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凤脸上稍微的变化,第一次让赵舒发觉,心中顿时有些怀疑,但并不多问,仍旧苦笑道:“我那敢推荐什么人?本想推脱过去。但主公定要我推荐,只好推荐张将军。”关凤沉吟片刻,才道:“要是伯父属意三叔,也不必那么着急要你来。”
关凤虽然没有问,赵舒却知道她想知道结果,于是道:“孔明保举子龙,孝直保荐正方,我举荐三将军,主公都不曾答应,心中必是已经有了人选。”关凤惊讶道:“莫非是魏将军?”赵舒点了点头道:“正是。”关凤忽然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出一头大汗干嘛?”
“当真不是坏事?”赵舒双眼直盯着关凤,问道:“你觉得这是好事?”关凤看着呀深邃的目光,急忙将头别开,略有些慌张地答道:“你觉得是坏事么?”赵舒哈哈大笑,将她拉到怀中,低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反正都是主公一句话,我何必想的太多。”说着便又深吻下去。
这一次的热吻,赵舒能感觉出关凤心中的惊慌,甚至能听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一吻之后,关凤挣脱赵舒怀抱,道:“容儿妹妹怎么还不来,莫不是走错了路径?我去接她。”便快步地走了房去。赵舒看着关凤匆匆而去的背影,默然长叹,这几年的官场沉浮,已经变得十分敏锐,究竟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她真的心中有事?
赵舒在房中苦坐片刻,就见关凤与容儿一起端着饭菜进来。进门关凤便取笑道:“妹妹还不快过去报平安,只是些许时候不见就把他担心得要命,还要我来寻你呢。”容儿脸上还是她惯有的娇羞,道:“怕他是饿的狠了。”赵舒随即笑道:“既是饿了,也很担心你。”又问道:“你如何去了这么久?”不等容儿回答,关凤就笑道:“容儿妹妹走出院子,若不是我赶去,差点就送到伯父房间了。”赵舒也不以为意,与便说些闲话,边一起用饭。
用完饭,还不及收拾碗筷,就进来一名侍卫禀道:“外面一位高将军求见先生。”高平来着干嘛,莫非是上庸出了大事,赵舒急忙让侍卫请进,不多时就见高平风尘仆仆而来。赵舒上前迎道:“大哥此来,上庸出了何事?”高平见赵舒一脸慌张,急忙答道:“上庸无事。”
赵舒却反而愣住,大是不解,再问其为何而来。高平一时找不到借口,竟然笑道:“某甚为牵挂先生,特来相会。”赵舒见他偷眼瞟向容儿,心中顿时雪亮,知道对方牵挂自己是假,牵挂容儿才是真,当下笑问道:“大哥还不曾用饭吧?”高平点了点头,赵舒便让关凤与容儿一起收拾下去,再弄些饭菜来。
等二女走后,赵舒便想与高平将容儿的事情挑明,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赵舒还没有开口,却又听外面刘备声音道:“听说高平将军来了。”急忙与高平起身在门口相迎。刘备走进房间,见高平果在,遂问道:“高将军前来,莫非上庸有事?”赵舒知高平不好作答,便抢先答道:“高将军巡视上庸各处,见上庸魏军降者甚众,衣甲旗号不足,特来南郑求取。”
刘备点了点头,似信非信,笑道:“些须小事何劳将军亲自前来?明日吾就让孔明调拨过去便是。”高平急忙拜谢。既然上庸无事,刘备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又让高平就在府中休息,才再行离开。
刘备刚走,高平也就告辞,随下人去客房。赵舒被刘备这样一打搅,也没有什么谈兴,只得与他作别。这两日赶路辛苦,赵舒送走他们,也想要好生休息,又见关凤进来,却不见容儿。关凤见他还在向自己身后看,便道:“容儿给高大哥送饭去了。”赵舒轻“恩”了一声,并不说话,心中确实有些酸楚。
关凤见他神色有些暗淡,走上前轻声道:“你怕了么?”赵舒也知道她所言何指,却笑道:“我怕什么?”关凤叹息一声,道:“高大哥似乎对容儿十分有意。”随即又取笑道:“你不怕容儿妹妹被他抢了去?”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是你情我愿,如果高平当真能将容儿抢了过去,赵舒也无话可说。但一得一失之间,赵舒心中的感受肯定会大不一样,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高平似乎没有什么希望。赵舒仍自笑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些自无可厚非。”关凤也不愿意多说,只是笑道:“那你自己小心些哦。”便要离开。
赵舒却哪里能这样就放她走?又将她抱住,低声笑道:“高大哥若真是把容儿抢了去,你不高兴吗?”关凤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开心吗?如果你不开心,我怎么会高兴?这就是女人的命。”赵舒知道关凤的心中也不想和别人共侍一夫,但是这个时代,一夫一妻的可能性在上层来说,是少之又少的。关凤心中即使不愿,也不能与这个时代的风气相抗衡,赵舒将她更家拥紧,道:“除了你们二人,我这一生绝不再会有别的女人。”
关凤靠在他的怀中,仰头问道:“我该信你吗?”赵舒点了点头,也在心中暗暗自问,这话真的可信吗?若再有一位美女向自己示好,会被拒绝吗?
次日一早,刘备在府中升殿,南郑城众文武都到齐,赵舒与高平也出席在座。孔明,法正二人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到来,都有些惊讶。而惊讶之后,孔明是微笑致意,而法正却是怒目向视。赵舒都是坦然处之,知道刘备今日宣布让魏延为汉中太守之后,这二人对自己只怕更加怨恨,刘备这手确实漂亮。
刘备看了三人表情,心中也十分满意,便开口问道:“吾大军不日即回成都。汉中要地,须要留一上将镇守。不知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