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的加深,寒露渐现,别说坐在马车外,就是坐在马车内的蔡琰,也冷的有些哆嗦。??火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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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滚滚的车轮声,以及韩烈时不时的扬鞭声音,蔡琰忍不住暗忖道:“刚才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份?虽说他利用父亲刺杀董卓,但毕竟是大义之事,相信父亲大人也必然不会责怪他的……”
心中一阵纠结的蔡琰,忍不住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借着车辕上挂着的灯笼,正好可以看清韩烈的侧脸,望着那张俊美近乎妖娆的脸庞,不知为什么,蔡琰总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文姬小姐,夜深了凉,要是冷的话,多加件衣服。”感觉到身后异动的韩烈,遂关切的嘱托了一句。
虽然没有接腔,但原本还有些怨气的蔡琰,却感觉内心一下子暖烘烘的,脸颊也一下子变得滚烫。
见蔡琰没有搭理自己,以为她还在生气的韩烈,不由微微一笑,对一旁的徐晃道:“公明兄,天色已晚,寒露深重,你也去前面的马车内休息一会去吧。”
徐晃紧了紧身上衣袍,道:“这里距离大阳邑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坚持一会就到城内了,到时再休息不迟。”
如今的徐晃也不过二十出头,身形魁梧健壮的他,皮肤略有些黑,高额方脸,浓眉大眼的虽然算不上英俊,但却是一脸正气,给人一种厚重踏实之感。
“公明兄,今日白天叛军已经抵达河东港,那么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会否就是大阳邑?”这一路走来,实在过于安静,这份平静总有一种不真实之感,韩烈不相信刚才遇到的那支千人的贼军,会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按官道方向的推断来看,这支军队很明显是向大阳邑进的。
“河东港隶属我大阳邑管辖,如今贼军既然攻下河东港,没有道理不取大阳邑,所以我们必须趁贼军攻城之前赶回去,这样也能为坚守城池出一份力。”徐晃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语气透着一份忧色。
事实很快就证实了韩烈和徐晃的担忧并不是瞎想,因为仅仅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漆黑的官道上就出现一群逃难的难民,纵马迎了上去的徐晃,很快便折返而回:“大阳邑昨天夜里被贼军攻陷了。”
“徐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听到徐晃带回来的消息,跟随他的几名差役一时脸色都是大变,纷纷把目光都看向了他,显然在这几个人心中,已经把徐晃当成了主心骨。
“大阳邑一旦陷落,安邑门户大开,河东全郡陷落只怕就在眼前,现今我们唯一能选择的似乎只有去箕关了,哪里是通往河内的咽喉,有河内太守张扬的两千驻军把守,贼军一时定然攻不下。”徐晃思虑之下,徐徐说出了他的想法。
坐在车辕上的韩烈,这会却想到历史上的徐晃,似乎在这个时候也参加了白波军,并成为白波军渠帅杨奉的得力部将,但韩烈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夜里,被他一刀杀与马上的贼军将领正是历史上那个杨奉。
“河东地面我不熟,既然公明兄认为箕关可行,那咱们就暂时去箕关。”韩烈有心与徐晃相交,巴不得能够多走一路,自是没有意见。
徐晃的几名同僚,得知有栖身的去处,自是纷纷表示赞同,至于马车内的几个女仆,这会自然直接被无视。韩烈则象征性的对马车内的蔡琰说了句下一步的去向,蔡琰也并没有疑义,事实上就算蔡琰不同意,韩烈也定然会带她去箕关。
要知道如今河东叛军肆虐,别说蔡琰一个弱女子,就是他也不可能单身匹马的去招惹数万的贼军,而事实上白波军在攻陷大阳邑后,已经号称十万众。
“公明兄,赶路要紧,咱们把人集中到一辆马车上,用双马拉车,其余兄弟们都乘马而行,财物也用马匹驮运,以免遭遇敌军之时,力量过于分散。”韩烈见众人没有意见,但看看眼前他们一行驱赶着四辆马车,空有六匹马匹,行动却显得迟缓。
“子扬兄所言甚是。”经过一路韩烈热情邀话,徐晃也终于改口不在喊韩烈为韩公子,而直呼其韩烈的字。
徐晃的武功自是不用说,但跟随他左右的几名差役,却仅仅算的上训练有素的精壮,撑死也就是军中训练有素的老兵水平,这也是三个人肯听徐晃话的原由。
虽然进行了简装行进,但天亮的时候,韩烈一行,还是遇上了一队贼军,这队人马似乎是从河东港口赶往大阳邑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昨夜被韩烈和徐晃用计击溃的杨奉所部,人数足有一千多人。
由于天色刚刚擦亮,加上雾气颇重,双方又赶路甚急,所以当现前方人马时,彼此都已经无法再隐藏形迹。
眼见贼兵势大,徐晃左右的三名衙役,一时都有些慌神,纷纷注视着徐晃问道:“徐大哥怎么办?”
徐晃坚毅的目光从贼军收回,转头望着韩烈道:“子扬兄,容我去搦战,汝率领他们几个趁势往东面的山道突围。”
面对徐晃坚毅的眼神,韩烈却摇了摇头,道:“抛下兄弟独自逃走,岂是我韩烈所为,今日要么咱们兄弟并肩战死,要么一起杀出重围。”
“壮哉,今日晃若不死,定认下你这个兄弟。”徐晃略显黝黑的脸上,扬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韩烈哈哈一笑,道:“固所愿也。”
“你们三个保护蔡小姐的车驾先往东面走,我和子扬先去拖住敌人,然后再去与你们会合。”徐晃神情一震,回顾左右的同伴,缓缓拔出了腰上的环刀。
“喏!”三名衙役这会也知道生死存亡的一刻来了,纷纷拔出了腰上的佩刀,其中一人跳上马车,取代韩烈的位置驾驶着马车准备先行。
“韩公子,保重!”就在马车行驶之时,蔡琰突然探出了身子,对着马背上的韩烈喊道。
韩烈回头看着蔡琰关切的眼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驾!”双腿一夹马腹,韩烈率先飞奔而出,右手也随之拔出了绑在马背上那把昨日杨奉手中的长柄大刀,这刀虽然算不上好刀,但胜在够沉重,利于马上砍杀。
这次带队的白波军头目叫李虎,是白波军另一名渠帅李乐的族弟,此人有些三脚猫功夫,加上仗着时李乐的族弟,向来有些自命不凡。
此刻立于马背上他,眼看着迎面冲杀而来的韩烈和徐晃,先是一愣,随后却忍不住出了一阵哄笑,在他看来,仅凭两人两骑,就敢冲击他们一千三百人的方队,这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李虎的轻慢大意,却引来一人惊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夜里杨奉手下的小头目李阳,昨夜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韩烈的勇猛,所以这会见到韩烈驱马而来,他当场就惊呼道:“李头领,快,快下令出击,切莫让此人靠近……”
双方如今的距离不过百步之遥,飞骤骅骝不过瞬息功夫,这不李阳话音还没落下,韩烈的人影杀到,驱马在前的李虎,还未来得及做出动作,就见寒光从自己面前闪过,下一刻他便现自己的头颅已经跌落马背,而失去头颅的身体,犹自还在马背之上。
“杀!”寒光去势不减,骑马站在李虎身后的两名小头目,也随之被波及,一人直接被韩烈的长刀贯穿胸膛,一人侧被击飞进了后面的队伍,一下子压倒数名军士。
“好刀法!”紧随而来的徐晃,忍不住赞了一句,手中的环刀也随之挥砍而下,一名刚举枪的小头目,则直接被他一刀挑下了马背。
要说徐晃真正的趁手兵器则是一柄长柄斧刃枪,这次出城之时,由于没有想到会回不去,所以并没有带上他的斧刃枪,要不然这会他这一刀挥出,可不仅仅只是斩杀一名贼军的威力。
“哈哈,公明兄缪赞了。”韩烈大笑一声,一刀挑起李虎的头颅,朝着贼军队伍中甩了进去:“挡我者,格杀勿论!”
李阳虽然骑马位于众人之后,但韩烈如杀神般身影,直抵他的内心,然而就在这时韩烈挑起李虎的头颅又恰恰扔到了他跟前,面对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吓得他肝胆俱裂,当场就滚落马背伏地喊了起来:“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此刻贼军前面的几名头目虽然反应了过来,但奈何武艺过于低微,加上阵脚大乱,根本无法抵挡二人锋芒,纷纷被韩烈徐晃一刀斩于马下,而后面的贼兵甚至都还未看清楚前面生了什么情况。
这就是乌合之众与精锐士卒的区别,若这个时候后方有大将指挥,迅结阵布防的,仅凭韩烈徐晃二人,又岂能轻易撼动一支军队大阵。
而这时李阳的伏地投降,更是一下子带动了前方数百贼兵的响应,这些贼兵大多数并不是自愿造反的,基本上是被裹挟的百姓,眼看前面的头目伏地投降,一时纷纷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