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还幸亏我们一起去了呢!要不然,公子我还真说不清,道不明了!”黄炎一想到还有贾诩等有力证人的存在,心中顿时大石落地。
“哦——就是说,你们确实去了娼~家乐坊?”欣怡跟糜丫头齐齐拖着长腔,恶狠狠地瞪向黄炎。
“呃……不是说好了,坦白从宽的么?”黄小哥眨巴着小眼睛,仍在抱着希望道,“我都交待清楚了,今晚可不可以……不要一个人睡?”
“哼!”欣怡跟糜丫头,二女齐齐恨然转身离去。
小蔡琰也被眼前这温馨无比的一幕,给感动得无以复加。
汉时尊崇儒学,重视礼教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以至于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
汉律更是重典维护父权与夫权。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任何敢于冒犯和冲击父权与夫权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重裁。
像刚才,众女对身为一家之主的黄炎,横眉怒对,百般指责,而黄炎却甘心受罚,并无丁点儿呵斥,这让蔡琰心中更为惊异。
更何况,前日她还亲自出手,将黄炎一只眼睛捣出来个乌青眼影儿,虽然是自己一时情急,出于慌乱之下才有此行为的,可心中还是紧张万分的。
反观那流氓,却是一副极为享受的猥琐样儿,顶着一只黑眼圈进进出出的,毫不在意。
这在眼下这世道,男子的这般反应,只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是智障,他不晓得礼义廉耻。
第二,他是爱你的,而且是真心的。
像黄炎这般精明甚至奸诈的人,应该不属于第一种情况。
那么,事实就应该是第二种了。
他爱她,包容她。
只要是原则以内的事情,他都接受得了……
想到此,一直偷眼看向黄炎的小蔡琰,突然间一阵面红耳赤,之后也便随着二女,出了大屋,回了自己的房间。
“丫头,哥求你了,千万别让俺一个人睡,行不?更别把俺赶去书房,大不了,今晚公子我服侍你好了。”身后,又传来黄炎对红袖低三下四地哀求声。
坏人!
你怎么不来求奴家?
刚走出门去的小蔡琰,心中暗生恼意,一边却又在暗暗责骂自己,怎么可以想得这般霪贱呢……
“公子,以后不许再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了,会惹人非议的,”红袖娇嗔着责备了黄炎一句,随后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红袖服侍公子烫了脚,早点歇息吧。”
“李红袖!你太过分了哈!”黄炎却突然间,人模狗样儿地板起脸来,先是严厉训教一番,随后却是一副谄媚至极的笑意,“老婆大人啊,咱不是说好了,今晚由公子我来服侍您的嘛!来来来,一起洗,一起睡,一起那个啥……”
“公子——”红袖俏脸羞红着,嗔声笑道,“哪儿男人服侍女子的?好了好了,让红袖来吧,夜太深了,早点洗漱完了歇息吧。”
“……”
嬉闹过后,房间内总算安静了下来。
二人躺下好一会儿了,红袖感觉到黄炎依旧睡意全无,因为那流氓的一只手,仍在揉捏把玩着她那两团柔软……
“公子,可是还在想着昭姬妹妹的事情?”黑暗中,红袖轻声问道。
“呵呵,有什么好想的?男女之事,讲求的是你情我愿,再说了,老天赐给我一个李红袖,我黄炎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有何可想可求的?”黄炎笑着回道,手上的力气也稍稍加大了点儿。
“公子……轻一点儿……”红袖强忍住心中春意潮涌,娇躯轻扭着,柔声说道。
“嘿嘿!揉软了才好吃的嘛!夜宵时间到了,赶紧让公子我先吃饱了再说吧!”说着,黄炎翻身拱在了丫头的山峦起伏之间,肆意啃食着那两处甘甜柔软……
第二天,本打算自今日起,就要夏侯惇跟曹洪各自率领骑兵步卒,出城驱赶黄巾,巡卫郡内农粮的,可明日又是夏侯老夫人的寿辰,只好往后推迟了两天。
不过那夏侯惇跟曹洪兄弟二人,也没有片刻闲暇。
夏侯惇正忙着四下转运征购粮草,曹洪则率兵内外巡视,确保陈留城中安全有序。
鲁肃刚接手了陈留一郡的大小事务,这几天忙得可谓焦头烂额。
唯独黄炎这厮始终窝在家中,逍遥快活。
“先生既已建功立业,如今更是声名大振,为何又这般埋没自己,只肯呆在家中而不出任仕途呢?”闲坐聊天的时候,贾诩出声问道。
“不过拿下了区区一个陈留而已,这也算建功立业?”黄炎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又笑着说道,“文和啊,以你之才,为何又只想着屈居于我这寒舍之中呢?过些时候,先生我就把你举荐给曹公好了,男人啊,总要成就一番事业才好嘛!”
“呵呵,以先生之才智,尚且如此甘愿平淡,学生又怎能贪求那些虚荣呢?”贾诩笑着说道。
“说实话!”黄炎板着脸瞪了他一眼,自己却懒懒地靠坐在椅子里,顺便又将两条腿伸了开来。
“乱世之中,首要的便是寻得一处安身之所,其次才是谋得一世功名,”贾诩沉吟片刻之后,又笑着说道,“学生以为,目前放眼天下,只有先生这里最为踏实舒心。在先生府上过了这些时日,学生再不想任何去处。”
呵呵,这老狐狸!
都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这贾诩也是处处小心,时时谨慎啊……
贾诩虽然被后人称作毒士,但其处世谋事之道,却是相当科学的。
不当出头鸟,不拉帮结派,不抢他人风头,不私论他人长短……
后来曹操立太子之前,曾询问于他,贾诩只是笑而不答。
曹操问他,想什么呢?
贾诩说,在下正在想那袁本初跟刘景升呢……
曹丕也曾就立太子一事,求问于贾诩。
贾诩告诉他,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只要做好你自己,尽到为人子的本分就够了……
在曹操帐下的一百多名谋士当中,唯独贾诩最后身老善终,且官至太尉之尊。
“呼……将来孟德的地盘越来越大了,可这干活的人,却是少得可怜啊!”半晌之后,黄炎轻呼一口气,悠然说道。
“呵呵,陈留的临郡便是颍川,自古颍川多俊杰,先生何不前去探访一番呢?”贾诩笑着说道。
“颍川?”黄炎微微一愣,随后又摇了摇头,“颍川这会儿还在袁术孙坚手中吧?怕是不妥……”
“豫州本为天下之中,颍川更为豫州之重,自古便是多战之地,郡中的世家豪族应该早就外出避难去了,”贾诩继续说道,“先生只需派人前去探知其中俊杰的去处,以陈留目前的安定祥和,想必定会有人相继赶来投奔的。”
黄炎之前刚给曹大大送去一个戏志才,自己却差点儿忘了,戏志才本就出身颍川的,不也是为了寻求一处合意的安身之所,这才流落陈留的嘛!
“呵,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黄炎急坐起身来,笑着说道,“世人口中的那荀氏八龙,可是出自颍川?”
“荀氏八龙,正是颍川颍阴世家,”贾诩笑着答道,“荀氏多出俊杰,只不过因为董卓谋逆,现多被困于长安不得归,只有荀彧携带自家一族,取道去了冀州。同去的还有颍川辛评与郭图。”
“那,颍川郭嘉呢?”一说到颍川才子,黄炎脑中当即闪过鬼才郭嘉的影子。
“郭嘉?”贾诩稍一愣怔,便笑着说道,“颍川才子俊杰数不胜数,请先生恕学生愚钝,这位颍川郭嘉,学生却是未曾听闻。”
没听说过?
黄炎皱了皱眉,仔细一想,郭嘉那小子本就出身寒门,在进得曹操帐下之前,一直都是默默无名,贾诩自然对他并无了解。
更何况,郭嘉这会儿也只有二十出头,名声自然不会广传四方。
嘿嘿,小嘉嘉,你小子这会儿不会是又在风花雪月,逍遥快活吧?
赶紧给哥现身!
到时候,也好帮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起赏歌姬,喝花酒去……
黄炎这边正美好地憧憬着,忽听得客堂外,韩福轻声禀报:“公子,门外有一穷苦流民,非要求见于公子……”
小二去凉州武威,接贾诩家人去了,黄府里外上下,可把韩福忙坏了。
“什么要紧事,非要找到这里来?”黄炎愣了愣之后,说道,“有事儿找官府去,子敬会处理的。”
“公子……门外那兄妹二人甚是可怜,之前,见公子跟贾先生一直在谈话,老奴也没敢惊扰,他们二人已经在门外求见多时了……”韩福小心翼翼着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黄炎懒懒地吩咐了一声,随后便带着贾诩起身来到客厅廊下。
自己也没想着要做什么大善人,救世主。
更何况,适者生存,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自己若不是恰逢机遇,有缘遇到曹操,说不定自己的处境还不如一穷苦流民呢……
院门外,一男一女,兄妹二人极具恭谨又万般小心着,在韩福的带领下,来到客厅前。
“你们可认得我是谁?”还未等兄妹二人开口拜礼,黄炎率先开口问道。
“草民李辽,江夏流民穷苦,见过先生,”为兄者,衣衫褴褛,面色青灰,急忙上前一步,跪拜行礼道,言辞中带着些许敬畏,“小民带着家人一路逃难到陈留,这会儿只剩下小妹相依为命。听城里百姓说起,先生仁德心善,这才斗胆前来求见。”
什么理疗化疗的?
先生我还电磁疗呢……
“官家没给你们安置落脚之地?”黄炎缓和了语气,出声问道。
“回先生话,官家已经给所有流难的百姓安置了落脚之处,只是小民想着再赶回去,将族里存活下来的他人,一起找来,落脚在陈留。又怕此去路上不太平,小妹又大病初愈,实在是……先生,小民求您行行好,救上一救吧!”那自称李辽的汉子,再次磕头哀求道。
“你族里可都是江夏逃难来的?两地距离这般遥远,怎会流落至此呢?”黄炎又问一句道。
“回先生话,小民的族弟,李通,之前聚起一帮乡勇,抗击黄巾作乱,却不想连连失利,一路退到了汝南上蔡,前些日子又被流匪冲散,眼下这会儿更是无处可去了……”那汉子老实相告道,却被黄炎开口打断了。
“李通?可是江夏平春的李通?”
“啊?莫非先生也认得小的族弟,李通?”那汉子愕然着,抬头问道。
呵呵,如果当真是同一个李通的话,眼下可用的奇才俊杰没求得,反倒送上门来一个趁手的将帅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