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珍珠一般的泪珠,一串又一串地低落下来,碎在地上,更教人心碎。※%頂※%点※%小※%说,
眼看甄氏哭了起来,司马懿不由一怔,只能苦声低叹。
“那又如何?眼下我已为人妻,你已为人夫,再谈下去,若被人听到了,那就是奸夫淫妇了。司马仲达,你至始至终都还是那个自私的人,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自己!”甄氏直勾勾地盯着司马懿,令司马懿忽然间似乎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竟不禁低下头,不敢直对甄氏的眼神。
或者在其他人面前,他能够把自己隐藏得不漏痕迹,完美无缺。但在自己唯一心爱的人面前,他还是露出破绽了。
“呵呵…”甄氏苦笑一声,呐呐道:“你走。”
“不!二妹,你听我解释!当初我就是知道那袁熙是个废物,不能行房事,才把你安排嫁予他为妻。如今他的老子袁绍已经难保河北,我此番过来就是特地来接你回去!”司马懿蓦然神色一变,或者适才见得甄氏快要坠落悬崖,瞬间要失去她时,那整颗心都如碎了的剧痛,让他明白到自己到底有多么爱着甄氏。因此,司马懿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甄氏带回去!
“呵呵。”这回,甄氏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又道:“回去作甚?让你把我再安排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二妹,别闹了!!这些年来我都在暗中安排我司马家的大计,为此我根本脱不了身,否则我早来与你相见了!!你从小就待在我的身边,应该明白到,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我可以保证,待我司马家得到了天下,我会让你母夷天下,成为!!”正见司马懿双眸赫赫散发着骇人的光彩,浑身更有一股欲气吞万里的气势。
可他话到一半,却被甄氏给打断了。
“够了!天下,天下!你司马仲达眼里永远只有天下,谁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我告诉你,什么母夷天下,我根本就不在乎!!”蓦然,甄氏大喝起来,只见她激动无比,脸上神容竟还有几分绝望之色。
“你!!”司马懿吓了一跳,连魂都快被她吓得快要飞了出来,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呼吸变得尤为急促。
此时,这聪明绝顶的司马懿不禁自问,连母夷天下也不在乎,这种女人,他还能用什么来得到她的心呢?
眼看司马懿皱眉苦思的样子,甄氏这回真的彻彻底底地死心了,或者她真的在司马懿心里有一席之位,但是比起他的大业他的天下,她的位置是在太渺小太渺小了。甄氏终于明白到,这种男人随时可以为了他的大业、天下,抛弃自己。
不值得,便也不爱了。
“我明白了…”忽然,甄氏轻轻呢喃道。
司马懿还在苦思着适才那个问题,忽然听甄氏出声,不由一喜,连忙道:“二妹你终于想清楚了!”
“我跟你走,不过我这些年在河北所得的情报,暗中所绘画的地图以及各处险关的布置等一干资料,都还留在家里。你先回去,我自会寻机与你会合。”甄氏淡淡而道,声音不轻不重,眼神更是毫无涟漪。
或许甄氏的屈服,令司马懿大喜过望,以致于他根本没有发觉甄氏的异状,听罢,喜色连连,连忙道:“二妹果然想得周到,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待我得到天下,那你就是!”
“好了。这四周说不定会有细作,大楼主平日里谨慎得很,诸如这般话,莫要再轻易说了,否则一旦流出,莫说是你,整个司马家都会面临灭顶之灾!”甄氏面无表情地谓道。司马懿一听,不由变色,重重颔首道:“还是二妹想得周到,如此我便回去河内等候你的消息了!”
“大楼主保重。”甄氏轻轻地道了一声,遂转回身子,不再去看司马懿了。
司马懿轻叹一声,犹豫了许久,才肯转过身子,迈起步伐走向一旁的密林中。
“这些男人…都不是东西…”甄氏低声呢喃一声,一阵凉风拂过,曾经某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天下,她只盼望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可当下,她已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了。
黑暗的密林之中,只见两道幽光尤为骇人明亮,就连周围的野兽似乎都被吓到了,纷纷逃开,发出阵阵声响。隐隐约约,只见司马懿满脸狰狞扭曲,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呐呐道:“连母夷天下都不要,莫非二妹心中另有他人!?莫非她真的爱上了袁熙那个废物!!?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司马懿越想越怒,忽然竭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咆哮,犹如一头猛虎之咆,惊飞了无数鸟雀。
须臾,数十道飞影快速赶来,只一阵后便见一个个身穿黑衣服的杀手纷纷单膝跪下,围在司马懿身旁。
“不知大楼主有何吩咐!?”其中一个眼神尤为凌厉的杀手,毕恭毕敬地问道。
司马懿斜眼一望,冷酷的眼神,就连这些经常行走于刀口上的杀手也感到阴森可怕。
“不把二妹亲自带回,我是绝不回河内!!尔等听着,从今夜开始,密切打探河北军与公孙瓒军的消息,但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我要那袁熙付出惨重的代价!!”说到最后,司马懿无法抑制住滔滔怒火,那极其恐怖的神情,就如同一头鬼煞!
于是,数日过后。却说公孙瓒听闻袁熙竟敢主动引兵出击,不由大喜过望,更当着众将士面取笑袁熙小儿无能,遂引兵火速前进。不日公孙瓒来到河北军所在的那片荒地,果见河北军早已在等候,振奋不已,不过当时天色已晚,不宜作战。公孙瓒遂传令三军,先是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便全军出动,一举攻破河北军!
诸将听令无不振奋,纷纷应和。可忽然却有人急出,慨然而道:“主公且慢!我军远途奔袭而来,正是人疲马乏,眼下却也不知河北军如何布置,若是急于攻打,实在是过于冒险,还请主公先让诸军歇息数日,然后趁机打探敌情,岂不是好?”
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露出愠色,於夫罗和丘力居不禁都皱起了眉头。公孙瓒见状,自然不喜,不过定眼一看,见那将士身穿银甲白袍,剑眉星目,英俊潇洒,正是其麾下猛将赵云时,不由面色微微转好,笑道:“呵呵,子龙岂无听说,兵贵神速?我军此番火速来到,正是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袁熙小儿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又岂是我等的对手!?在座诸位英雄说,是与不是?”
公孙瓒此言一出,诸将不由纷纷奋然应和。却见那於夫罗长得虎背熊腰,身形壮硕,振声就喝:“公孙大人说得对极了!自刘虞死去,这幽州一直以来都是由公孙大人统率,那袁本初野心蓬勃,竟出兵来攻打,如今连朝廷都看不过去,下诏征伐。公孙大人此下正可谓是顺应天道,又有匈奴、乌桓协助,自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哈哈哈~~!!这话说得对极了!!我乌桓人这些年来,没少受到那袁本初的部署欺压,这口气我可是憋了许久!!待明日我擒下他的小儿,也让他尝试一下,丧失亲儿的滋味~!!!”说到最后,丘力居满脸都是凶煞恨色,原来他的长子有一次打猎,正好遇到河北军的部署,两人人马发生口角,河北军嚣张跋扈,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其子部署遭到奇袭,被杀害大半,其子更是在逃命中摔落马下,摔个头破脑裂,当场死去!丘力居此番不惜起兵呼应公孙瓒,就是为了复仇!
“好!承蒙两位大人看得起我公孙伯硅,此番若能取回幽州,我保证必善待匈奴、乌桓的百姓,绝不侵犯!!”公孙瓒见於夫罗和丘力居都是战意昂然,不由为之振奋,一拍奏案,振声喝道。
却说这丘力居是为了复仇,而於夫罗则是为了名声,因为老单于不久前病逝,於夫罗接领单于之位不久,却遭到左贤王一派的反对。原来匈奴人崇拜强者,左贤王嫌弃於夫罗并无显赫功绩,欲另寻贤才取而代之。
“哼!左贤王那老不死竟敢小觑我,这回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於夫罗的本领!!”於夫罗在心中暗暗呐道,眼神凶厉。
赵云见公孙瓒、於夫罗、丘力居几方势力的雄主都下定决心厮杀,知道多劝无用,只能暗暗叹气,退回席中。
当夜,议席散去,赵云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忽然,赵云面色一变,如同猛龙翻身,从榻上猛地翻起,大喝叫道:“来者何人!?”
赵云话音刚落,他背后忽地响起一道破响,旋即见一道飞影朝着他后背斜里射来。赵云反应倒快,倏地转身,便把飞影接住。这时,外头忽然有了动静,赵云面色微变,连忙把东西藏在背后。
“赵将军~!!发生何事了~!?”一个裨将急急冲入,疾声问道。
“适才我听外头似乎有些动静,还以为有细作潜入,你快出去一探,随后来报!”赵云一凝声色,厉声吩咐。那裨将听了,连忙领命,旋即快速出帐,领着在外等候的部署开始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