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精神就好,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他变得神清气爽起来了,就在院落的校场上,穿着短襟劲装,风风火火的打了一通拳,拳劲倒是有力,但是拳法事实上是没有怎么精进。
用张宁的话来说,到了他这个境界之后,一个人练武就比较需要天赋和时间,有天赋的人,也需要精炼苦学,才有成就,那么没有天赋的,就要真的做到拳不离手,一天十二个时辰,最少练八个时辰以上,未来的武道上或许才能有点成就。
就牧景这样,根基底子都是张宁费尽全力,用了无数太平秘法才堆积起来了,他的天赋能到什么地步,已经很了明朗了。
至于时间,他日理万机,不可能投入太多时间,能保证每天早上起来,打一通拳,练一下剑法,还有比较悠闲的时候,才会舞动一下他的盘龙槊。
他的盘龙槊在当世而言,也算是一柄不错的武器,质量上,绝对能和青龙偃月刀,方天画戟,丈八蛇矛,这些武器媲美。
可落在他手上,就是用处不大。
没有天赋,又没有时间,所以他的武道前途,其实是堪忧的。
这不,才打一通拳,连剑法都没有来得及练习一下,蒋琬已经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看神色,就知道,有大事情,所以牧景不得不中断自己的练武时间。
驿站,院落的大堂上,牧景用毛巾,擦一擦身上的汗水,然后才对蒋琬说:“不用这么急,顺顺气,再来说!”
“主公,刚刚景武司从北面八百里传来消息,吕布已经突破了曹操在豫州的封锁线,已经进入陈留了!”
蒋琬说道。
“这么快?”
牧景闻言,眼神一下的凝重起来了:“曹军不会这么没用吧!”
曹军和并州军在豫州打起来了。
并州军是北上去对付的皇甫嵩了,而曹军的目的,更多的是阻拦并州军的增援,为皇甫嵩争取时间。
现在已经开春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战,打是打定了。
而且已经打起来了,不管是各方诸侯,都已经出兵,包括远在江东的孙氏兵马,都有顺利北上,进入了豫州战场,荆州的兵马也杀入了豫州。
群雄战西凉,已成定局,但是怎么打,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西凉处于下风,那是肯定的。
但是有一点必须得承认。
那就是诸侯不齐心。
如果西凉军能把握住一众诸侯的脉络,这一战,西凉不是没有胜算的,西凉在关中,已经到了一个凶残的地步了,他们征召了多少兵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并州军的战斗力,的确有点凶狠,吕布更是当世虎将,他能击败曹军,我相信,但是如今豫州,不仅仅有曹军,更有江东军,荆州军,他能以一敌三吗?”牧景皱眉:“有相信的战报汇报吗?”
“有!”
蒋琬递上一份战场的记录,道:“这是景武司的探子,打听到最详细的情况!”
牧景打开,看了很仔细,时而皱眉,时而发出唧唧的声音。
“声东击西,利用江东军和荆州军的盲区,然后直取曹军最薄弱的地方,一举攻破了曹军在北翼的封锁线,还凶残的斩了曹军三千将,厉害啊!”
牧景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并州军这一战,打的很漂亮。
吕布利用了江东军和荆州军刚刚加入战场,很多地方存在盲区,看不到战场的大局,把两支兵力甩在了一边,给自己争取了三日的时间,然后马不停蹄突袭曹军阵地。
这倒不是怪曹军。
曹军一开始是警惕的,防御的滴水不漏,但是在荆州军和江东军加入战场之后,反而松懈了,没想到这样就被并州军找到了空隙,突破了防御线。
还配上了一个营,整整三千曹军将士,被并州狼骑冲锋而过,踏了的血肉模糊,全营覆灭。
“中原局势要变了!”
牧景想了想,说道:“命令景武司,盯紧一点,还有,立刻给我传令西部战场,加快节奏,告诉黄忠和张辽两个主将,给我打狠一点,必须尽快试探出西凉军西边的虚实情况,看看他们在西边留下的多少兵力,如果是虚张声势,不用客气,直接杀进去,又多打动静,闹多大动静,绝对不能给西凉军集中精力对战关东诸侯的希望,必须把他们部分精力,放在西边!”
这是一次群雄战董卓的机会,必须在这一战役之中,消灭董卓。
董卓越做越大,对益州是十分危险的。
一旦董卓积聚实力,主攻益州,益州就算挡得住,恐怕也会沦为战场,必然殃及百姓。
牧景的心思很简单,他不计较战争的成败如何,但是战场绝对不能放在益州,必须放在敌军区域,祸害,也不能祸害自己的地方。
“诺!”
蒋琬点头领命而去。
“明侯,皇甫印和周松求见!”蒋琬刚刚离开,徐庶快步走进来了:“另外,宛城商行大掌柜徐深,一大早就已经在偏殿恭候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见他!”
徐庶出仕的职位,是的昭明阁主簿,霍余和诸葛玄之前都是长史,昭明阁的文吏,算上来是长史,主簿,别驾,从事,吏员这五个登基的。
他算是低一级,但是比蒋琬这个打杂的,还是高一个层次。
大多数都是负责昭明阁的文案处理,牧景的行程安排,文件的传递,各部的奏本的呈上,这些的琐碎的工作,职位不高,权力不大,但是地位不小。
丞相门前七品官,牧景身边,就好像诸葛玄,放出去,最少也是一郡长史。
“宛城商行有些事情脱不了关系,得晾一下!”牧景想了想,站起来,道:“我去沐浴更衣,之后先见一见皇甫印周深,至于徐深,你去应付一下,既要他感觉恐惧,又不能给他太大压力!”
“感到恐惧,还不能有太大压力?”
徐庶有些苦笑。
“做不到?”牧景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庶特别讨厌牧景这样的笑容,很有压力,让他就算想要放弃,都得坚强起来了,鹿门山的人,不能让人看小,他只好说道:“定不负明侯所托!”
………………
走入大堂,皇甫印和周松,都显得有些紧张,昨日出了那档子的事情,牧景没有私底下和任何人交流,对于这个明侯,他们还是有些忐忑的。
“坐!”
牧景最近爱上了茶艺这项活动,招呼客人,下属,泡茶总比煮酒好。
“是!”
两人分列而坐,坐在距离牧景左右不远的位置。
“有没有后悔开城归降我明侯府吗?”牧景一边沏茶,一边微笑的问道。
“不开城归降,今日就该一副白骨了!”
皇甫印回答说道。
“你倒是想的通透!”牧景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吧,皇甫嵩基本上已经被困在虎牢关了,西凉大军过了洛口之后,他就算想要撤兵,都来不及了!”
“他不会想逃的!”
皇甫印沉思了一下,道:“既然敢以天下为先,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你其实应该恨他的!”牧景道:“皇甫嵩不顾皇甫一族的族人生死,宁皇甫家绝嗣,也坚守虎牢关,他对朝廷,或许忠心天地可鉴,可对你们皇甫家,他是罪人!”
“主公,我想要出征!”
皇甫印忽然跪下来,磕头说道:“请主公允许!”
“出征?”牧景想了想:“你想要亲自报仇!”
“嗯!”
皇甫印道:“我皇甫家虽没落,但是皇甫家的血,不能白流,我与西凉,不共戴天,宁可战死沙场,亦要出征而战!”
“周松,你呢?”
“某愿尊主公之令,别无他求!”周松拱手说道。
“你手下的兵,我是要打散的,你有没有意见!”牧景再问。
“任由主公调遣!”
周松咬咬牙,手中无兵,说话没底气,但是现在,他根本没得选,别说明侯府,就是撤回来的暴熊军,他都招惹不起来。
“有意见可以说!”牧景道:“我不是一言堂,我也不以论罪,我更希望你能提出你的意见,我们之间能友好的商讨一个解决之道,我也不希望日后你怨恨我明侯府,毕竟有怨恨,就很难志同道合了,我既用汝等,就不愿意防着汝等!”
周松抬头,目光直视了一下牧景的眼神,目光的眼神很锐利,有些刺痛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