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至今为止其军将士伤损可谓是微乎其微。倒是有大量的攻城器械损坏。我在向周公瑾或许是有意保留兵力,甚至乎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迷惑我军,以掩饰其真正的意图罢了!!”
曹真此言一出,曹仁虎眸顿是射出了两道精光,并迅速地往女墙赶了过去,然后瞪大了一双大眼,观察着城下的战场。果不其然,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下方战场多数都是霸王军攻城器械的残骸,霸王军将士的尸体却是少之又少,虽然霸王军收回了一部分,但如此鲜少的数量,让曹仁很快就感觉到其中有所端倪。当曹仁转回身去时,曹真以及一干魏军将领已经围了上来,众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曹仁的身上。
曹仁面色微微一凝,颔首道:“果然如子丹所言,霸王军虽然发起数番猛攻之势,但其军却没有多少将士伤亡。那周公瑾智略无双,怕是必有所图谋!!”
“莫非那周公瑾想要先用其军的战争器械,不计代价地损耗我军士气和精力,然后借此保存其军兵力。如此一来,待魏王十万甲士来到,其则率大军奋然迎击。魏王虽有十万甲士,但毕竟是火速赶来,将士们刚来到时,必定是体力不济。若然周公瑾与孙伯符集合大军趁此拼死一战,魏王纵有十万大军恐怕也将阵脚不稳,说不定真的会被那周公瑾以及孙伯符来个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呐!!”一员平日里颇有见识和眼界的魏军老将,不由满脸忧色地叹道。此言一出,不少魏军将领都有所同感,纷纷颔首附和。曹真闻言后,倒是不做声,而是在旁一副严肃思考的模样。曹仁也肃起了脸色,并无做声。这时,刚刚那分析的老将,不由急色向曹仁劝道:“若然如此,还请大将军速速遣派流星马发信与魏王,让魏王不必急于火速赶来寿春,以免中了那周公瑾的奸计!!”
曹仁闻言,却是面色如霜,道:“不要胡乱猜测,那周公瑾之智略,纵是魏王麾下诸多贤才谋士都不一定能够猜得出来。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你猜得到。或许,那周公瑾正是希望借此引起我等怀疑,让我等自乱阵脚,急报与魏王;使得魏王拖延了赶来寿春城的时间,这岂不反使得霸王军有更多的时间来攻打寿春城?”
曹仁此言一出,刚刚那分析的老将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并一副深思之状。少时,那老将似乎也不敢像刚刚那么肯定,呐呐道:“大将军所言却也是理。这般说的话,末将可真不敢胡说,万一连累了大军以及寿春城的局势,末将可万死也担当不起啊。”
话说如此,但这时不少魏军将领的眼神都不禁有了些变化,有些人甚至认为曹仁因为上回输给了周瑜,如今变得了畏畏缩缩,疑神疑鬼。
不一阵后,曹仁和曹真两人来到了敌楼之内。曹仁面色一凝,向曹真问道:“子丹你是否还另有所想?”
曹真听话,面色一沉,望向了曹仁,毕恭毕敬地作揖一拜后,肃色道:“小侄这一时却还是未能肯定那周公瑾的图谋,只不过我是始终觉得就算那孙伯符有效仿那项藉破釜沉舟的志气,但素来更为冷静和聪明的周公瑾恐怕是不会愿意让孙伯符如此舍命相搏。更何况孙伯符这不久前才死而复生,周公瑾怕是还会有所阴影。加上其军只用那些攻城器械来猛攻,暗中却保留其军兵力,这反而让小侄更为肯定周公瑾是无意要与我军舍命相搏。当然这只不过是小侄直觉罢了。小侄总觉得其军是另有所图。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将军谨慎应对,乃是最为合适的方法,只不过如今军中将士似乎在彼军的猛攻之下,军心动乱。加上那周公瑾和孙伯符皆说出了要在三日内攻克寿春城的大话。虽然寿春城是固若金汤,但在彼军如此强势猛攻之下,也难免众人难以把持。”
“嗯,子丹对于我军的状况以及眼下的局势倒是分析得十分的精细。难怪魏王对你素来欣赏器重,此番他让你来我麾下,怕也是有所深意。”曹仁听话,不由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向曹真点了点头,并投以赞赏的眼色。曹真听话,面色一震,那张素来沉稳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激动和渴望。
曹仁笑了笑,轻一摆手道:“好了。你也不必多去揣测魏王的心思。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假以时日,只要时机成熟,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一切的。”
曹真闻言,心头一震,连忙单膝跪下,向曹仁拱手拜谢道:“小侄一定会倍加努力,不让魏王还有大将军失望。”
曹仁听话,又是一笑,遂把曹真扶了起来,然后神色一肃,吩咐道:“子文脾性容易冲动,你却又素来和子桓交好,如今我大魏的世子之位尚且未立,因此你与子文平日里相处要多加谨慎。毕竟我等虽为宗亲,但却非魏王之骨肉。有些事情能够避免则避免,万莫带有个人的情绪和私心。”
曹真闻言,不由面色一紧,正想说话。曹仁这时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好了。你与子文乃是同辈,要该如何相处你自行夺量。该和你说的,我这叔叔也和你说过了。待会你便过去子文那里,替我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背着我在捣乱。”
曹真听话,神色一凝。曹真随即摆了摆手,示意曹真下去。曹真得令遂是退下。
大约两柱香后,曹真领命来到了寿春城的校场之内,得知曹彰召集了军中一干年轻的将领以及心腹正在帐中商议,不由一惊,暗叹曹仁料事如神的同时,并不敢怠慢,连忙赶了过去。
“奶奶的~~!!那孙伯符以及周公瑾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夸下海口要在三日之内攻破寿春城。如今已过了两昼一夜,接下来其军肯定还会继续加强攻势!!我听闻今日那霸王军的冲车都已经杀到了寿春城门之下,这般下去,只怕寿春城果真不保,被那些贼子杀入城来!!如此一来,贼军占据了寿春城,岂不就能与我父王的十万甲士周旋!?”曹彰的嗓门颇大,曹真还在帐外便听到了曹彰的声音。这时,在帐外的护卫连忙赶入禀报。曹彰一听曹真来到,不由神色一变,连忙示意两侧席位上的心腹莫要轻率胡说,然后便教人召曹真入帐来见。
少时,曹真进入了帐内,向曹彰拱手一拜后,然后又肃起了神色,双眸凌厉,向左右两侧的年轻将领各扫了一眼。那些曹彰的心腹都知曹真平日里作风强硬,处事严厉,又得魏王器重,都不敢与曹真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子文,我有要事与你商议。”曹真轻叹了一声,然后肃色向曹彰谓道。曹彰听话,不由皱了皱眉头,感觉曹真此举有些在打自己的脸面,遂是一瞪眼,囔囔叫道:“子丹你有话直说,在这里都是我军的骨干和精锐,有什么不能一起说的。或许众人还能一起商议商议哩!!”
“此中事关重大,乃是大将军亲自吩咐。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他们是担当不起!!”殊不知曹真面色冷厉,沉声喊道。曹彰那些心腹一听,不由都是神色纷纷一变,但没有曹彰吩咐却也不敢离开,遂是各投以眼色示意曹彰。曹彰听了,面色一沉,对于曹仁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遂是吩咐众人先是退下。曹彰那些心腹听了,如释重负,连忙纷纷领命,旋即各是离席退下。
不一阵后,帐中只剩下曹彰和曹真。曹真轻叹一声,遂是走向曹彰,沉色道:“子文,大将军可是魏王最为器重的大将,否则他也不会担当我魏军大将军的重位,拥有调集我大魏所有兵马的大权。你刚刚那一番话,若是传到了大将军的耳中,岂不会惹得大将军不快。这对于你个人还有军中的军心来说都是有弊而无一利!!”
曹彰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冷哼一声道:“子丹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世子之位,父王一直迟迟未立。而父王素来疼爱子健。但可惜子健只会吟诗作赋,不谐行军打战之道。若是在和平年代,或许子健早就成为世子,只可惜如今天下大乱,诸侯拥兵自立。那汉室天子在洛阳死后不久,父王甚至说过,如今天下无主,汉朝已然覆灭,恐怕真正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眼下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而大哥素来有雄心壮志,仁义而又体恤下士,对于我等骨肉兄弟也是照顾有加。不过我却是心里清楚,大哥比起二哥的话,他实在是太单纯了,更缺乏了父王那份枭雄气概。而在我众多兄弟之中,虽然我不愿承认,但确实只有二哥,才具备父王那份枭雄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