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互派信使的时候,陈至带着刘寻穿街走巷,来到了那处神秘的老屋里。
“密道在哪呢?”刘寻看着眼前被荒废的阴森宅院,心道不会突然出现个通往地府的传送门吧?
当然事实不可能那么玄幻。
陈至派人把院子里的一个大磨盘挪开,结果下面出现了……一窝蚂蚁。
但是陈至毫不气馁,命人用铁铲子把表面约一尺厚的泥土、杂草,当然还有那窝蚂蚁通通铲走。便露出来一个古朴沧桑、生满了锈的青铜大门!
这大门是盖在地上的,上面满是各种形状的花纹,靠左的地方有两个铜扣。陈至命人抓住铜扣把门拉起来,果然看到了一个黑咕隆咚斜着向下的密道洞口!
陈至先派人下去试探了下,发现里面好像在开挖的时候就不知道在哪里有预备好了的通风口,里面的空气并不憋人。于是连忙招呼人进去。
数名御林军走在前面探路,刘寻和卻正等人走在中间,后面继续由御林军断后。前面的御林军一边走一边向后边汇报:“王爷,前面的通道还比较畅通。支撑通道的木头和铁棒还没有完全废掉。这个洞应该是四五十年前挖的,小心些不要碰着洞里的支撑物,应该能不出事故的走出去。”
陈至听了,对刘寻道:“王爷,我听家父说,这是先帝入主京都的时候挖的,当时只有先帝、诸葛丞相和家父知道。看了来传闻没错。”
陈至已经中年了,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得意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爹厉害吧,是你爷爷刘备最心腹的人,亲兵队长!
刘寻知道他爹陈到陈是刘备一辈子的亲兵队长,就顺着他的话说:“陈将军果然是我刘氏皇族的心腹人,是蜀汉暗中的顶梁柱!”
果然陈到乐的合不拢嘴。
刘寻心道你牛逼又怎么样,还不是给老子当护卫队长?
刘寻从密道中逃跑的时候,阎宇、黄皓两人接到了对方的信使,立马知道刘寻出逃京城甚至继续对抗曹魏乃是千真万确的了!
阎宇心里十分后悔之前没有听张御医的话,于是连忙加派军队前去搜查刘寻。
刘寻之前带人经过京都大街的时候,人数多,动静大,瞒不住人。很快有军士打听到了刘寻的行迹,赶回去向两人报告。
两人一听,马上就要带兵前去追杀刘寻。张绍也想去,毕竟把刘寻的脑袋拿给曹魏的邓艾,那也算是一桩功劳了。不过阎宇跟他说:“你得去皇宫里,跟陛下禀报。说我国已经准备投降了,刘恂却出逃、甚至还要继续对抗曹魏,违反父君之命,还会恶了曹魏,我和黄皓已经前去捉拿了。请陛下下令把刘恂捉拿回来后,以叛国罪论处!”
张绍疑迟道:“听黄皓的信使反应,陛下已经知道刘恂所做的事儿了。甚至还有明里暗里的帮助。陛下会定刘恂的罪?”
阎宇埋怨道:“你动脑子好好想想!陛下就算想暗中帮助刘恂,可是明天就要向曹魏投降了,他敢明着帮助吗?我们堂皇正大的告上去,陛下也只能明着说刘恂有罪该抓!再说,就算陛下拖着不给刘恂定罪,你也能看着他,不让他再暗中帮助刘恂了!”
张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跟我爹比较像,不爱动脑子,喜欢打打杀杀。还是你去看住陛下,让我去追杀坏我们好事的刘恂殿下吧!”
阎宇打趣道:“你爹张飞张翼德可是对汉室忠心耿耿,你怎么跟我们这些投降派混一块了?”
张绍被说中痛处,恼羞成怒地开始赶人了:“去去,去你的皇宫看住陛下去!别打扰我带兵抓刘恂!”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匆匆而去。
那边黄皓也召集了私军,要亲自去抓捕刘恂。他虽然是大太监,但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刘禅身边。再说,眼下蜀汉还有几个时辰就要灭亡了,刘禅兴致不高,黄皓更容易脱身。
此刻黄皓骑在一匹下面人献上来的顶级宝马——绝影的身上,不断地咒骂刘寻:“刘恂啊刘恂,你咋不能老老实实的跟着陛下就投降了呢?搞什么出逃,还想着复起。东汉和蜀汉都亡国了,你还蹦达个什么劲?平常看你跟我的侄儿黄锤在一起风花雪月、斗鸡遛狗的,也不像个有大志的人啊!咱们一起贪钱玩乐哄皇帝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怎么快投降了,给我们找这麻烦——你说你要说真在外边举旗了,我们这些投降派不得被曹魏的人骂死啊?哎呦……”
说着黄皓身子一歪,连忙抓住了马身上的缰绳,这才没有掉下去。绝影虽然是绝世好马,但挡不住黄皓的骑术实在太差——不,他根本就没有骑术,只是坐在马上不掉下来而已。
就这样,黄皓带着他装备精良的护卫、私军们,一路埋怨着来到了密道所在的老宅前。刚好遇到了匆匆赶过来的张绍。
“张大人也来了?哎呀,带的兵不少啊!”黄皓率先打招呼道。
“是啊,这六皇子真会给人找麻烦!”张绍带着满满的嫌弃道:“你说你乖乖投降不就得了?搞什么幺蛾子?这密道呢?”
原来,跟刘寻过来的御林军里有几个火蛟营的高级细作。刘寻等人进去后,他们就把密道的青铜大门给盖上,用泥土掩住,最后把磨盘也放了回去,造成没有动过的假象。然后这几个人离开了,以他们的本事,以后能够轻松找到刘寻去效忠。
黄皓指挥着大军:“搜!被动过的密道怎么说也会有痕迹,我还不信找不出来了!”
军士们很快就通过翻动泥土的痕迹找到了密道。
“快,进去!别让刘恂跑远了!”黄皓催促着大军进入密道。
很快,黄皓和张绍带来的一千多部曲和私军陆续进入了密道。因为人数比较多,黄皓催促的比较急。有人不时地碰倒支持密道的木桩。
“砰!”
“咳咳,你又碰倒了木桩,掉了好大一块泥土!差点砸到我!再这么碰下去,密道就要塌了!”一个军士骂骂咧咧的对前面的人说。
前面的军士也不甘示弱:“这密道黑咕隆咚的,人那么多,你又挤我。自然会碰到木桩啊!至于密道要塌,反正塌下来砸死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有尊贵的人顶着呢!”
张绍听到了他们两个的斗嘴,大怒,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嘴巴子:“都给我好好走路,注意木桩!再说话把你们两个都斩了!”
两人吓了一个激灵,畏惧地看了眼张绍,默默行走不再说话。
众人磕磕碰碰地走着,还好密道坚挺,一直也没有塌下去。等众人从密道里出来,发现到了一个四面都是草木的不起眼的山谷里。
谷里的有一道被人硬生生砍伐出来的路,路上都是断了的草木根茎,边上也都是草木的残尸遗骸,伤口处还流淌着绿色的汁液。
一众城防军和私兵都看着张绍和黄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