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车骑将军朱儁继续屯守洛阳即刻返回洛阳,徐荣部渡黄河入河内,集结于壶口关一带,如河内太守张杨阻止过境,即攻之。”
下完命令,刘协又对贾诩道:“爱卿你就在永安与徐晃将军一起伺机而待攻界休、中都,夺取兵进太原的重要城池。”
“是!陛下!”贾诩领命道。
商议好,军令快马加鞭送到各地,随后刘协带赵云部南下沁水,在上党边界扎营。
在他南下的第二天,朱儁从陈留返回洛阳的消息送至了永安,徐州的战事比预期的结束还要快,曹操收到朱儁东进兖州,又没能干掉陶谦,于是对下邳郡等地攻掠一番,吓走了广陵太守笮融。
曹操这才带着劫掠的物资钱银返回兖州,朱儁本就无心与曹操交战,遂按计划返回了洛阳。
回到洛阳接到天子的密信,这才调徐荣部东渡黄河。
徐荣要进河内,这可吓坏了河内太守张杨。
河内是他的地盘,徐荣过河是什么意思,赶紧在黄河渡口增兵。
“将军!张杨增兵渡口不让我们过河。”有一个中校过来报告,徐荣沉着双眉,拿出一道圣旨道:“把这东西送过河去,告诉张杨,他是不是要反,我只给他一天的时间,他不回复,或者不让开渡口,我就打过去,并向全天下宣布他为反贼。”
圣旨很快送到河对岸,张杨看过之后脸色阴沉,双目复杂,沉默思考,左思右想不得,然后对自己的重要手下招集过来问道:“天子说,他要派徐荣过境河内进攻袁绍,你们说我要让徐荣的大军过河吗?他这可是一万多人。”
下面的话张杨就不说了,有点暗示的味道,手下立即有人站出来道:“主公,万一徐荣是来攻打我们怎么办,这渡口不能让,洛阳还有朝庭的大军一万多人,加起来二万之众,一但过河我们恐怕抵挡不住。”
不少人也附议,觉得天子此举怎么感觉是来收拢地方兵权的,现在河东被收回朝廷了,河内在收回去,整个司州就真的成了天子刘协的地盘了。
当然他们还有一些话没说,那就是袁绍给许了不少好处与高官位置,他们与袁绍方面也有某些苟且。河东是紧挨着冀州的,这要是打起仗来,首先波及的就是他们。
“大人,我觉得应该放徐荣过河!”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站出来,恭敬说道,这人正是张杨强留在河内的谋士董昭。
去年正是他主张与曹操交好,力劝张杨放了曹操去长安密会董卓的使者,张杨这才得到曹操的感谢,二人互通有无,做起了生意,互相得利,缓解了张杨的一些军费开支。
所以现在张杨对董昭极为重视问道:“为何?公仁有何高见。”
董昭道:“大人你是汉臣,没有理由阻止天子的命令,如果你要违抗那就是逆臣,你做好了成为袁绍一样的人了吗?你是否要向冀州的皇帝效忠,如果没有那就必须放徐荣过河,否则不用朝廷发兵,不用朱儁调兵,东郡的曹操就会提兵进攻,趁机扩大势力。”
张杨惊道:“曹操敢攻我,我们才刚刚交好,互通有无。”
“有朝朝廷的大义在,曹操为什么不敢,他攻过刘备,攻过陶谦,不差大人一个,而且名正言顺。”董昭继续道:
“而如果大人倒向袁绍,袁绍除了给大人一个名号外,给不了什么实际支持了,他不可能派军队过来帮你,因为并州发生了战事,他的兵力都去帮高干了。
而且他一心想得到幽州,派其子袁谭继续攻青州,恰掐断田楷与公孙瓒的联系,没有精力来管你,除非黑山贼下太行山来。”
董昭原本是袁绍后下的谋士,因为他的弟弟是张邈的手下,袁绍这人优柔寡断,又爱猜忌所以董昭弃了袁绍,准备去长安投刘协,不料被张杨给强留做了谋士,自然董昭是要恶心一把袁绍的。
张杨听着到是觉得很有道理,又寻问自己的长史薛洪,薛洪也点头赞同董昭的意见:“主公,公仁所言有理,我等是为汉臣,焉有不忠陛下之理,如助陛下夺取上党,乃至太原,并州皆入朝廷之手,袁绍必要重兵防着并州,更无心攻打我河内了,即使来攻,也可向洛阳求得重兵来援,主公也无需多虑。”
董昭趁机又道:“大人,河东太守王邑助陛下平定白波军,击杀于夫罗,可是得到陛下的嘉奖,进爵了!”
王邑跟自己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说是太守,可是就管着几个县,就是这样一个酱油从东边逼迫杨俸投靠天子,去打白波军,王邑硬是有了大功,竟然加爵了。
董昭提起他,张杨还真有些不炎定了,频频点头,便道:“那就放徐荣过河,助其破壶关。”
董昭大喜趁机又说愿意为徐荣带路,领张杨一支部队前去助阵,张杨也同意了。
不过张杨的手下杨丑、眭固二人却心有不悦,他们是更倾向于投袁绍的,毕竟袁绍许他们大官做太守州牧。
于是二人立即修书将这个消息告知袁绍。
“大人!张杨放开渡口,准许我军过河了。”
徐荣持剑站在一块黄土高地上,已经把对岸的情况尽收眼底了,张杨不仅放开了渡口,还开了船过来帮,遂点头道:“算他识相,还想做一个汉臣,否则这里过不了河,我们从下流过河,那时就不是过境,而是要他的人头了。”
很快徐荣部一万多大军过河,向壶关前进,张杨于怀县设宴招待徐荣,徐荣本意推迟,尽快赶往壶关,不过也怕张杨起疑心,生出龌龊反而不妙,在加上张杨愿意派人带路,便停了一天。
等大军在向东北方开拔的时候,突然有军士向张杨禀报:“主公不好了,袁绍听到风声,增兵壶关,在沾水一线扎营下寨,大军恐到不了壶关了。”
“什么?该死?”杨张那个气呀,袁绍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自己这才刚送走徐荣,壶关就被堵了,连河都过不去了。
薛洪道:“主公,当务之急是赶紧追徐荣,让其别去壶关了,不然到时更加恼怒迁怒于你。”
张杨一拍大腿立即让人快马去追徐荣,索性徐荣走了并不远,才到射犬聚,不过听过消息之后的确是很恼火,气愤不已。
自己过境的消息竟然走漏了,袁绍提前知道自己要去壶关,这下朝庭攻上党的计划也暴露了,对未来控制上党,东面出兵冀州是一个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