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了饭,刘岩并没有叫上董白,只是合同刘颖,坐上马车奔皇宫而去,一路上,两人没有话说,刘岩闭目养神,而刘颖则靠着车厢默默地坐着,车至牡丹街,忽然刘岩心生警兆,这只是一种本能反应,是生与俱来的,一瞬间汗毛直立,好像有危险在逼近,想也不想,猛地一声轻斥,将刘颖一把抱进怀里,然后将大毡覆在身上,只听不知多少声‘咄咄’的声响,刘岩知道那是锐物刺穿了车厢的声音,接着想起几声近卫的惨叫,随即便是典韦朱奎目赤等人的怒吼,又有喊杀声传来。
刘岩嘶了口气,刚才一阵声响之后,刘岩就感觉胳膊和后背上一疼,好像是受了箭矢之伤,感觉着危险离去了,刘岩这才坐起来,木板的车厢已经多出来十几个破洞,大部分挂在木板上,有几个却是透了进来,留下一个透明的窟窿,寒冷的风吹进来,刘岩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前两次是自己设的计,但是这一次确实真的遇刺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看着还是茫然失措的刘颖,刘岩低声问了一句,不过目力所及,刘颖并没有受伤。
刘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好好的就被刘岩揽过来抱在怀里,接着就给按到了,那一刻刘颖甚至怀疑刘岩是不是想在这车上对自己做昨夜没有做的事情,不过接着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不明白刘岩做什么,此时刘岩问起才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这是怎么了?”
听到刘颖确定的回答没事,刘岩才松了口气,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是现在也是他刘岩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伤,不过刘颖没事,刘岩却是有事,后背上哪一箭钉透了大毡射在背上,好在箭矢经过木板的阻挡,已经威力大减,并没有伤的多厉害,只是受了点轻伤,至于胳膊上的这一箭,箭头都没有完全进去,刘岩心中一动,毫不迟疑的猛地一用力给拔了出来,看着标出一股鲜血,刘岩冷哼了一声,只是撕了一块布递到刘颖手里:“你没事就好,帮我包扎一下。”
此时,刘颖才注意到刘岩原来受伤了,眼见着鲜血直流,刘颖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啊,将军,你受伤了——”
刘岩泛白了一下眼珠子,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受伤了吗,还要你来多这句嘴,这真是一旦认定某个人不受喜欢,那么随便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受喜欢,就如此时的情形,刘岩嘿了一声:“我知道受伤了,快点给我包扎。”
刘颖身子一颤,一时间心里跳得厉害,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伸出颤抖的手开始给刘岩包扎,只是见到血就害怕的刘颖,双手抖得厉害,又哪里会包扎,裹了两下刘岩就烦了,这都弄得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包粽子呢,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抢过布条,然后用牙齿配合着手,用力的勒住了。
只可惜看不到备好的伤口,不知道箭矢进去了多少,也不敢贸然处理,若是过深的话,是不能这样硬拽的,需要割开伤口才能将箭矢取出来,好在背上并不是很疼,索性将大毡裹在身上,然后一撩车帘,就钻了出去,耳边听到刘颖惊呼了一声,颤着声音道:“将军,你背后还有一支箭呢,我帮你拔下来吧。”
刘岩一阵郁闷,包扎也不会呢,还要帮着自己取箭,自己还都不知道伤的厉不厉害呢,只是哼了一声:“算了,不用你操心,这点伤不算什么,你老实的给我呆在车里不要下来,要是有声音的话,你就趴下,听见没有。”
回头看看,却见刘颖正要爬出来,整个人吓的抖动不已,却像凑到自己身边,满脸的眼泪,眼中浓浓的关心不能遮掩,让刘岩忽然心一软,本来还真被跳下车的,但是却还是低声说了一句:“现在不知道伤的厉不厉害,这箭矢还不能取下来,一会再说吧,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就老实的呆在车里。”
话音落下,刘岩轻轻一纵,便已经跃下车来,却已经不见了典韦和朱奎的身影,五十名近卫也分出去了二十人,想必是随着二人去追刺客了,至于其他人则围的马车死死的,已经有人爬上了车厢和车顶,一手持盾,一手抓着弩箭,紧张的四下望去,见刘岩从车里出来,目赤不由得双眼一亮:“主公,您没受伤吧?”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刘岩挑了挑眼眉,还真的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种伤在战场上不知有多少,只是转过身来将后背给目赤看:“目赤,看一看我背上的箭矢进去的深不深,要是不深的话就给我拔下来上点药。”
目赤一惊,不过看到伤口这才放心下来,苦笑了一声:“主公,伤的不厉害,箭头还没完全进去,算是主公走运了,主公先忍一下,我帮着主公把箭矢拔下来。”
说着刘岩只感觉背上一疼,却是箭矢被拔下去了,接着棉袍就被撕开了,有药敷了上去,刘岩感觉有点冰冰凉的感觉,知道没事了,耳听目赤松了口气:“将军,箭上没有毒,你就放心吧。”
刘岩这才将大毡丢在车上,看了目赤一眼,眼光朝四下望去,却已经见不到刺客了,不过刘岩不放心,朝目赤沉声道:“目赤,你再分出两队人,朝两边搜索一下,如果发现敌人的话,那就格杀勿论不要活口。”
话音落下,只看见刘岩一脸的戾气,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不管是谁派来的刺客,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知道,知道了也不过心里痛快,但是不知道却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刘岩如今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诉天子自己遇刺了,不过想来应该是韩遂派来的人,至于其他人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也不会冒险来长安行刺自己,但是韩遂明年开春是必打无疑,而留言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凉州不是短时间能拿得下来的,毕竟韩遂十万兵马并不是白给的,而且韩遂也不容易对付。
想当年韩遂南宫伯玉等人造反,朝廷也曾几次派人围剿,但是有胜有败,最终没有让韩遂覆灭,反而让韩遂壮大起来,若不是韩遂和马腾相互消耗,只怕声势比今天还大,此人又岂是易于之辈,所以刘岩没有想过单凭五千兵马就拿下凉州,刘岩想做的事,在凉州这段时间慢慢地壮大自己,至于韩遂,不胜不败便是了。
只是在遭到刺客遇袭的时候,刘岩就已经有了一个计策,那便是瞒天过海之策,这些刺客不如安排成雁门郡的刺客,如此一来,那边要看天子如何决断了,只要一纸诏书,雁门郡说不定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来,刘岩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付王浑,只有拿下雁门军,新军才能得以发展,加大战略纵深,雁门郡显然是首要之选。
目赤正要动弹,刘岩却伸手搭在了目赤的肩头,凑到目赤耳边低声道:“目赤,过去一定要抓几个刺客,但是不要任何活口,这些刺客一定要是雁门郡王浑派来的,懂不懂,把这个消息告诉典大哥和朱奎。”
目赤一呆,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反正主公说了照做就是,主公的深意那是自己能够理解的,点了点头,便领着进未满追了出去,分做两队,朝附近的民居搜去。
此时,刘颖从马车里爬了出来,看着刘岩站在冷风之中笔挺的身姿,心中却是担心得很,咬着嘴唇轻声道:“将军——”
刘岩闻言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回过头去看了看刘颖,看着刘颖那张煞白的脸,还有颤抖的身子,心中的冷漠松了一分,吐了口气:“你出来做什么,现在还没有确定安全,你先回车厢里躲着,再说外面也很冷,你这身子骨也单薄,回去呆着。”
只是显然刘颖并不会那么听话,听了刘岩命令的口气,虽然没有怒火,但是却从车上一下子扑了下来,若不是刘岩伸手扶住她,刘颖这一跃估计这是要趴在地上了,只是此时却是把刘岩抱在了怀里,犹自满脸泪痕的颤声道:“将军,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刘岩能不疼吗,刘颖这一抱住他,手正好搭在了背上的伤口上,这个滋味可不好受,深吸了口气,也不再搭理刘颖,猛地将刘颖打横抱起来,直接给丢会车厢里,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里,万一再有刺客,你会有危险的,呆在外面我也不可能完全护得住你,别出来,给我老实呆着——”
被刘岩轻斥了一句,刘颖一呆,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虽然刘岩是好意,但是这样被训斥刘颖也是难以接受,心中无尽的委屈,却还是真的听话的躲进了车厢之内,看到车厢里的那一滩血迹,刘颖心中又是一颤,想到刘岩本能之中保护自己,心中却又是另一种滋味,原来刘岩还在乎自己,如果没有自己刘岩是不会受伤的,一定可以躲开的,都是自己不中用拖累了刘岩,看到刘岩受伤,刘颖的心中真的是很难受很担心很自责——