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假作秀枭雄逝世

魏延,吴懿都是统军多年的老将,整编降军对他二人来说并不算麻烦事,旬日就成,齐来白帝城复命。这两人身份都不低,赵舒自然又要设宴款待,将城中大小将佐全都聚到将军府中为他二人接风。

肥猪全羊,酒香四溢,人人都开怀畅饮。酒至半酣,突然有家将跑入,言宫中有人来访。赵舒急命人请入,正是刘备身边近侍黄皓,脸上却十分焦虑,眼角泪迹犹存。看他这般模样,座中诸将无不禁声屏气,暂时放下杯箸,都感惊异。

赵舒也故作慌张,急问道:“公公何以这般模样?莫非宫中生有变故?”黄皓哭拜在地,嘶声道:“陛下适才散步之时,突然昏厥,不省人事,请将军火速进宫主持。”

“升平。”赵舒急忙转头对严鹏,道:“汝可速随黄公公入宫察看陛下病情,我与诸位将军随后便至。”严鹏起身团团抱拳,就随着黄皓一起出门而去,远远还能听到黄皓那尖细难听的哭声。

两人离开之后,堂上诸将各自私语,乱成一片。赵舒将手缓举,道:“诸公且勿慌乱,陛下久病在身,偶尔晕厥也是时常之事,请随我入宫探视。”又转命桓易道:“此事暂不可外泄,以免有人乘机作乱,将军带兵严守四门,再加拨三千甲士护卫宫廷。”

桓易也匆匆下去,众将又一起眼看向赵舒,其实对魏延,张嶷等人来说,刘备死不死并不重要,所以显得最是平静;孔明手下一班降将李恢等,确实有些慌张,如果改朝换代,谁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而吴懿,吴班都虽然归附于赵舒,却不算心腹,他们又算是刘备外戚,对刘备生死自然更加上心,也怕波及自身。众人脸色不一,赵舒却坦然自若,走上吴懿面前,道:“将军乃是国戚,当入宫中主持大局。”

“不敢,不敢。”吴懿慌忙谦逊,道:“末将才微德浅,怎能担此大任?将军乃三军主帅,陛下向来倚重,万万不可推辞。”赵舒又推让一番,乃道:“吾虽是主将,却不及将军身份亲贵。一切事宜皆宜将军主持,望将军不辞劳苦。”又一揖到地。吴懿无奈,只好点头应允,仍不住道:“万事还要将军提点才是。”于是众将一起出府前来刘备行宫。

及至宫前,桓易早已经等候在旁,左右守卫也比之平常多出不少,衣甲鲜明,兵器闪烁生辉。众人似乎也都觉察出气氛不同往日,吴懿兄弟脸上愈加惶恐,额头汗珠不断渗出,滴落胸前。我开口询问宫内情况,桓易答道:“严大人已经在为陛下诊治,现在还不得消息。”

赵舒又转向吴懿道:“将军请先入内探视。”吴懿又急忙摇头道:“还是将军请。”赵舒答道:“吾等都是外臣,于礼不便,还是将军适合。”吴懿看赵舒脸色,知道仍旧不能推辞,只好道:“诸位将军稍待。”便其弟一同入内。

今日之事本就是赵舒故意安排,刘备大限已至,活了六十三岁也应该满足了。孔明失败的时候,本就该是刘备命绝之日,但有几分头脑的人,都会想到今天,也会把赵舒和刘备的死联系在一起。但就算是这样,表面上赵舒还是要与他撇清关系。环视在场众人,赵舒想对于刘备的死,应该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们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性命前途。

约莫在宫门站半个时辰,终于看着黄皓号啕大哭的走了出来,喊道:“陛下驾崩了。”顿时黑压压地跪了一地,都跟着他失声痛哭,赵舒也免不了挤出两滴眼泪。哭了片刻,黄皓便上前搀扶起我,道:“吴将军请大人入内主持后事。”赵舒擦去泪水,点头带着众将一起入内。

行宫之内已经早是一片哀泣之声,作为皇帝去世,不管是昏君,暴君;还是明君,圣君,总会有很多人流泪。即便有人心里高兴的发狂,也不会丝毫的表露出来,只能痛哭,黄皓是谋害刘备最直接的人手,现在也哭得最伤心。刘备寝宫已经换上白色帐挽,蜡烛也换成素色,刘永,刘理兄弟二人却还没有换上孝服,想必还没有赶制出来,跪在刘备遗体前痛哭流涕,想来也只有这两个人的眼泪或者最是真挚。

一入房门,赵舒便快步走到刘备床塌之前,哭拜在地,不住说道:“陛下!创业未半,汉贼未除,天下未定,怎可就此弃臣等而去?陛下仙去之后,却叫臣等如何是好?”赵舒哭得正起劲的时候,猛然听见旁边有人喊道:“就是你这乱贼谋害父皇。父皇慢走,儿臣即刻为您报仇。”接着又听见吴懿喊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赵舒转眼看去,就见刘永正在抢夺吴懿腰间配剑。吴懿却如何敢让他抢去?急忙伸手将其抱住,不停劝慰。刘永终是年少力弱,哪能与吴懿气力相比?被他抱住之后,口中虽然还不停说些狠话,却分毫动弹不得。

严鹏急忙上前搭住刘永脉搏,道:“殿下悲伤过度,以至神志不清,可退下歇息数日,便能恢复。”

“呸。”刘永用力甩开严鹏手掌,骂道:“汝与赵舒狼狈为奸,父皇也多是死在你手中。”赵舒见他越骂越不象话,不由眉头微皱,乃命黄皓带着几名内侍将其拉扯下去。经他这样一闹,在场众人哭声都止,却都不敢乱言,齐齐低头看着地上宫砖。

赵舒看众人表情,心中暗想,又不得不做场秀了。当即俯身跪到刘备床前,哭喊道:“微臣跟随陛下十余载,尽心竭力,只望能辅助陛下成就伟业。不想陛下刚刚去世,殿下便疑微臣用心,不如就随陛下去了。陛下慢行,微臣来了。”说着就在龙床上狠狠地磕了几下。

赵舒原本以为不甚疼痛,不想那木质坚硬,只得两下就觉得有些晕眩。还好严鹏,吴懿等人上前将赵舒拉起,开口苦劝。赵舒回头看向众人,只见魏延猛然起身,按剑厉声道:“赵将军为国为民,绝无异志。鲁王殿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诸君不可取信,更不可四处传言。若再有这等言语者,定斩不赦。”

在场的人要么是赵舒的荆襄旧部,要么是孔明原来属下,就算有些原来陈到,吴懿部下,能有几人会忠心刘备,而不顾自己性命?再者谁能拿出证据,这弑君的大罪,哪是能胡乱说的?刚才说话的是刘永,刘备的亲生儿子,若换作别人早当场毙命,这些厉害关系谁不明白?当下众人都默不作声,魏延又转视吴懿,道:“将军是国戚,可先畅言几句。”

吴懿忙道:“魏将军所言甚是,但有谣言惑众者,必当严惩。”又对赵舒道:“殿下悲伤过度,言语失常,将军切勿往心里去。”赵舒点了点头,让二人将赵舒放开,走到刘理身前。此刻的刘理早已经吓得不行,浑身颤抖不已。赵舒轻轻将他扶正,拜倒在其身前,道:“陛下不幸驾崩,太子殿下又远在成都,鲁王千岁神智错乱。宫中大事,就请千岁做主。”众人又都转向刘理,齐声道:“请千岁做主。”

刘理年纪更幼,而且远不及其兄胆量,只是不住啼哭,对赵舒所言竟似不闻不问。严鹏冲着黄皓一使眼色,后者急忙来到刘理身旁,细声劝慰。黄皓毕竟常在刘备左右,刘理与他较为亲近,劝了一阵便收住哭声。黄皓又低语了几句,刘理才开口道:“父皇驾崩,孤王年纪甚幼,还请将军代为料理,望勿辞辛劳。”

赵舒再拜道:“微臣敢不尽力?”于是起身分派诸将,皇帝去世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号舒跟严鹏等人学了好几天,才把基本上的礼节记清楚,又还要向成都以及各郡报丧。一直忙到深夜,才处理完毕,而且还不能就此回府休息,要陪伴着刘理守灵。可怜赵舒伤势还不曾痊愈,就要在这里长跪不起!

刘备灵堂就设带行宫一处大殿上,庄严肃穆,也透着几分森然。众将已经散去,一则各有司职,二则全军举孝,一些事情也要各自安排。只有赵舒,吴懿兄弟陪着刘理,魏延则带人在殿外守护,以策万全。

白幡飘动,一支蜡烛燃尽,黄皓又换上一根。刘理就在赵舒前面,现在已经收住哭声,只是木然呆滞地跪着。在夜深之时,赵舒心中才觉得对这孩子有一丝的愧疚。刘备一个君主,一个政治家,有这样的死,并不奇怪。但对刘理又怎能做到无愧?这几年赵舒是习惯了血腥,内心深处总还残留些后世的优柔。不过仅仅只是这一丝的愧疚,根本不足改变赵舒现在的思想,以及任何应该去做的事情。

吴懿,吴班行伍出身,身体强健,跪一宿没有丝毫问题;赵舒也在勉力坚持,可刘理正是年少贪睡之时,还不见东方发白,就有些坚持不住,半寐半醒,身体晃晃欲倒。黄皓在一旁忙要开口劝喊,却被赵舒止住,让他跪上前些,使刘理微微可以靠在他身上休息。

次日早晨,城中诸将又一起入宫到刘备灵前参拜,又一直让赵舒忙到午后才终于可以暂时回去休息些时候。严鹏也一路跟赵舒回府,赵舒知道他有话说,于是请到房中单独交谈。两人相对而坐,严鹏现在无须再隐晦言语,很直接地就说道:“昨夜鲁王在寝宫一直大呼将军谋害主上,白帝城中多是将军心腹,或者无碍,但若回到成都,任他这样乱嚷,总对将军不利。”

赵舒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要连着刘永一起除去。自赵舒见刘永之日,便对他的言行颇有几分喜爱,才像是刘备之后,比之那个还看不出什么能耐,却应该昏庸无能的后主,以及胆小懦弱的弟弟刘理,都胜出许多。当然越是有能耐,对赵舒来说就越不安全,可赵舒也没有动过杀他的念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严鹏总能一眼看穿赵舒的心意,又低声道:“彼虽现在不能对将军有所威胁,但年岁愈长,恨意愈浓,防得一时,岂能防他一世?留下这等隐患,属下窃为将军不取。”

赵舒轻“恩”一声,却仍没有表示,片刻才道:“主上刚去,再死一位皇子,只怕更加授人口实。”严鹏淡淡笑道:“只要将军点头,属下自然有办法让他去的没有丝毫可疑之处。”赵舒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脊背发凉,真有些后悔将叶枫遣走,若是严鹏也对自己下点东西,真是防不胜防啊。

严鹏此刻却没有看透赵舒的心意,仍旧因为赵舒犹豫不绝,再劝一句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将军担此大险,不能有丝毫闪失。一着错,满盘输。”

赵舒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也觉得严鹏所言有理,斩草不除根,终还是怕春风吹又生啊。杀一个是杀,杀两个还是杀,赵舒注定是不能留下什么名声了,当下开口道:“升平,就……”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关凤的声音道:“我可以进来吗?”

“无妨。”赵舒答应着,又低声快速对严鹏道:“汝先下去,将其禁下,容我考虑两日。”严鹏看赵舒一眼,略显失望之色,起身告辞,又向进门的关凤行了一礼,才出门而去。

关凤却是端着一碗汤药,埋怨道:“昨日都不曾用药,伤口就不顾了么?”赵舒急忙伸手拿过,正要下饮,却又想起是严鹏开的药方,不禁微微颤抖,将药洒了不少在胸前。关凤瞪了赵舒一眼,嗔道:“看,自己不爱惜身子,药都不能端平。”说着就将药碗取了过去,用汤勺喂赵舒。

赵舒也暗笑自己杯弓蛇影,喝了几口,便道:“陛下突然驾崩,昨夜我哪能回府来休息?”关凤闻言,神色一凝,复将药碗放下,突然问道:“陛下究竟是如何驾崩?”赵舒就知道她肯定会问这个问题,却也不得不说谎,答道:“陛下病卧多日,自然是病逝的。”关凤双眼直视着赵舒,又道:“陛下正是卧床多日都不曾驾崩,却怎么偏偏孔明失势,你独掌大权便……”

赵舒故作不悦打断她说话,道:“怎么你也怀疑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等乱臣贼子?”关凤被赵舒两句喝问,立时住口不言,良久乃道:“你昨夜一直不曾合眼,现在休息片刻吧。”说着就走近内室,为赵舒整理床榻。看着她的背影,赵舒心里也很觉得愧疚,但刘备不死,自己哪有安稳日子?

赵舒缓缓走到她身后,轻轻将她搂住,贴耳柔声道:“对不起。”关凤叹息一声,忽然道:“以后你的事,我不再问了。男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想再说先帝的死,改口道:“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篡逆汉家天下。”关凤默然点了点头。看着她娇美的面容,赵舒不禁轻吻了一下,忽然问道:“我们多久没有亲热了?”

关凤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赵舒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脸上满是红云,嗔道:“你……”赵舒却不等她再说,就封住了她的嘴唇……

第二十章 效历史一诈陈矫第四百六十四章 至汉中步入圈套第一百七十三章 送大礼曹操遇刺第一百七十三章 送大礼曹操遇刺第三百章 降巴西成都城下第二十八章 平长沙再遭刺杀第一百四十六章 施诡计吕蒙蒙冤第三十一章 派系争风起云涌第一百四十章 闻败讯关羽受困第四百二十七章 破奸计傅俭遭擒第四百五十一章 攻上党徐盖密降第四百五十七章 败孙吴孙亮称臣第一百九十八章 桃园夜主人逐客第二百七十八章 谋后路书生试敌第三百六十六章 议出兵建功心切第一百一十七章 拾兵刃扑朔迷离第二百一十三章 遭围困叶枫归来第一百六十章 攻荆州吴军夺气第三百零二章 首收徒赵云走险第二百三十六章 守遗言再度受气第三百四十一章 上朝会欲代求亲第四百六十一章 发檄文魏延谋反第一百五十四章 笼军心关平抗命第九十九章 下阳平定军山下第八十二章 共患难宛城被截第一百五十七章 拒马谡初战吴军第三百六十三章 抓叛党结怨亲贵第九十二章 欲拉拢法正游说第十六章 诉疑问问题初显第二百七十九章 闻败报火烧连营第四百六十一章 发檄文魏延谋反第二百五十二章 辕门闹关索身死第二百六十八章 闯营帐苦心劝说第四百一十七章 刺曹休廖化身死第四百三十三章 文钦死其子显勇第二百七十章 夜探访虎将被困第八十章 朝夕处日久生情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桃源迫食丹药第二百一十一章 获信任马良垂危第七章 尊刘姓结交马良第二百八十七章 向西行装神弄鬼第一百五十九章 破南郡吕蒙被擒第一百二十五章 受诏命关羽为将第二百六十章 吴军援书生首战第二十六章 入长沙义阳魏延第一百四十二章 下决心计夺兵权第三百五十二章 至皇宫吕容逼宫第四百零二章 明军法主将自罚第四百四十八章 喜得子取名为疆第四百二十三章 驻宛城出榜安民第四章 落难人遭遇好人第二百二十二章 患心病于禁病危第三百五十章 不苟且慷慨赴死第四百五十九章 遇袭击刘禅驾崩第二百九十四章 有准备带兵逼宫第七十一章 俏丫鬟初见容儿第三百四十五章 连环计效仿王允第三百八十一章 降蜀汉无惧误解第九十九章 下阳平定军山下第二十七章 魏延反夺取长沙第一百七十四章 效犬马私相授受第四百三十四章 谎军情忠臣蒙冤第七十八章 闻战报西南交兵第一百一十八章 闻战报上庸出兵第一百五十八章 结内应林扬入城二百一十七章 纵高平另有其因第二十三章 诉不和再诈陈矫第一百八十三章 反算计弟不如兄第二百三十一章 府中谈谋划勤王第四百零四章 下长安提议迁都第一百三十六章 破樊城趁胜进兵第一百九十四章 烧蛮兵藏风设伏第二百一十九章 解迷药马良苏醒第四百二十一章 破樊城郭统建功第二百六十四章 明调令暗藏阴谋第六十一章 征淮南攻打合肥第四百二十二章 返洛阳举荐曹植第八十五章 下牢狱关凤相救第一百四十一章 露真情得知真相第四百四十章 围洛阳怂恿出兵第二百六十八章 闯营帐苦心劝说第七十一章 俏丫鬟初见容儿第一百六十七章 取粮草曹操封将第二百一十章 急行军会合桓易第二百六十八章 闯营帐苦心劝说第二百九十七章 托重任秘密入川第一百零五章 守阳平残酷攻坚第二百六十七章 遇熟人惊现吕容第二百四十六章 献玉玺拒绝自立第四百一十六章 夜进言再获信任第一百八十四章 谋王位二曹相结第二百七十章 夜探访虎将被困第四章 落难人遭遇好人第四百一十九章 疑文休再起内讧第二百一十二章 蛮王死桓易重伤第九十二章 欲拉拢法正游说第四百四十九章 伐并州桓易为帅第二百八十八章 故人来诉说旧事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桃源迫食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