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却说孙策把太史慈救回营地后,急是召唤行军大夫。少时,行军大夫赶来后,见一身血袍的孙策,先是吓了一跳,急欲要与孙策包扎。孙策却是厉声拒绝,要行军大夫先替太史慈治疗。行军大夫被暴躁的孙策当场吓得脸色连变,自是不敢怠慢,待见到太史慈时,这才明白孙策为何会如此暴躁,却见太史慈遍体鳞伤,脸色苍白得厉害,行军大夫见他气息虚弱,失血过多,哪里敢怠慢丝毫,忙是先替太史慈包扎血口,先是止血,然后再进行一系列的救治。
大约有半个时辰后,一直在帐外等候的孙策终于得到了消息,听说太史慈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这才放心,这时正好有人来报,说一干文武正于主帐外等候。孙策一听。遂是震色,便往主帐赶去。
不一阵后,一干孙家将领正见孙策快步赶来,连忙纷纷跪下,都说有罪。
“老贼的江夏军果然本领不凡,若非诸位将领,努力拼杀,恐怕我军早就被老贼的江夏军攻破。尔等皆是有功之士,岂有罪耶!?”孙策一摆手,眼神赫赫,肃色而道。众将领听了,无不感动,纷纷谢恩,旋即在孙策示意之下,即而遂起。
“主公,子义状况若何?”这时,正听鲁肃带着几分忧虑之色地问了起来。
“子义已经脱离危险,子敬有心了。”孙策听话,轻一颔首,淡淡而道。说罢,孙策便教众人进帐内说话。
一阵后,众人皆于帐中坐定。孙策遂问战果,各将领纷纷禀报,最终由鲁肃作出总结:“禀主公,经统计我军今日一战阵亡将士大约一千余众,伤兵六百。战死的将领,约有二十余人。其中负伤不计其数。今日一战,可谓惨烈耳!不过我军却也歼灭了敌部近乎千人,击伤不计其数,而且击毙了敌方近数十将领!”
鲁肃此言一出,不少孙家将领都露出了振奋之色。这时,孙策却是一沉色,道:“江夏军中那些老将,虽以老迈,但依旧意志过人,勇不畏死,各个都是忠烈好汉,实乃教人敬佩也!左右,速传我令,教军中上下不可践踏这些忠烈之士的尸体,子敬你再安排一些人,把他们都埋葬了。”
鲁肃闻言,神容一肃,能够尊敬自己的对手,证明孙策已经具备了一方雄主的气概。说来,倒也令人颇为感触,遥想当年孙策刚率兵转战江东时,兵不过数万,麾下文武加起来也不过数十人,由其当时的孙策狂傲嗜战,锋芒毕露,说实话当年鲁肃并不看好孙策,若非周瑜竭力相劝,他绝不会投入孙策的麾下。
而转眼五、六年过去,如今孙策不但称霸了江东,并且拥兵十数万众,麾下也是人才济济,此番若能取下荆州,更是已经具备了设立国业,争霸天下的根基!
除此之外,最令鲁肃赶到欣慰的是孙策的改变,如今的孙策不但脾性大有收敛,收起了昔日的那份目中无人的狂傲,并且能够爱惜贤才,心胸也变得广阔许多,再不像是当年那般易躁易怒。
“主公,今日一战,我军最终虽然击退了江夏军。可若非江夏城中忽然响起鸣金声,老贼恐怕不会轻易撤去,甚至大有可能与我军拼个玉石俱焚。”这时,周泰忽然沉色喊道。孙策听了,却是忽地笑起,投眼望向了鲁肃,如早有预料般问道:“子敬这恐怕是你的安排吧。”
鲁肃闻言,立刻拱手一举,震色答道:“不瞒主公,这确是肃之设计。想必黄祖回到江夏城后,定会大发雷霆,不久之后,那吕公自会主动来投也!贺喜主公,又得一员猛将!”
孙策一听,不由喜之,大笑道:“哈哈哈哈,若能成事,子敬当记大功!”
与此同时,在江夏城南门敌楼之内,正如鲁肃所料,这时的黄祖正是勃然大怒:“竟然江夏无患,为何鸣金响号,若非一干老将军拼死搏杀,挡住了孙家军的追袭,老夫恐怕如今已成了敌人阶下囚也!!”
却见在堂下,吕公满脸受冤之色,正跪伏在地,急是喊道:“主公冤枉啊!可末将分明是得到了主公的传令啊!当时主公教人传话,说发现有大量的兵队朝着东面而来,疑似那周公瑾的部队,命末将速命人鸣金吹号,示意三军撤走。末将不敢怠慢,遂是依令行事,岂料!岂料这!!”
“哼!!一派胡言,老夫当时正与孙家人在厮杀,何曾派人来传令予你~!?”黄祖听话,更是大怒,吹胡子瞪眼地喝道。吕公一听,双眸顿是霍地睁得斗圆,又忿又恼地惊呼喊道:“莫非是中了敌人的奸计!?”
就在吕公惊呼间,却见左边一人,忽地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正是王河是也。原来正是王河命心腹假传号令,诈过了吕公。
“哼!!愚昧无知的东西,你可害惨了老夫的那些老兄弟!!”黄祖闻言,怒不可遏,遂便命左右拖出斩首。一干将领见状,连忙劝说。王河遂也急道:“主公息怒,如今战事正是急切,还需吕将军以及他麾下的炽火队来抵御孙家军。不如主公且饶他性命,也好让他戴罪立功!”
“对啊,主公!一干老弟兄都是为了保护江夏而死,如今唯一能抵抗孙家军的,就只有吕将军了,主公杀了吕将军,那岂不是把江夏城拱手相让,若是死去的老弟兄得知江夏不保,岂能瞑目耶!?”这时,一员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急与黄祖谓道。黄祖听了,方才强忍怒气,把吕公喝叱而出。
当夜,却说吕公憋了一肚子的晦气回到家中,遂是大发雷霆,砸碎了不少瓶瓦器具,吓得其妻小和家中下人,都纷纷躲了起来。吕公一番破坏后,遂转即来到书房之中,独自坐着,可这越想越恼,心里的怨气根本无法平复:“该死的老贼,江夏若非有我还有炽火队把守,早就成为孙家的囊中之物,我为你鞠躬尽瘁,你却把我视若草芥,这一犯错,便要取我性命,我真是白为你效忠了!!”
念罢,吕公猛地一砸书桌,那含着莫大怨气迸发的力量却也可怕,尽是轰的一声,把整张书桌生生给砸爆了。
这时,正听一声怪叫声,善于箭艺的吕公,本就眼疾,刹地看到一道人影闪过,立是大喝道:“是谁!!还不滚过来,否则小心老子把你给撕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随着吕公话音一落,转即便见一人急是赶入,跪扑下来,痛哭流涕地大喊叫道。吕公定眼一看,正是家中仆人,顿是面容狰狞起来,喝道:“怎么!!连你这种下贱的东西,也来笑话本将军耶!?”
“小的岂敢,老爷息怒!这王大人忽然到家中来访,说有要事与老爷商议。小的不敢怠慢,这才前来通报!”那仆人唯恐吕公把怒火泄在他的身上,连忙报道。吕公听了,不由一收火气,皱眉呐道:“是哪位王大人?”
“正是王河,王大人!”
“王河?”吕公听话,面色微微一紧,遂想适才若非王河在旁劝说,恐怕自己免不了一番惩罚,这下若不接近,情理上都说不过去,遂命那仆人带其到书房商议。
不一阵后,吕公正见王河在那仆人带领之下,走了进来。吕公面色一震,忙是迎去:“王大人有何要事,尽管命末将前去便去,何必亲自前来,有所怠慢,还望王大人莫怪。”
“呵呵,吕将军如今可是我江夏城的大英雄,王某理应亲自前来,以表诚意。”王河说罢,面色一沉,向吕公投了一个眼色。吕公遂是会意,便命那仆人退下。少时,书房内,转即便只剩下了王河和吕公两人。
“早前若非王大人求情,恐怕吕某难免受罚,在此还请王大人受吕某一拜!”说罢,吕公便是毕恭毕敬地朝着王河一拜。王河忙是扶住吕公,笑道:“吕将军万莫多礼。说来,吕将军也是豪爽之人,那么王某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便是。”
吕公听王河的语气,不禁暗暗心头一紧,面色也转即严肃起来,道:“王大人若是信得过吕某,尽管直说,吕某洗耳恭听。“
王河听话,默默地一点头后,走了几步,见四周并无人在监听,这才是放心下来。而吕公见王河这般谨慎,不禁地心跳加速。就在此时,王河忽地向吕公问道:“依吕将军所见,黄、孙两人,比之若何?”
“王大人你!?”吕公听话,顿是勃然色变,惊呼地大叫起来。王河却是够稳,没有被吕公这一声惊呼吓到,忽地朝着吕公踏前一步,震色沉声又问:“还请吕将军凭心如实回答!”
吕公闻言,不禁犹豫起来,而这时王河倒又不急,耐心地等候起来。一阵后,吕公长吁一声,囔囔道:“孙伯符乃不世英雄,不但继有项籍之风,并且麾下人才济济,如周、鲁之辈,皆乃聪明绝顶,才智卓越,世间罕有的大贤之才。再有,张昭、张纮两位当世大儒,为他处理政务,以保江东安然无患。却看其麾下武将,太史、周皆为万人敌也,蒋、董之辈亦是刚烈勇士,再者孙家麾下还有程、黄、韩等一干忠心老将。若不出意外,这南方之地,最终恐怕将以孙家称霸耳!而主公,如今已是英雄迟暮,面对如日中天的孙家,纵是抵挡得了一时,却恐怕抵挡不了一世!”
“呵呵,看来吕将军已经心里有数,那接下来却也简单许多了。实不相瞒,那鲁子敬乃是王某的同乡。不日前,他曾命细作传来密信,在信中他不但诚邀王某投于孙家麾下,并且还特别提起了吕将军你!”这下正是关键之时,王河表面虽不见有变化,实则内心却是早就翻起了惊涛骇浪,唯恐吕公忽然发作。幸好的是,吕公除了神容上不免有所变化,除此之外,并无太过激动的表现。王河不由心头一壮,抖数起精神。
“哦?那鲁子敬竟也提起了我?”就在此时,吕公猝是一眯眼睛,刹时射出两道精光,吓得王河不由心头一揪。不过事已至此,王河还是强行压制住恐惧,并且想到日后在江东享之不尽的富贵,不由振奋起来:“是也!不但鲁子敬提起,就连孙将军也特别在意吕将军。说来,孙将军也看出,江夏城之所以能据守至今,全靠吕将军以及炽火队在把守。孙将军对于吕将军以及炽火队的本领尤为器重,更是无比盼望能把吕将军纳入麾下!”
吕公一听,不由嗤笑起来,浑身气势更是霍地一起,怒声便喝:“哈哈~!原来如此,这一切恐怕都是你这奸人在作怪!!今日你可把吕某害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