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见着无数石块落下,急忙拔马后退,好在他不屑与一众军士争相逃命,远远在后面,反而捡得一条性命。自己惊魂未定,又见高平引着败军前来,喊道:“二叔何不速去?”上前牵着吕蒙坐骑缰绳,拼死往外冲。
到了谷口,上面又是一阵石雨落下。两人左右躲避,狼狈不堪,而旁边士卒却死伤甚众。好容易要冲了出去,就见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直砸向高平顶门。高平躲避不及,只好双手握枪奋力一拨,石块是被拨开一旁。高平却一长枪落地,虎口崩裂,口吐鲜血伏鞍而行。
于禁见高平将自己仍下的石块挡开,也不禁暗叹一声:“好力气。”当提枪上马,杀了下来。却说吕蒙见高平受伤,急忙护到他身前。两人带着残败兵将,刚冲出谷口。就见前面于禁横枪立马,大声喝道:“吕蒙,还不下马受死?”
吕蒙见于禁又勒兵在前,不禁叹道:“赵舒计策毒辣,不给某等翻身的机会。”转头对一众军士道:“诸军若不死战,便要葬身异乡矣。”护着高平便冲杀过来。吴军也个个争先,毕竟都想活者回江东。
于禁兵马不多,上庸士卒又远不及吕蒙所部。被吕蒙这么冲杀一阵,竟也有些抵挡不住。于禁将长枪一挥,众军两边散开,让出一条生路。吕蒙带着高平率先冲出,吴军见有路可逃,也不再拼命,一起往那缺口逃跑。
于禁见剩下人马不多,再将枪一挥,上庸军马又奋力将缺口堵上。于禁高呼道:“降者免死。”吴军见主帅已逃,己方兵马又不多,便有不少弃械投降。也有少数顽抗,却终不成气候,被于禁军马一一斩杀。
赵舒坐在帐中,想着东吴大都督又被自己所败,心中又是一阵欢喜。只是这几个月来,让自己历练了不少,喜怒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形于颜色。一一为众将记下功劳,个个嘉奖几句。让于禁将降士卒打散安插在各军之中,上庸兵少不得不如此。事情处理完毕,让众将退下。赵舒也回帐休息,今夜吕蒙虽然折损一阵,吴军却仍然势大,如何才能保住襄阳,就出关羽呢?
次日赵舒还在帐中高卧,就听外面于禁叫喊:“赵先生可曾起来?”
昨天晚上一夜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计谋,没睡多久就被吵醒,心中着实不爽,只是碍于于禁颜面,起身道:“舒这便起身,文则稍等片刻。”
等赵舒起身穿衣出帐,却看见于禁身后还有一人,却是马谡。这家伙不是该在成都吗?难道救兵来了?不对,没有那么快。
马谡见赵舒出帐,忙上前行礼道:“下官拜见先生。”
赵舒还了一礼问道:“幼常何以在此?”
“下官奉汉中王诏命前来封赏先生,却不想荆州失陷。这几日都在野外等候,见先生救兵前来,特来相会。”
原来是这事,赵舒苦笑一下,道:“如今兵败地丧,舒还有何面目接受大王赏赐?”赵舒让开一步道:“请进帐再叙。”虽然是说请,但赵舒还是先进帐,这是职位差别,赵舒谦让也没有用。
走到赵舒的帐中坐定,赵舒先问道:“幼常还没有用饭吧?”
马谡本来仪表堂堂,这两天在山野之中,神色也颇为狼狈,却没有选择返回成都,尽忠职守,赵舒也不禁生出许多好感。马谡想也真是饿了,并不客气,道:“不曾。”
赵舒便命军士下去准备,又问道:“大王诏命何在?”
马谡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份诏书,赵舒忙起身下拜道:“军帐之中,没有香案,只得从简。”
马谡点点头,遍朗声宣读。却是赵舒水淹庞德,于禁投降时候的嘉奖。不仅对赵舒和于禁,连高平也有所赏赐。
等到马谡读完,请我起身,赵舒才道:“舒误用奸人,几坏大王大事,真是无颜再见大王。”
马谡宽慰道:“先生且安坐。高平城府之深,非常人能及。先生一时不察,也勿用自责。”见赵舒坐好,马谡也坐下,缓缓道:“当今之计,应先保住襄阳,救出关将军。”
你倒是说的简单,赵舒叹口气道:“舒引兵前来,正是此意。只是吴军势大,徐晃又虎视一旁。上庸兵少,正不知如何破敌。”
马谡微微一笑道:“正是,吴军势大,徐晃虎视眈眈。先生以为这不正是破敌之机吗?”
赵舒看着马谡,哈哈大笑,乃道:“幼常果然高明。”此时正好有军士将饭菜送入,赵舒与他二人便一同食用。
赵舒与马谡一边吃饭,却一边都在想如何挑拨魏,吴两家的关系。一顿饭缓缓用完,心中都有了腹案。于禁见赵舒二人正说到痒处却有只是吃饭,跟了胡乱吃些就在一旁等着赵舒与马谡。
好容易见军士进来将东西收拾下去,于禁便开口问道:“二位先生似乎成竹在胸,可否明言?”
赵舒笑看着马谡道:“幼常先说说看,你的计策。”
马谡起身对赵舒二人一礼道:“如此,谡就献丑了。以谡愚见,襄阳重地不仅吕蒙想要。徐晃也必欲得之而后快。得了襄阳则与樊城隔水相望,进可攻取南郡,江陵,退可严保南阳诸地。是以徐晃率军在襄水下寨,名为声援东吴,实则两厢观望。吕蒙也不会不知其意。只需稍加一把火,必能使二人反目。”
赵舒看着这年轻人,的确是个不错的参谋,只是不适合领军作战。不过稍加历练,也不失为一大才,可惜历史上被孔明给误用了。马谡见赵舒脸上有欣喜之色,又接着道:“吴军昨夜兵败,不日定要前来报仇。先生可连战连败,最后佯退上庸,放弃襄阳。谡再亲身入徐晃营中,必说其前来与吕蒙争夺襄阳。只是,吕蒙军中,也需人前去离间?”
于禁在一旁听得是心旷神怡,等马谡说完,连声道:“先生妙计啊。”
赵舒也笑着起身道:“幼常之计,正与舒暗合。至于吕蒙军中,何需多虑,眼下便有二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