马岱。
马岱被踢到后,连忙重新跪在地上,“弟有罪”
“叔父若是出了事情,某绝不会饶了你”马超怒道。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立刻带我们去看文约”牛辅这时道。
“诺”马岱连忙应道。
不久后,在一处卧房外,许多金城将领看到牛辅匆匆而来,立刻行礼道:“拜见大司马”
牛辅冷目一望,“哼!!”
说后,便直接推开了他们,迈入了卧房当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将领皆浮现出了几分忐忑。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阎行骂了一句后,立刻跟了上去。
。。。
“文约,文约。。”卧房内,牛辅拉着韩遂的右手,轻声呼喊道。
只见床榻上的韩遂面色灰白,嘴角沾着黑色的鲜血,整个人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在呼喊了一阵后,韩遂艰难的睁开了眼,望着出现在眼前的牛辅,突然眼神一凝,艰难道:“大司马,您终于来了”
“本侯来晚了,悔不该让文约你出征五原啊”牛辅惭愧道。
“岳父”
“叔父“
这时,阎行,马超跪在一边,他们已经听军医说了,韩遂不但受了重伤,更中了剧毒。
韩遂望了一眼后,悲凉道:“大司马,遂不行了”
“没有,文约,你会好的”牛辅拍了拍他的手臂。
韩遂苦笑了一下后,望着目光悲痛的牛辅,突然用力抓住牛辅的双手,恳切道:“大司马,请务必善待遂的子女”
“文约,你放心,你的儿子就是本侯的弟弟,你的女儿就是本侯的妹妹”牛辅肯定道。
“好,好”韩遂点头后,看向了阎行,“彦明”
“岳父”
“某死之后,你一定要效忠大司马,不可忤逆犯上”
“岳父,行不该离开你的身边啊”听到这话,阎行哭道。
“此乃天意也”韩遂说时,看了一眼牛辅,似乎猜到了什么,道:“你们且下去,某想跟大司马单独聊聊”
听到这话,阎行和马超满心难过的,缓缓退出了。
当仅仅只有两人后,韩遂缓缓放开了牛辅的双手,喃语道:“大司马,遂一死,西凉可以安定了”
牛辅眼神一凝,“文约在,西凉更加安定”
“是安定,但恐怕不是大司马需要的安定吧!”韩遂说后,剧烈咳嗽了几下,嘴中鲜血之流。
“文约”牛辅感叹的说后,突然低声靠耳的认真道:“你放心,本侯一定会找人给你陪葬,韩家满门,绝不会有任何损失,若辅能成,将世代公侯”
韩遂听后,眼中原本浮现的恨意,渐渐消散了,喃语道:“大司马,希望你遵守诺言”
“一定”牛辅重重的点头道。
韩遂笑了笑后,带着最后的不解道:“大司马,你为何不相信遂呢”
说后,韩遂缓缓闭上了眼。
“文约,文约”牛辅喊了几声后,抱歉的低下了头,微微沉默后,看着死去的韩遂,轻声道:“本侯欠你韩家一份情!!”
说后,便起身走了,也许他杀错了,也许韩遂对他有几分敬佩和忠诚,但对大业者说,只有完全归顺自己的人,才是忠臣,忠永远是第一位,而韩遂在阎行等金城将领的心中,资历太高了,而他若要征战中原天下,必先铲除一切的危机。
公元192年,冬至,朝廷镇西将军,纵横西凉十数年的韩遂病逝九原城,比起前世,足足提前了二十多年,西凉自此落入了牛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