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睡的正香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号角声,而且隐隐的有火光冲起,登时便知道糟了,哪还敢耽搁,立刻点起近卫营,便于典韦朝前锋大营赶去,但是毕竟需要时间,而且这一路上也还怕中了敌人的埋伏,等好不容易到了,整个前锋大营却是已经化作灰烬,里面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望着犹自火焰未曾熄灭的前锋大营,刘岩怔怔的好一会不知道究竟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幸好接着发现旁边不远处的小山上还有一股新军,这才让刘岩好受了许多,只是心中到底还是很压抑,毕竟这也使新军的精锐,刘岩又能说什么,便转过去于王宽汇合,只是此时的王宽心中的苦闷却是说不出来,见到刘岩的时候,却是双膝跪倒在地,只是哽声道:“大王,王宽无能,死了这么多弟兄,您处置我吧。”
刘岩泛起一丝苦笑,赶忙下马将王宽扶起来,只是叹了一声:“非战之罪,说什么处罚,能保住这么多弟兄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虽然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却知道王宽生性谨慎,绝不会随意轻敌大意的,想来也只有是中了埋伏,而且是出乎预料的埋伏,若是只是敌人摸营,王宽断然不会如此凄惨,新军将领制种,如果论及军阵和行军却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王宽的,刘岩不怀疑这一点,而且也相信王宽应该是很小心了,所以才会出言安慰王宽,毕竟惨败至此,王宽此时心中比谁都难受,再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也没有意思了。
虽然不想再提起来,但是事关三千多弟兄的性命,刘岩还是必须要问个清楚的,不过却拉着王宽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又让近卫去了一袋子烈酒,这时候酒无疑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让王宽镇静下来:“喝几口吧——”
平时不大喝酒的王宽这一次也不推拒,心中的愤怒和惊慌需要烈酒来压一压,只是默默地从刘岩手中接过酒袋子,然后狠狠的灌了几口,这才吐了口气:“大王,我也说不很清楚,当时暗哨传来号角声,敌人大队骑兵赶到,而且应该是将明哨都给减除了,我当时就知道敌人是要攻营,觉不会是疲兵之策,所以就立刻让弟兄们准备,前面是拒马,后面是木盾阵加上长枪阵,另外强弩都装上了,当时还想,只要敌人到了就一定给他来一个狠得,如果只是敌人来摸营的话,我可以说让他们有来无回,但是——但是——”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王宽还是有些茫然:“却不知道怎么会忽然从答应之中冒出不少的冀州军,暗中在帐篷和辎重上浇上了火油,而且随即对着正在准备杀敌的将士们投掷火油罐,随即大火起来,一时间也看不到敌人所在,再加上敌人的骑兵赶到,一时间大乱,竟然没有拦住骑兵的攻势,这一乱大营就被敌人攻破了,我虽然拼命地想要围拢弟兄们,但是当时的情况——”
不用多问,刘岩也能猜想得到,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一定是太乱了,根本就呵斥不住,换做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轻轻地拍了拍王宽的后背,却默默地没有出声,只听王宽接着道:“我不敢多耽误,不然全军现在乱营之中,那大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选择了尽量的带着弟兄们出来,于是一面撤退一面收拢弟兄们,便只是收拢了这一千多弟兄,然后就推到了这座山上准备和敌人周旋,不过敌人显然没有心思多做纠缠,杀了大营的弟兄之后,并还没有来进攻我们就撤走了,想必是担心大王的援军到来。”
“是我无能,大王处置我吧,不然的话怎么让死去的弟兄们瞑目——”王宽又灌了几口酒,神色有些恹恹的,看上去已经失去了精气神。
“别说傻话了,”刘岩叹息了一声,只是皱了皱眉:“自古兵无常胜,被敌人暗算了也实属正常,要是被暗算了的话就要处置,那我都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了,好了,这话就不要说了,但是你还有件事要做,你既然还活着,就要提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才行,不然就真的是白活了——”
有时候给人一个目标反而能将一个心生死志的人救出来,说道报仇,王宽眼中登时有了神采,腰板也挺了起来,只是咬着牙道:“对,多谢大王提醒,我还要报仇,为了蚕丝的弟兄们报仇——”
见王宽恢复了精气神,刘岩才算是放心下来,对于王宽刘岩虽然说不上有多亲近,但是王宽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领,忠诚而且有实力,却又不张扬,对自己恭敬有加,却也不盲目的应和,有时候会指出自己的错误,刘岩不希望失去这样的将领,不过刘岩却并没有在说什么,但是有一个疑惑却在刘岩心中:“王将军,那敌人是怎么会出现在大营之中的呢?”
王宽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只是嘴角抽了抽:“这个——当时弟兄们都在准备应付骑兵,还真没有人注意,我曾经问过弟兄们,竟然没有人知道,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又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刘岩一呆,忽然若有所觉,心念一转,忽然长身而起,却是直奔已经成为灰烬的大营而去:“王将军,说不定敌人真的是直接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走,咱们去看看。”
原来刚才在大营那边的时候,刘岩就曾经音乐的好像看到过地上有坑,不过当时心急火燎的,加上也没有时间多想,这才遗漏了,但是此时王宽一句话,却让刘岩登时想到了什么,只怕敌人还真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再说转眼间便到了已经化作灰烬的大营,刘岩也不在乎脏不脏,便径自闯了进去,果然从地上看到一个个黑黝黝的坑,一旁典韦失声惊呼道:“妈的,谁挖了这么多的坑,这都是干吗用的?”
这话自然是问王宽的,不过王宽却没有理睬典韦,一旁的刘岩也没有理睬典韦,刘岩走到一个坑旁,蹲下去仔细看了看,果然找到了好没有被烧掉的木棍,心中便已经明白一定是敌人提前在这里挖了坑,然后又将上面用木棍撑住,在铺上茅草,最后撒上土,而王宽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加上敌人伪装的比较仔细,自然不会注意到,便在这里扎营,有的坑甚至就在帐篷底下,这让刘岩有种荒唐的感觉。
此时此刻见到这些坑,王宽也就明白了,原来竟然会是这样,但是王宽还是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自己怎么会这么巧就在敌人的坑上安营扎寨,万一自己偏一点,那敌人的功夫不就是白费了吗?
“王将军,看到了吧,敌人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埋伏,没让人带着火油罐藏在坑里,这些木棍足可以担得住几个人的分量,而且做的又是这么厚实,就是几个人同时走在上面,也绝不会掉下去,自然发现不了,等你们都全神贯注的准备应付骑兵的时候,这些人在悄悄地爬出来,你们自然无从发现,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有敌人藏在地底下,甚至就在你睡觉的地上。这就难怪你会中埋伏了。”刘岩要罗玉通,也不尽的为敌人的奇思妙想而感到惊奇,真是了不起呀。
只是王宽还是接受不了,脸上不停的变化着,红一阵白一阵的,到时一旁的典韦不解的道:“这也能行呀,可是敌人怎么会知道王将军会在这里扎营,要做这些东西,可是最少也要提前大半天才行,那要是王将军不在这里扎营呢——”、
刘岩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站起来朝四周一个劲的观察,半晌,才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敌人应该是对咱们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或者是仔细的研究过王将军,王将军于老将军一般,生性谨慎,从不冒险,行军打仗一向是很有规矩,你们瞧瞧此地,西面是一座小山,离水源太远,一旦被困就要面临断水的尴尬境地,而东面则是一片密林,不管是谁也不会选择在密林中扎营的,那样根本无法形成军阵,唯有此地是一处开阔地,周围左右几里都没有树林,而且又靠近水源,加上是一处缓坡,敌人从南面过来那是上坡,就算是马军也冲不起来,的的确确是最好的扎营之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路上最适合扎营的地方,对不对,王将军?”
王宽以待,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大王说的不错,我中午才开始行军,这一路赶过来,按说本应该在天黑之前扎营,但是正如大王所言,一路上没有找到合适的扎营地点,这个缓坡最高的地方,过去的话又是一个下坡,而且离大营一百步就有水源,况且此处是这几里处唯一的水源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扎营。”
“果然如此,想必是敌人算准了王将军的行军速度,估计这天给的时候就能到这一块,这并不难计算得出来,再加上千挑万选之后,又了解王将军,此地便是最适合扎营的地方,所以辫子啊此地埋伏,然后王将军一路寻来,就找到这个最适合扎营的地方,于是——”刘岩呼了口气,这人可真是好厉害的算计,自己也不过是时候分析出来,让自己想也想不到,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