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张震骂了刘冯都没事?”
一样还是那个小院子内,周并听到手下探子探听回来的消息后,失声说道。
“不是没事,那张震祖上传了五代的列侯爵位没了,全部家产也被没收掉了,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报告的探子,不得不纠正道。
“对于张震或许是损失惨重,但是张震没死,我们就损失大了啊。”周并闻言气急败坏道。
上一次,他们不惜出卖了陈宏,也要让刘冯落下一个很辣无情,刻薄寡恩的名声,如此纠缠上刘冯下令制定的孝廉制,在世家大族之中,威望大跌。
形成了对刘冯极为不利的评判。
若是能如此,那对于曹氏来说,必定是大大的有利。相反,一个小小的颍川太守,则是上不了台面。
但刘冯居然没杀人,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周并叹息之余,也本以为短期内没有那个机会了,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张震撞上枪口了。
在家醉酒,大骂刘冯,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而且以张震过去得罪了刘冯那么多次,刘冯不挟私报复才怪了。
但是没想到,那个皇太子再一次的让他以及许多人掉了眼睛,居然是秉公处置,给了张震一个惯例的选择。
张震那厮也是孬种,居然怕死,献上了爵位,以及钱财,求活命。
这两个人就这么硬生生的坏了他的好事。
“唉。”众探子叹息了一声。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一定要让刘冯动手除掉了张震。”不久后,周并觉得不甘心,狠狠的说道。
“大人啊,这朝廷用法,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这件事已经完了。”
有探子劝说道。
“我们就把事情闹的大一点,让刘冯不得不杀了张震。”
周并冷笑着说道。
“我们在张震的府邸内,不是也有探子吗?派遣过去,行刺刘冯。行刺,那是大罪,张震必死。而另一边,我们又派人散播消息,说是刘冯秋后算账,冤枉了张震,进一步的把刘冯的名声弄臭。”
紧接着,周并又说道。
“这样不就是要牺牲掉那个兄弟吗?”探子迟疑道。
“做大事,难免是要牺牲掉的。让张震府上的那探子记住,要死咬住是为了张震报仇,而进行行刺的。”
周并却是冷酷无情道。
“诺。”
周并的命令,实在是不能违背,探子应诺了一声,立刻去布置了。
“刘冯你血气方刚,杀戮果决,此刻肯定是在强忍,但我看你能忍几时。”探子离开后,周并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之色,狠声道。
……..
每过几天,刘冯都要乘坐辇车,往城外去看一看自己的汉武卒。
这一日,照样也不例外,刘冯的辇车在数十宿卫的簇拥下,往城外而去。
辇车内,刘冯跪坐着。
此刻他已经得知了田丰处置张震的事情了,心下也算是满意。先是罢官,后是丢爵,以及全部的家产。
也够那张震受的了。
没有挟私报复,但也没有宽宏大量,再一次的赏罚分明。应该是能再涨涨几分名声的。
“嗖。”
就在这时,一声弩箭的轻啸响起。这个声音,对于立足过沙场的刘冯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刘冯的面色不由微微一变,但并没有多大慌张。
他乘坐的辇车虽然不如当初的白毛驴拉车那般拉风,但也是有一定的安全保障的,除非有人拿了投石机来砸。
小小弩箭,射不穿的。
而且,四周还有数十宿卫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莽撞之辈,派遣出了刺客。刘冯不仅没有心慌,反而心中在沉吟。
“有刺客。”
就在这时,宿卫们的惊呼声也响起。
“去五个人过去捕捉,去两个人突围而出,禀报文聘将军,剩下的死守大将军。”有宿卫下达了命令。
顿时,宿卫之中两个策马的人,往城中而去。
五个人则是分了出去,朝着弩箭射来的方向而去。
而整个大街,也都因为这个插曲,变得冷冷清清了起来。
片刻后,那个五个出去捕捉此刻的宿卫走了回来,手中提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大将军,已经抓到此刻了。”
有宿卫来禀报刘冯道。
“这么迅速?”刘冯闻言倒是皱起了眉头,随即,又说道:“既然刺客已经抓住了。就派人去截留下那两个宿卫,让文聘不用再派兵。另外,提拿这个刺客去廷尉衙门。”
“诺。”宿卫应诺了一声。
一行人掉转了马车,提着刺客,往廷尉衙门而去。
先一步接到消息的田丰,率领了廷尉衙门外迎接。
“拜见大将军。”
一众官员齐齐行礼道。
“免礼。”刘冯走出了辇车,点头道。
随即,刘冯看了一眼被宿卫五花大绑的那中年壮汉,对着田丰说道:“孤生平第一次遇到刺客,并逮住了。顺便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出这么个蹩脚的刺杀来,就麻烦元皓了。”
刘冯的口气略带调侃,确实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些新鲜感。
到底是哪个狗才,在许都城内,并在宿卫环视的情况下,来了这样一次蹩脚的刺杀。
虽然刘冯是调侃,但是田丰的心中却觉得捏了一把冷汗,朗朗乾坤之下,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刺杀储君。
那还了得?
“立刻带进去,并准备好各种刑具。”田丰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官吏喝声道。
“诺。”这些官员也都已经满头的冷汗了,闻言立刻应诺了一声,把那刺客给押了下去。
不久后,廷尉衙门升堂。
廷尉田丰坐在主位上,刘冯坐在田丰的旁边,左右都是衙门内的官吏,下边则是那刺客。
到了这时,刘冯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这个刺客,从头到尾,脸色都没有变一下,非常的平静的样子。
这至少应该是一个死士,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但偏偏又做出了这样蹩脚的刺杀。这情形很是诡异,其中似乎有点龌蹉。
刘冯摸了摸下巴,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