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苦相是故意还是有意;咳咳!
反正,他这种说话方式很令人讨厌。
幸好我们蝶哥儿耐心足够,等着就是。
好嘛,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苦相硬是没有再吐露半个字。
几个小道长睡眼稀松摇摇晃晃,恐怕是坚持不住了。
“早点休息,明天请早!”说话之人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人的感受,话语尾音还在半空盘旋,身子已是不见了踪影。
咔擦,蝶一用力咬碎了嘴里的骨头。
原本是放在嘴里慢慢吮吸回味,情绪波动太大,一个不小心给咬成了碎末。
哎呦喂呀,看来今晚要念念不忘咯!
是夜,辗转反侧好半天,最终实在无法入眠,鼓着眼盘膝坐床沿修炼。
还好,修炼倒是一下子进入境界,元气运转相当顺畅。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雷声惊醒了修炼中人。
睁眼一看,阳光明媚呀,咋就响起了雷声呢!
“师叔祖好,已为您准备好洗漱用品,这边请。”昨晚那乖巧的小道长站在门外打揖说话。
呀,怎么就师叔祖了呢,有点意外呀!
想想又不奇怪,与他们祖师爷称兄道弟那还不是师叔祖呀。
小道长挺会伺候人,一路无需多想,安心归置自己便好。
捯饬的光鲜亮丽之后,呸呸呸,应该说帅气阳光。
循着雷声处望去,整片天地没有一块乌云,紫外线于东经一百六十度照射在山巅。
“你苦相师祖还未起身吗?”头也不回问。
小道长面带喜色道:“早起来了,下山为师祖您置办食材去了。”
哟呵,这话听起来不是那个味儿呀。
什么是为俺置办食材,好像左右都不太能说通吧!
“师叔祖,膳堂已为您准备好十屉大肉包子,您请跟我来。”小道长摆手作请状,态度上佳,值得培养。
大包子,嗯嗯,很不错。
拐弯再拐弯,上坡再上坡,再是来到假山之后的绿荫小道。
“师叔祖,早上要不要喝酒?”娃娃是真关心,许多人不就是一大早醉晕晕的嘛。
知道归知道;然,姿态还是要摆足的,遂,伸手,啪,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
紧接着说道:“本王像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醉酒之人吗?”
语速相当快,娃娃还没反应过来呢,前额再是挨了一掌。
“哦哦、哦哦,是是是;嗳嗳嗳,不是不是。”他语速更快,生怕再挨一掌。
两位走进膳堂,道长们没有了当初的淡然,许多都上前打揖问好。
谁还会对美食拒之门外呀,要是神往陛下一个心情好,让大家饱餐一顿那该多好啊。
没话说,道长们簇拥着陛下上座,大肉包子即刻奉上,一种深山采摘的植物根茎熬制的甜汤也摆上一大罐,伺候得妥妥当当。
饭罢,行至大雄宝殿打坐修炼,苦相的话语虽没有说完,可是却时时于耳边回响。
天山,山巅直接起飞,这得要什么境界才能做到?
这世界很吓人,前些天还得意洋洋身为神王,短短时间内一记重锤敲在了心坎上。
不要说其他,就是苦相,当下也未必能战而胜之,何况还是他所敬仰倾慕的人物。
搬运元气游走筋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没有天赋,即便你冥想一生也不可能感受到六欲之气进入身体。
那么,您就别想再从身体里面找出她们再加以牵引运转。
一个大周天还未完成,大殿外响起了乌鸦般的怪叫声,乃:“兄弟呀~~,快点出来,乡亲们给你送礼来喽!”
乡亲们送礼,不太合理吧!
随即起身,一出大殿便惊呆当场。
你太爷爷,这这这……!
面带微笑的熟人,七尺悍妇,她牵着一群黑羊站在广场上咧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驼背,领着一群大白鹅,表情不是太自然,左眼眶有明显的红肿。
这个嘛,多半乃他娘子所为。
其他,肩挑背扛一大群,鸡鸭兔猫应有尽有。
还有,几个娃娃捧着、捧着……,哎呦喂,鸟蛋呀,服了,这老鬼果然不同凡响,要不然怎么能活到几百岁。
汪汪、汪汪……,一个流着鼻涕的女娃娃眼泛泪花骑在一条大白狗身上,一看就是不情愿。
她们身后还跟着七八条壮硕的草狗,肌肉结实着呢。
更过份,还有两位女子手中竹篮装着满满的蚕蛹,这是,老怪物思想竟有这么超前吗?
“兄弟,你看乡亲们多么喜欢你,给你送上这么多珍贵物品。”不要脸的老怪物觍着脸,心不对口说话。
神王陛下脸色一黑,你大爷,这是给老子送礼吗,还不是你小肠变成了大肠——无底洞。
“诶诶诶,你别走哇,还没付金币呢!”咔嚓,多么的直率,多么的倚老卖老,你想吃,让俺出手,还得俺买单!
脚下一崴,平地一崴,这可不多见,遂,凄凄苦苦问:“老神仙,你们道观没钱?”
说完,他没反应,再是苦涩眨眨眼道:“俺可是客人?”
老头没有尴尬,也没有一点羞愧,直接高声道:“你是华夏神王~~~~~~~!”
日你大爷,得有多么的心黑呀,这不是道德绑架嘛!
咳咳,一般情况下都会成功。
无话可说,一只只一条条买下来呗!
其它不敢说,金币有得是。
一场宴会是跑不了的了,整个道观群起欢腾,好一幅热闹画面。
厨师们的技艺在蝶哥儿的指导下越发熟练,飘出的香味也越加使人沉醉。
吃喝就别再赘言了,一连好些天,蝶都在指导道观厨子烧菜,这也是算得上尽心尽力了。
张道陵那个混蛋,采药需要这么多时间吗,不知道老子在这里受苦受难吗。
……!
半山腰,一位小姑娘每天必到。
小道长,也就是最为醒目的那位。
每天都会前去劝说好一会儿,然后恭送姑娘下山。
姑娘为何要在半山腰等着呢?
她那大白狗留在了山上,至今命运如何,一丁点也不晓得。
大雄宝殿,苦相吃得脑满肥肠躺在蒲团之上,一边剔着牙一边哼着歌。
好几百岁了,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样子,这么些天一直是狂吃猛喝,最保守的估计,一天下去一斛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