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的厮杀传到了刘岩耳中,让刘岩当时就是心中一沉,从千里眼望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损失不大,但是问题出现了,如此一来大军还有将近三万没有渡江,一时间不能连接浮桥,那么就不能再明天一早发动总攻,如果拖下去的话,会不会夜长梦多,再用千里眼朝南昌城望去,城中的吴军依旧没有多大动静,到底孙权在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单纯的想要依靠南昌城的城墙进行防守,暗间营传来的消息,表示南昌城方圆几十里内都不曾能调来过大军,而且更没有什么大的修建,为了这一场仗,暗间营在南昌周围百里之内,就派出了不下前人的密探,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很关注了,战争一起更是随时都有消息传过来,可是为何刘岩心中还是不安?
天色黑了下来,新军无法连接浮桥,三万大军在西岸过不来,先锋一万多大军在典韦和阎行的操持下在河岸边结阵自守,唯恐吴军偷袭,但是让人惊异的是,吴军却没有动静,仿佛一场火攻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后手,这让典韦阎行乃至于庞统马超都是很不安,到底是为什么?庞统遥望着对岸,脸色阴晴不定,很久忽然忧心的低声道:“希望陛下不会出事情,我担心吴军这样安静,是因为陛下那边——”
就在庞统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刘岩也正望着这一边,对于吴军这种异常的安静,刘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新军几万大军,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可能一下子对付的料,吴军也没有能力调集十万以上的大军来合围新军,那么关键是——自己这边,刘岩心中一惊,从千里眼望出去,也不可能有埋伏过万的军队能隐藏的不被发现,何况有黑衣死士在周五诶布下暗哨,对于黑衣死士的隐匿之能,刘岩还是很相信的,而且有近卫营护卫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吴军在南昌城的大军全部倾巢而出,就算是没有外援,刘岩也不会怕的,足可以坚守下去,自己有火炮,有石炮,还有弩匣三千架,强弩百架,那么自己还担心什么,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近卫营的装备之强悍。
放下千里眼,刘岩只是呆呆的才想着,心中总有一种不安,南昌城燃起了火把,就像是一只眼睛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不注意就会被一把抓住,这种感觉刘岩是第一次有,心中很不舒服,半晌才自嘲的一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多年在战场上厮杀还没有怕过,今天竟然有这种感觉,真使得——”
“陛下,晚饭准备好了——”一名近卫过来招呼刘岩,果然饭菜的香味从不远处传来,刘岩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摇了摇头,便朝那边走去,只是心中忽然一动,如果说吴军有手段,不是对付几万大军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如果想要对付自己,吴军也明显的没有那么强的力量,那么就唯有对自己下手——
对自己下手,刘岩自嘲的笑了笑,眼光从大营望过去,三千近卫各守其责,多少和自己一起浴血厮杀的老兄弟,难道这些人会出卖自己?刘岩摇了摇头,沈志伟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可耻,如果对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老兄弟都怀疑,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但是刘岩没有注意到,他好像遗忘了什么。
天色越来越黑,月初的时候虽然有一弦弯月,但是看上去还是很黑暗,近卫营答应之中燃起的火把跳跃着,五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冷,兵卒们还需要点燃火堆御寒,但是显然近卫们没有这样的担心,还是低声的有说有笑,也许是久已习惯战场上的厮杀,大家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征战并没有太多过在意,谁知道明天会有多少人活下来。
吃罢了饭,所有人都开始安歇,刘岩也自行回去休息,这一觉睡到了半夜,却忽然有近卫的一名屯将进来,虽然知道刘岩在熟睡,但是却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推醒了刘岩:“陛下,您快起来看看,我总觉得不对劲——”
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刘岩还没有醒过盹来,眼睛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真的很难睁开,如果不是那屯将猛推,刘岩还是醒不过来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刘岩还睡醒了,睁开眼睛,勉强的看着那屯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陛下,弟兄们还想都困得不行,就连您大帐旁边的弟兄们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还有,我看外面总有些烟渺渺的,刚才有回来的黑衣死士却是很有精神——”那屯将说到这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皮看上去也很沉。
这有什么问题吗,大晚上的谁不困,刘岩实在是不愿意多想,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也许是这屯将太过于多想了,其实本来就没什么的:“大半夜的那个兄弟不困,这有什么,还是快歇着吧,不然到了明天可就没有精神了。”
挥了挥手,刘岩打了一个哈欠,很想闭上眼睛睡觉,但是这屯将却是锲而不舍,一脸的焦虑:“陛下,我虽陛下征战经年,值夜许多次了,但是第一次这样困得睁不开眼睛,何况哪有弟兄们一起都困得睁不开眼睛的,从来没有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屯将也是一阵迷糊,感觉很想闭上眼睛,真的好困,本来已经睡了半夜的,刚爬起来,还洗过了脸,为何还会这么困得,屯将知道绝对有问题,索性忽然取出短刃,这动作将刘岩吓了一跳,正待动怒,却又忽然感觉不对,自己不能怀疑这些老兄弟,果然是刘岩多想了,那屯将猛地一刀此在自己的腿上,虽然不深,但是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疼痛显然刺激了屯将,真的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而刘岩也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用力的甩了甩头,这都是怎么了,自己的确是困得很难受,很想闭上眼睛就睡过去。
“你这是干嘛?伤的不重吧?”刘岩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去过急救药箱,里面有止血药和包扎带,慌忙的给屯将包扎,却听那屯将低声道:“陛下,我也太困了,只能一开这样的刺激才能警醒,您觉得这还正常吗?”
刘岩呆了呆,三下五除二给屯将包扎好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张扎着站了起来,好歹的洗了把脸,仿佛精神了一些,随着屯将走出了大帐,这才发现外面还真的有古怪,月色下朦胧的很,整个天地仿佛都笼罩了一层轻纱,这也就罢了,有时候或许或许这种现象,但是此时守护刘岩大帐的近卫一个个都闭着眼睛,将身子依靠在大帐上,仿佛随时可能睡过去,即便是刘岩出来,也不过是众人勉强抬起眼,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还真是有问题,刘岩心中猛地闪过一道惧意,如果不是这屯将发现不对,或者自己也会想弟兄们一样睡过去,绝对有问题,不然大家不可能都困得这样,值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困成这样的,大家已经习惯调节自身,心念一动,刘岩吁了口气:“吹响号角,集合大军,立刻下山去东面的小河边上重新结阵——”
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刘岩有一点可以确定,不对劲,值守的兄弟知道肩负着几千弟兄的命,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偷懒,就算是有人偷懒,不会所有的弟兄都偷懒,那必然是有问题,不管是不是这地方的事情,但是一旦活动起来就会减少困意,最少不会有害处,反正不能干等着。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起来,屯将用尽了全力再吹,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响亮,让就算是困得要睁不看眼睛的弟兄也警醒了一下,集合了,大家就算是困得再厉害,却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看时机和,但是那些睡下的弟兄却没有一点反应,有的将呼噜打的震天响,有的谁的正甜,总之大家还是睡的很舒服。
此时洛寒忽然出现在刘岩身边,脸色有些凝重,眼光扫过那些没有反应的大帐,却是压低声音道:“陛下,咱们还是快离开此地,我怀疑咱们被人下药了,山上的弟兄都困得睁不看眼睛的,很多弟兄睡的和死猪一样,但是山下的那些暗哨却一个个精神得很,我估计这最大的可能是在水里下的药——”
刘岩肃然一惊,朝洛寒看了一眼,见已经开始有近卫和黑衣死士冲过来,一个个也是睡眼朦胧,无论是值守的还是那些该着休息的,不过黑衣死士明显的比新军要好得多,很快就已经围拢了近千人,但是精神头还是都很差,一名黑衣死士匆匆奔上来,朝洛寒一抱拳:“统领,已经安排好了,山下的三百弟兄都精神得很,已经开始集结了,就是一夜不睡也绝不会有问题。”
“陛下,咱们还是尽快下山吧,让山下的兄弟保护您,在抽一批兄弟去做暗哨。”洛寒压低声音,看看许多大帐中还没有动静,有的大帐之中只出来了几个人,最少还有两千弟兄好像还没有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